很明顯,應旭年對連斯青有着濃重的恨意。

    孫訣不明所以:“應將軍,雖說連家的所作所爲令人不齒,但是連斯青本人的行軍打仗能力應該是不錯的,至少是高過了黎王不知多少的,你爲什麼那麼討厭他?”

    黎王居然會跟着造反,這消息真是讓人大爲喫驚。

    之前他們已經收到了信提醒說,黎王那邊有些異動,馳援的時間也許會受到影響。

    當時兩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實在等不來援軍,只能放棄沛臨城。

    再往南疏散百姓,再向朝廷尋求其他幫助。

    誰能想到,連斯青會將東南水軍從黎王手裏不費吹灰之力地搶了回來。

    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該說連斯青這個威望太重,還是黎王的勢力太弱了。

    應旭年趁着四下無人,忍不住對孫訣忿忿不平地說:“孫將軍可聽說過三年前的淞嘉嶺一戰?”

    孫訣點頭:“自然。那是連斯青一戰成名的戰役,安盛對上了渝北,你們鐵吾軍不是吃了不少虧,當時的援軍就是連斯青手裏的東南水軍,他不是打了個大勝仗嗎!”

    “狗屁的大勝仗,那個狗雜碎的手段髒的要命,根本就是踩着我們一衆將士的身家性命上位!”

    應旭年跟他大概說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孫訣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帶兵打戰多年,還真是頭一回聽說過這麼不要臉的。

    賣自己國家的兄弟求榮,讓他連家一躍成爲安盛最鼎盛的權貴之家。

    竟是有這樣的內情。

    “這件事情,只有我們軍中幾位極少數的副將跟羅帥本人知道。因爲考慮到事情暴露會影響軍心,影響的不僅僅是鐵吾軍,更要影響東南水軍的人,我們就選擇沉默了。想當初,我軍中的傅山傅將軍可替他背了好大一口黑鍋,傅將軍被人救出去之後爲了餬口只能落草爲寇,可他連斯青呢,被奉上神壇,萬人敬仰,這樣的人,我老應第一個想弄死他!”

    孫訣聽了連連搖頭:“真沒想到啊。照此人的形式做派,重新執掌東南水軍,只怕未來朝廷也不得安生。皇上此舉,與飲鴆止渴無異。不過眼下,能止渴最重要,應將軍,大戰在即,個人情緒務必要控制住。此戰,我們還要指望他的。”

    應旭年只得應下。

    許是鐵吾軍行事太過謹慎,西北軍怎麼都找不到突破口。

    加上援軍正在來的路上,他們也急了。

    眼下如果能夠逼得鐵吾軍不得以出城迎戰,是上上之策。

    只是,沛臨城中物品充足。

    無論是水源,還是糧草,都沒有到斷絕的地步。

    慕容賢氣急敗壞地讓人去探查逼迫他們生路的渠道,找了數月,還真讓他們發現了。

    不是別的,正是水源。

    城中地勢高,如今保證城中士兵跟百姓供水的途徑,就是之前修建的溝渠。

    沛臨城的背後靠着一條伏溪。

    伏溪雖然水量不多,養活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卻是足夠的。

    溪水的源頭在山上,自高處留下來,經過修建技術完好的溝渠爲沛臨提供水源供給。

    不僅城中的百姓受益,鐵吾軍這段時間也是靠着這水源過活。

    慕容賢的人發現了沛臨城的水源來處之後,便想着對伏溪下手。

    但這是活水,不是死水,想要靠着下藥並不方便。

    何況他們手裏也沒有足夠的藥物來給城裏的人下毒,另一個切斷水源的辦法,就是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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