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裏的動靜委實太大,很快趙同也被驚動了。

    他聽說這麼晚了,趙安蘭獨自回府,頓時覺得十分蹊蹺,便走過來敲門。

    聽到外面傳來趙同的聲音,怡庭郡主警告地指了指趙安蘭,示意她不準再鬧。

    等門打開,趙同掃了一眼趙安蘭,看到她兩頰的巴掌印,他眼底一沉。

    趙同板着臉問:“怎麼回事?”

    怡庭郡主咬了咬嘴脣:“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跟太子鬧彆扭,一氣之下回了孃家。明日一早,我便帶她進宮去請罪。”

    趙安蘭捂着臉,憤憤地看着她。

    “我不會去請罪的,我也絕不想再回宮裏了。母親若一定要強人所難的話,你就將我五花大綁擡進宮吧,不過到時候丟人現眼的可不是我一個人,整個趙家都會跟着沒臉!”

    趙同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的語氣越發嚴厲起來。

    “爲父在問你話,到底發生了何事?”

    “我要跟慕容澈和離,今日在冬至宴上,我已經當着衆人的面將話講清楚了,絕無迴旋的餘地!若是母親和父親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話,大不了女兒就搬到趙家別莊去獨自過活,不在你們跟前礙着你們的眼了!”

    怡庭郡主氣得還想打她:“你敢!”

    趙安蘭躲開:“我爲何不敢?我已經受夠了!”

    趙同當然也很生氣,但是他對朝局十分敏銳。

    方纔他還在書房裏和同僚議事,正說起昭翮帝打算整改軍制一事。

    昭翮帝近日打算成立軍管所。

    這意味着,以後所有的軍械,都會有專門的機構來批審,下撥。

    同時,給各個軍隊的撥款也會變得更加嚴苛,需要層層審覈。

    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在收緊軍隊主帥權力的手段。

    而如今,安盛的三大駐軍,一在鐵吾軍,二在東南水軍,三在西北軍。

    最不安分、也最不讓朝廷放心的,就是連斯青手中的東南水軍。

    所以很有可能,昭翮帝此舉,主要就是爲了防範連斯青。

    而且,不僅現在宸王的身體康復如初,立王也已經封王並立府成家。

    若來日等真正的嫡子岄王殿下都能行走自如的話,慕容澈這個太子之位,就越發的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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