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擔心慕容霽看到了心裏會不舒服,趙新丹很快就坐進了水裏。

    慕容霽自她身後輕輕替她擦拭着肌膚。

    他手指小心地將傷痕避開。

    “其實只是看着駭人,本身並沒有那麼疼。”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

    慕容霽輕輕俯下身,吻住了她肩頭最上方的一道疤。

    溫熱的水氣中,他的嘴脣輕且綿軟。

    雖是極爲誘惑的動作,卻無關情.欲,只有憐惜。

    她慢慢別過頭去,跟他吻到了一處。

    即使她身上的水將他的衣服弄溼了,他也不管不顧。

    “霽兒。”趙輕丹眼神迷濛起來。

    慕容霽只覺得魂都被她勾沒了。

    他哪能沒有衝動,只是考慮到她的身體受不住,還是剋制地爲她清洗秀髮。

    “今晚,我們什麼都不做。”

    “你不想要?”

    “想,看到你,什麼都想。可我更怕你疼。”

    他替她揉着髮絲,她秀長的青絲在水中如同盛放的藻類植物。“不要急,輕丹。我們來日方長。”

    等清洗乾淨,慕容霽一把將她從水裏給撈了起來。

    也不顧她溼漉漉的,整個按在自己的懷裏。

    他們又接了一個很漫長的吻,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髮鬢:“我之前就在想,如果我們能在這個時候有個孩子,父皇會不會就不爲難我們了。我倒不是對孩子有什麼執念,我只是希望能讓你在安盛多一些羈絆。因爲在很多人的眼裏,你我之間的感情再深厚,也只是淺薄的男女之情,他們並不能懂我們對彼此意味着什麼。可如果多了一個孩子,也許父皇能夠看在孫輩的面子上,徹底讓我們一家團聚。”

    兩人並肩躺下,趙輕丹沉吟了一會兒說:“我大概知道爲什麼我遲遲都不受孕了。你還記得之前,我中了雪見愁嗎?那種病會使得人的身體十分寒涼,尤其又在這具身體裏延續了多年,對女子來說的確大爲不利。雖然後來我們找到了並蒂蝴蝶蓮解開了此毒,原先肯定也是受了影響。所以往後,還得精心調理,不能急於一時。”

    聽到她這麼說,慕容霽的眼中閃過一抹愧疚。

    “雪見愁,我隱約記得,那是沈月秋之前說她中的毒,但實際上救了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她對嗎?”

    趙輕丹想了想說:“救了你的人是這身體本來的主人,你倒也不必對我愧疚。只是我有時候忍不住想,我佔據了她的身體,那趙輕丹原本的魂魄去了哪裏呢?是直接消散於這世間了,還是也像我現在一樣,寄身於旁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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