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挑了挑眉。
妙山王嗤笑:“我那好舅舅能有什麼事可忙若沒貓膩他就閒漢一個。”
丞相大人咳嗽了一聲:“臣也是後來無意中從內子那裏得知,國舅府上最近請了好些個宮裏出去的老嬤嬤,教養家裏未出閣的女兒們。”
“嗯”
妙山王眨巴眨巴眼,幸災樂禍的看向自家皇兄。
皇帝的臉黑了,怒道:“已經送了兩個進宮了,還想怎樣”
“我那舅舅巴不得後宮全是他汪家的女兒,再說了,送兩個女兒入宮的又不止汪家,據說某位小嫂子家裏也送了兩個”
妙山王滿臉八卦,湊近書桌,小聲問:“皇兄,弟弟我一直不明白,你爲什麼突然下那麼一道聖旨年十四至十八,生辰在八月一日至九月二十九日,這裏頭有什麼說頭不會是哪個禿驢給你出的主意,或者是國師府上那老傢伙迴光返照給你算了一卦”
丞相大人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朕做了一個夢。”
妙山王:“”
楚丞相:“”
“完了”
“完了。”
妙山王一臉“你是在逗我”的表情,見皇帝實在不說,也就作罷了,只是這心裏的好奇卻更加強烈了,甚至開始琢磨回頭悄悄去國師府上探探消息。
皇帝看着明顯不信的兩人,神色莫名,其實他說的是實話,只是這實話哪怕是皇帝說出來的,也難以讓人相信。
“既然如此,汪家的事情就暫且放一放,但還是要派人盯着;丞相,大公子的身子還是老樣子”
丞相嘆了口氣:“孃胎裏帶出來的病,只能將養着,好不了了,只盼着他能死在老臣後頭吧。”
皇帝略一沉吟:“二公子雖然紈絝些,卻是有真本事的,朕這裏有一封密摺,你帶回去給他,讓他好好替朕辦差。”
“多謝皇上,此乃犬子的福分。”
丞相躬身雙手高舉接過密摺,心下大慰。
皇帝看向妙山王:“小弟,你”
“哎,請叫我妙山王”
“算了,沒你事了。”
“”
“皇上,還有一事”丞相在即將退出南書房的時候突又折返,道:“平淮侯府似也請了一位出宮的老嬤嬤,很是隱祕,老臣不知當查不當查。”
“噗,”妙山王大笑:“皇兄好豔福,不若讓臣弟去查”
卻不想丞相一口否決:“不妥,男未婚女未嫁,王爺公然去查別人家閨閣女子,不妥。”
妙山王一愣,隨即笑得見牙不見眼:“對對對,不妥,不妥。”
“哼,丞相這個老匹夫,分明已經護上了,還給朕說他楚家女兒只需嫁個尋常人家當正頭娘子,這分明是在告訴朕不要給妙山王賜側妃,老東西,鄭得賢”
這一轉頭,纔想起來鄭得賢被他留在秋水居了,皇帝一時間心裏頗爲複雜,後宮進人果然是件麻煩事,嘖
“吾皇。”
“丞相的話都聽到了吧,如今後宮已開,鳳衛也該動了,挑一個合適的開刀吧。”
“是”
後宮妃嬪們誰也想不到,在這短短時間裏前朝已有風雲變幻之勢,後宮因着鳳衛的出動也將變得不一樣。
隨着天色漸暗,後宮的女人全都在等着,等皇帝翻牌子。
可這一晚,皇帝依然沒翻牌子。
甚至後面七八天,皇帝一直毫無動靜,因着景妃鎩羽而歸的教訓,也沒有人敢輕易主動往皇帝面前湊;一時間整個後宮都寂靜了。
直到第九天,皇帝早朝之後終於施施然往後宮來了,卻並不理會聞風而動的嬌俏宮妃們,直奔慈安宮。
不一會兒,慈安宮就傳出消息,說太后要辦重陽節,讓宮妃們各自準備着。
準備什麼
當然是準備精彩的節目好好表現自己,推銷自己,竭盡全力贏得皇帝注意,進而得以被翻牌子。
沒有人細想皇帝爲何將滿後宮的女人擱置不理,但重陽節儼然成了打破此種僵局的契機。
因着新人入宮的事忙活,還真沒幾個想起來重陽節已經到了跟前兒,也就三五天的事了。
這一想,時間緊迫,宮妃們險些抓狂,簡直恨透了前段時間閒出屁來的自己。
最爲懊惱的自然要屬景妃、陳婕妤和梁榮華了,這三人協理後宮,竟因爲太過關注皇帝翻牌子的事情,將重陽節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記了;而滿宮上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無一人想要提醒一下她們;
可以說這個臉丟得很奇葩。
陽爻爲九”,“九”代表了“陽”,九月初九正好爲“重陽”;
世人認爲這一天非常吉利,是值得慶祝豐收、感恩天地的好日子。
最重要的就是祭祀祭祖,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這一天必然會擺上豐厚的祭品,告慰先祖,祈福未來。
當然,這與后妃們卻是沒有多大關係的,中宮懸置,皇帝亦不會帶着小妾們去祭祖;於是,衆妃嬪最大的盼望就是夜晚的重陽晚宴了。
晚宴設在景華宮,畢竟那裏寬敞又奢華,且景妃的位份是最高的,倒是正合適。
早早的,衆妃嬪們就都戴上了茱萸,自備了重陽糕,菊花酒,自發的聚集到了景華宮的花園子裏。
金秋時節,又是爲了重陽節特意妝點的,花園子裏最不缺少的就是菊花了,乍一看去,一片金黃。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王思棠腦子裏自動浮現了單曲循環,停都停不下來。
她來得不早不晚,本想着低調行事,卻不想一出現就引得衆人圍觀,想來還是前段時間那事兒惹的,一陣客氣疏離的見禮後,便由宮女引着在自己的位置坐定。
恰好武美人與她相鄰而坐,忙湊近小聲與她說話:“姐姐的傷恢復得如何,可是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