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年關將至,各大軍隊的主帥,都應當回京述職。

    據悉,羅雀和孫訣都已經啓程,往京城趕。

    可是,連斯青卻沒有任何動靜。

    他甚至讓人給昭翮帝回信說,近來不小心傷了腿腳,不便於長途跋涉,所以回京述職一事,恐怕要耽擱一段時間。

    其實連斯青是心有防範。

    他上一次之所以丟了兵權,就是因爲回京述職的時候被昭翮帝擺了一道。

    既然有了前車之鑑,現在他又豈敢輕易回來?

    昭翮帝雖然明面上沒說什麼,跟連家並不對付的朝臣,卻有人提出了反對。

    “連帥就算腿腳不便,坐馬車也該趕回來呀!每年主帥回京述職,可是必不可少的,豈能因爲這種小事就作罷了。”

    於是又有人重提舊事,說起了軍管所一事。

    “上一回,連帥就沒有同意軍管所的設置。該不會這一次,是連帥不願接受軍管所管制,才抗拒回京吧。”

    這“抗拒”一詞,用的就極爲微妙。

    若是連斯青真的抗旨不從,如今又手握重兵,如何能叫人不加防範?

    因爲有人提到軍管所,昭翮帝索性當衆宣佈。

    “朕自決定成立軍管所以後,一直在觀摩合適的人選。經過慎重思考,朕以爲宸王能力出衆,堪當大任。所以,日後軍管所會全權交由宸王來處理。”

    這雖然早在慕容澈的預料之中,可是真的聽到這樣的消息,他還是怒不可揭。

    一時間,朝上重臣都能隱約窺探出帝王的制衡之術。

    連斯青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合作,顯然已經觸動了昭翮帝。

    如今,軍隊的管制交由宸王,很明顯,這是要對連家動手了。

    下朝之後,慕容澈回到東宮又是大發雷霆。

    趙安蘭這才見識到他真正的暴躁是什麼樣子。

    雖然之前慕容澈也經常對她冷眼相向,沒有半句好話,但絕不會像現在這般歇斯底里,整個人彷彿都失控了。

    趙安蘭想了想,還是決定跟慕容澈心平氣和的把話講清楚。

    她不希望看到慕容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像是一個刺蝟到處扎人。

    她走到慕容澈的身邊,剛要開口,卻見他慌張的站了起來。

    慕容澈張開手,在四周胡亂地摸索着。

    趙安蘭不由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

    只見他把桌上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

    明明睜着眼睛,眼神卻像是沒有焦距一樣。

    “慕容澈,你沒事吧?”

    慕容澈聽到趙安蘭的聲音,動作一愣。

    似乎是想要遮掩,可是趙安蘭卻先一步抓住了他。

    “你在找東西,可你看不見了......你看不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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