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昭翮帝頓了頓,掃了一眼慕容澈。

    “但是朕也相信,連斯青將軍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畢竟現在,安盛正處於恢復時期,國庫並不充盈。如果有軍管所在,就可以減少冗餘,合理分配軍餉和軍器。”

    慕容澈並未說什麼,但是立刻有投奔了連家的官員站出來反對。

    “皇上,軍管所雖說有好處,可卻同樣也有壞處。這麼一來,軍隊便少了自主權,一旦發生什麼突發事件,軍管所沒來得及下撥物資的話,前線的戰士們很有可能爲其所累。”

    “再者,若是軍管所不能公平合理地做好分配工作,有什麼偏頗私心,只怕會引起不同軍部的不滿,造成內部矛盾。萬一再遇上玩忽職守之人,在這樣至關重要的位置上,豈不是對我朝局勢不利。”

    昭翮帝早就心意已決,又豈會聽他反駁。

    他沉聲道:“朕若是成立軍管所,必然會讓信得過、且有能力之人負責。至於你說的突發事件,朕認爲暫時不會發生,畢竟現在的三大主帥可都是對朕、對朝廷忠心耿耿,難道你覺得,他們其中有誰會成爲我朝的威脅嗎!”

    昭翮帝說出這話,等於是反將了對方一軍。

    如果他繼續說下去,那無疑是將連斯青給推了出來,只好不甘心的閉了嘴。

    昭翮帝又看向了慕容蘇,提聲道:“立王。”

    慕容蘇聽到他叫自己,連忙上前一步:“父皇。”

    “如今年關將至,京兆府中雜事諸多,比往常會繁忙不少。你四哥的身體纔剛剛好些,朕擔心,他會體力不支。所以從今日開始,你便隨着宸王一併去京兆府,幫着處理一些京城事務。”

    慕容蘇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他本來就跟慕容霽關係交好,自然不會拒絕。

    可是這話聽在慕容澈的耳朵裏,卻是另一層意思。

    任誰都看得出來,慕容霽如今的身體非常好,完全不似大病初癒,沒有任何的病態。

    京兆府每年雖忙,可慕容霽是以王爺的身份來統領,主要是做重要的決策。

    並非事無鉅細地過問每件事,再怎麼說,也不會有讓慕容霽受累一說。

    偏偏昭翮帝要讓慕容蘇跟在慕容霽身邊學習,這不得不讓人覺得,他其實是另有深意。

    會不會是他有意將京兆府託付給慕容蘇處理,而新成立的軍管所,再轉交給慕容霽!

    若真是如此的話,對連家就大大不利。

    西北王孫訣是慕容霽的外公,羅雀跟他又私交甚篤。

    只有連斯青,同慕容霽不僅沒有交情,還頗有宿怨。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未來掌管軍管所的人,必定是跟連家站在不同立場的人。

    因此下了朝之後,慕容澈就非常煩躁。

    尤其昭翮帝方纔特地強調,此事只有東南水軍還未有回覆。

    他分明是在暗示,東南水軍有意抗旨不尊。

    所以對於安盛來說,連斯青纔是真正的隱患!

    雖然慕容澈知道,他的舅舅是他的倚仗。

    但同樣,連斯青也是他和昭和帝中間的一顆雷。

    一旦引爆,他和昭翮帝的父子情份,也會全線崩塌。

    大概是珞妃也聽到了風聲,特意將慕容澈叫到了自己的宮裏來。

    她看到慕容澈連忙問:“聽說你父皇打算成立軍管所?那他有沒有說,會讓誰負責此事。”

    慕容澈有些挫敗地說:“兒臣懷疑,父皇會讓宸王主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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