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看着趙輕丹魂不守舍的背影,眼中涌動着悲傷。

    “她不該受到這樣的苛待,她這樣好,本該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秦騫有些難過地想,慕容潯這樣好,還不是同樣歷經劫難。

    誰又能保證,好人就有好報呢。

    他到底是沒攔得住慕容潯,帶着兩人一同入宮了。

    因爲有慕容潯在,車駕徑直來到了深宮。

    慕容潯徑直去見了昭翮帝,趙輕丹則被帶去了暫時讓她安置的芳年殿。

    御書房裏,昭翮帝聽說了岄王求見,輕嘆一聲:“請岄王進來。”

    慕容潯還未見禮,昭翮帝就擺了擺手:“別行禮了,朕知道你從何處而來,更知道你爲誰而來。如果你是來勸朕收回聖意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方纔霽兒醒了。”

    昭翮帝刷得一下起身:“是嗎?你見到霽兒了,他可有大礙,看着是否康健?”

    “一切都好,因爲許久未進食所以身子有些虛弱,但是太醫也說只是小事,後面悉心調理很快就能康復。”

    昭翮帝放心了:“那就好,真是太好了。”

    “可是霽兒一睜開眼睛,卻錯將旁的女人,認成了他的王妃。”

    聽到慕容潯話裏的不贊成,昭翮帝沉下臉來:“趙娉婷以後就不是旁的女人了,她是朕親賜的宸王妃,也是你的四弟妹。”

    “霽兒認錯人的時候,輕丹就站在我的身後,眼睜睜地看着那一幕。”

    昭翮帝有些惱火:“朕不是提醒過秦騫,讓他不準叫輕丹靠近半步的嗎!怎麼輕丹還是去見了霽兒?”

    “與秦騫無關,是兒臣執意帶她進去的。兒臣實在不忍,那一幕,想來是比殺了她還要痛苦的。”

    “所以朕才讓她不要見。”

    慕容潯目光灼灼:“敢問父皇,輕丹痛苦的根源,難道只是因爲見了那一面嗎,她痛苦的根源,是跟所愛之人被迫分離,還要懷着不甘和怨念,去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

    “那是她的宿命,朕已經仁至義盡!”

    “可我安盛泱泱一國,竟是要一個女人委曲求全地保住江山社稷嗎?渝北有什麼立場跟我朝開口要一位王妃做他們的皇后,這要是傳出去,天下人都會指責他們渝北君王昏庸無道,可笑至極!”

    昭翮帝眯起眼睛:“你既知他昏了頭,就該清楚,他提出的發動戰爭絕不是簡單的威脅。他是真的有這種打算,如果朕不交出輕丹,你告訴朕,朕要如何守住江山。戰爭之後,休養生息何其重要!西北的百姓,中原的百姓,他們還沒有從上一場戰爭的創傷裏走出來,你讓他們拿什麼去面對更殘酷的戰爭!”

    他的目光嚴肅,利如鋒芒。

    “慕容潯,今日.你爲岄王,也許會視時局爲浮雲。可你曾經是什麼人,你不該忘記!你是朕親自培養的儲君,是安盛子民的太子殿下。你的身上,本該肩負着這個國家的重擔。身在這個位置,每一個決定都關係着乾坤震動,你可以認爲朕自私,殘酷,可現在的情形就是趙輕丹一個女人,能最大程度地減少傷害!”

    慕容潯緊緊抿脣:“父皇又如何判斷,我們此番退了一步,那野心勃勃的渝北會不會步步緊逼,逼得我們退無可退。連求娶王妃他們都敢提了,若是哪天要我們的城池,我們的國土,我們也要拱手相讓嗎!”

    “這是兩碼事,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父皇口口聲聲說愛民如子。那宸王妃不是你的子民嗎,她甚至比普通人付出了更多,憑什麼要被她的國家、她的君王給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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