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潔癖,那溫泉池都是他一個人在用。

    難道他允諾過趙娉婷可以讓她用嗎,他想不起來了。

    不知爲何,一想到趙娉婷也會跟自己泡在同一個溫泉池裏,他內心有些牴觸。

    只是不好言表,畢竟他對她總是有愧的。

    慕容霽想起什麼,手指隔着衣料在肩膀處摩挲了一下。

    “王妃可有什麼小字或是閨名?”

    趙娉婷以爲慕容霽是想用更親切的叫法來叫自己,便激動地說:“有的,臣妾母親在世時,常喚我雙雙。因爲臣妾的名字後兩個字瞧着差不多,母親不大識字,總覺得很像,就會這般叫我。”

    “雙雙?那,除了這個之外呢,沒有其他叫法了嗎?”

    “其他的?”趙娉婷思索了一下:“沒有了呀,總不能一個人有好幾個名字吧。”

    慕容霽心頭一緊。

    看來不是她,那怎麼可能呢?

    其他人,有資格在他的身上留字嗎,他再不記事,也該清楚自己的脾氣。

    以他的脾氣,如何能縱容對方到這種地步,除非對方是他至關重要,纔可能逼着他不得不用這種辦法銘記。

    輕丹,到底是誰!

    見慕容霽沉默不語,趙娉婷不由忐忑起來。

    “王爺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本王是因爲好奇,纔多問了一句。王妃深夜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趙娉婷紅了臉,有些躊躇地開口:“臣妾身爲您的女人,自然是要服侍王爺就寢的。今夜,不如就讓臣妾伴您左右,陪着您吧。”

    慕容霽聽了這話,心裏沒由來地滋生出一抹煩躁。

    他清了清嗓子:“本王方纔覺得,身體不太舒服,想來是需要更多的休息。只是身邊有人的話,恐怕不能安穩入睡,所以近來就不勞煩王妃服侍了。”

    趙娉婷眼中閃過失望,還不死心地咬了咬嘴脣。

    “可是以前臣妾也經常陪您同眠的,若您身體不適,夜裏更應該有人在身邊照顧着,省得出了什麼事情無人得知。”

    “怎麼好驚擾王妃清夢,殿外自有下人守夜,如有什麼情況,下人們會第一時間聽到動靜。王妃不必擔心,還是回去安寢吧,這段時間,你肯定也累壞了。”

    慕容霽說得甚是體貼,趙娉婷看出來,他是真的不想讓自己留下。

    她只能壓抑住內心的不甘,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見她終於肯走了,慕容霽鬆了一口氣,驟升出一股輕鬆感。

    即使困惑苦惱,他也不得不說,跟趙娉婷相處的時候,他真的不自在。

    好像全身上下都繃緊了。

    客套,虛僞,抗拒。

    這些莫名的情緒讓他格外不安。

    到底怎麼回事,慕容霽坐在牀邊揉了揉眉心,忽然揚聲道:“東越,進來!”

    東越很快出現在了內殿:“王爺,怎麼了?”

    “你幾乎是貼身跟着本王,所以本王的身邊人你當是十分清楚。那......你可否聽過一個叫做‘輕丹’的人?”

    東越心裏一咯噔,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王,王爺怎麼突然問這個?”

    慕容霽一伸手,將衣領拉開,露出鎖骨上方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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