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淵蒼老的聲音傳來,“顧醫生,我可以進去了嗎?”
顧藍垂眸安靜的收拾着東西,淡淡說了聲,“請進。”
谷淵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輕輕推開房間的門,他身後跟着同樣小心翼翼又輕手輕腳的祁嶽。
兩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還躺在牀上的人。
谷淵步伐緩慢的走到旁邊,看祁昱驍睡的正沉,低聲道:“先生他還沒醒。”
顧藍:“放心,祁家主只是太累睡着了,很快就會甦醒過來。”
谷淵感嘆道:“先生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顧藍點點頭,“嗯。”
祁昱驍雖然每天晚上可以藉助特製的香,睡幾個小時。
但是那種睡眠質量跟現在的睡眠質量,完全不能比。
一行人下了樓。
穆景墨正坐在沙發上,雖然他神色平靜,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對顧藍的擔心。
畢竟這是給帝都祁家的家主下針看病。
帝都祁家,比穆家還要複雜。
先不說別的,就說祁昱驍那五個養子,其實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見顧藍走下來,穆景墨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朝顧藍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問道:“累不累?”
顧藍:“不累。”
說完,她轉而對楊思博說,“思博,把我給祁家主開的藥方,給古先生吧。”
楊思博立刻從包裏拿出一張紙,遞給谷淵,笑道的:“按照這個給祁先生拿藥,每天三次,先喫三個療程,一個療程三天。”
谷淵拿起藥方打量了一眼,說道:“這些藥物材料,市面上好像都不太好找了。”
顧藍淡淡道:“古先生說的對,不過對於祁家來說,應該不難辦,但是要記住,必須按照我裏面說的,分毫不差,否則藥效我不敢保證。”
谷淵:“是,我先吩咐人去找。”
顧藍打算好人做到底,“如果有些真的沒辦法尋找到,再跟我說,我來想辦法。”
谷淵立刻喜笑顏開,“那真是太好了,先生還沒醒過來,我先替先生謝謝顧醫生了。”
顧藍表情淡然:“醫生的本分罷了,我先告辭。”
谷淵笑道:“那我送送顧醫生跟穆少。”
穆景墨牽着顧藍的手,笑道:“走吧,私人飛機已經在等着了。”
顧藍:“不用再跟奶奶打個招呼了嗎?”
穆景墨笑道:“怪不得奶奶現在那麼疼你,你現在倒是處處爲奶奶着想了,放心,我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
既然穆景墨都說把一切都安排妥當,顧藍自然比誰都放心。
很快兩個人就登上了私人飛機。
顧藍看着外面,有些感嘆的說道:“這幾天我跟錢亞楠都在帝都,就是不知道於筱寧過的怎麼樣了。”
穆景墨笑道:“放心,田鬱清會照顧好她。”
顧藍看着穆景墨:“你確定?”
被自己的小嬌妻這麼一問,他還真有點不確定了。
畢竟他的好兄弟田鬱清有時候做事挺傻的。
穆景墨伸手捏了捏顧藍的臉蛋兒,笑道:“別擔心,你的好朋友吉人自有天相。”
經過一端顛簸後,飛機飛入了大氣層。
祁家。
祁昱驍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睡這麼久了。
他睜開雙眼,谷淵跟祁嶽立刻湊了上去。
谷淵笑的滿臉是褶子,“先生,您醒來,感覺如何?”
祁嶽也很高興,養父被失眠折騰的事情,他們幾個兄弟是都知道的。
這也是爲什麼,這兩年,他們幾個兄弟內鬥開始越來越嚴重的原因。
因爲他們覺得祁昱驍大限將至。
畢竟沒有什麼人在每天只能睡一兩個小時的情況下,活很久。
祁昱驍不動神色的看了眼房間內的人,問道:“顧醫生呢?”
谷淵笑道:“哦,顧醫生給您取完針後就走了,不過她還爲您留下藥方,您可要按時遵照顧醫生的吩咐吃藥啊。”
祁昱驍眸光微沉:“走了?立刻給她打電話,問她在什麼地方。”
谷淵不敢怠慢,立刻道:“是,我立刻給顧醫生打電話。”
谷淵拿起手機,找出顧藍的手機打了過去。
只是電話無法接通。
谷淵打了好幾次,一直是無法接通。
谷淵收起手機,說道:“先生,電話無法接通,似乎是關機了。”
祁昱驍有些擔心:“無法接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去查。”
谷淵立刻道:“是,我這就吩咐人去查。”
祁昱驍現在滿腦子都是,施針的時候,顧藍靠近他,但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沒有犯病。
祁昱驍:“祁嶽,你帶着他們先出去。”
祁嶽:“好的父親,剛鍼灸完,您多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您。”
祁昱驍淡淡應了聲,“嗯。”
祁嶽一走,谷淵立刻問:“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何這麼着急的尋找顧醫生?”
祁昱驍:“剛纔鍼灸的時候,顧藍不小心靠近了我。”
谷淵一驚,立刻問:“先生您沒事吧?沒發病吧?”
祁昱驍看他一眼:“如果發病,我還會健健康康的坐在這裏嗎?”
谷淵:“我老糊塗了,等一下,先生您剛纔說什麼?顧醫生靠近了您,但是您並沒有發病?”
祁昱驍點點頭。
谷淵立刻激動了起來,“先生,您之前,一直在找那個女人······”
祁昱驍:“顧藍不可能是那個女人,她只有二十二歲,那個女人,不可能的這個年紀。”
谷淵激動的說道:“無論顧醫生是不是那個女人,這都說明,先生您有救了,我現在就去聯繫顧醫生,一定要聯繫上顧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