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筱寧:“你什麼意思?什麼照片?”
這次並不是於父接的電話。
而是於筱寧的繼母。
對方笑道:“哎喲,這不是咱們家的高材生嗎?怎麼,聽到有照片,才肯打電話過來是嗎?是你母親的照片,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來的,我呀,好心提醒你一下,還想讓你今天晚上過來喫飯,順便把你母親的照片拿走,不過呢,看你好像也不打算要,那就算了,我會讓你父親把那些照片處理掉的。”
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於筱寧聽到照片是母親生前的,連忙制止道:“等一下。”
繼母得以的笑了起來,“怎麼,反悔了?”
於筱寧咬了咬牙:“不要扔,我今天晚上會過去。”
繼母:“這還差不多。”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於筱寧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想了想,她直接從穿上爬起來,換好衣服,打算去於家。
錢亞楠問:“你幹嘛去啊?”
於筱寧把剛纔的事情跟錢亞楠說了一遍。
錢亞楠想了想問:“所以,你打算現在就去把東西拿回來?”
於筱寧點點頭:“嗯,誰知道他們心裏打的是什麼注意,晚上他們在飯菜裏下毒怎麼辦?那種鴻門宴,我沒興趣。”
錢亞楠點點頭:“說的也是,這會兒青天白日的,相信他們也不敢對你做什麼。”
一邊說着,錢亞楠也去換衣服,“我跟你一起吧。”
於筱寧想了想,“嗯。”
不是她疑心重,而是她確實信不過她的親生父親,跟繼母。
有錢亞楠跟她一起,相信那家人,就是想對她做點什麼,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兩個做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地鐵。
但是於家住在別墅區,周圍並沒有公交車站,兩個人出了地鐵站後,打車到了於家的別墅前面。
站在別墅前面。
錢亞楠有種風中錯亂的感覺,她指了指面對的別墅,“你確定,這是你親生父親現在住的地方?”
於筱寧點了點頭,“嗯。”
錢亞楠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眼嚴重的打擊,“自己跟小三,還有小三的孩子住在這麼大的別墅裏,讓自己跟原配生的孩子到處打工?這特麼是人做出來的事情嗎?”
於筱寧無所謂的笑了笑,“沒必要跟他們生氣,我們進去吧。”
說着,去按門鈴。
很快從裏面出來一箇中年傭人,看見於筱寧的時候,仰着鼻息說道:“大小姐,不好意思這會兒先生跟太太都不在家,我沒權利放您進來。”
錢亞楠:“她當然沒權利了,因爲這是本來就是筱寧的家,用得着你放我們進去嗎?”
那女傭冷笑一聲,“喲,還真當自己是於家的大小姐了?我喊你一聲大小姐,那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你自己算什麼東西,自己不知道嗎?鄉下走出來的丫頭,也好意思在這裏託大,我呸。”
錢亞楠覺得自己的手心有點癢癢,可能是面前的這個女傭長了一張欠揍的臉
女擁護着自己被打腫的臉,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於筱寧,“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於筱寧揉了揉自己發麻的手,淡淡道:“知道,一隻不聽話的看門狗而已。”
女傭咬着牙,“你給我等着,沒有我的同意,我看在先生太太沒回來之前,誰敢給你開門。”
說完,她直接關上了門。
海城雖然地處南方,但是這個季節,還是有些冷。
尤其是在外面站的時間久了,就更覺得寒風刺骨了。
於筱寧看了眼錢亞楠:“不好意思,早知道,就不讓陪我來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錢亞楠:“那怎麼能行呢,既然說好要一起過來面對,當然要陪你一起等下去了,我錢亞楠可不是那種只說不做的人,我最講義氣了。”
於筱寧卻不可能讓她再這麼繼續等下去,“別鬧了,我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先走,如果我等不下去了,也會回去的。”
錢亞楠:“我走,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等着?我可不是那種拋棄朋友的人。”
這就是這個時候,一輛紅色跑車飛奔而來。
就在錢亞楠以爲對方要撞到她們兩個人的時候,那輛紅色跑車來了一個急剎車。
錢亞楠罵道:“喂,你眼瞎嗎?看不到這裏站着人?”
紅色跑車駕駛室一旁的玻璃緩緩降落,露出一張年輕卻黑眼圈極重的女孩子的臉,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錢亞楠,冷笑一聲:“喲,這是哪隻狗在我家門口叫喚呢?”
錢亞楠哪裏肯示弱,“你爹在叫,你要不要下來,給你爹磕個頭?”
於筱寧臉色有些冷,“於詩央你不要太過分。”
於詩央看了一眼於筱寧:“喲,這不是姐姐嗎?姐姐不是一向不屑於回這個家嗎?怎麼,現在聽說那個老賤人的照片在這裏,所以想回來拿照片嗎?”
於筱寧:“你說話的時候,嘴巴乾淨點。”
錢亞楠挽起袖子,“筱寧,你跟她費什麼話,直接揍她丫的。”
於筱寧眸光中閃着隱忍的光,她輕輕朝錢亞楠搖搖頭,“亞楠。”
錢亞楠明白於筱寧這會兒不想惹怒了於家的人,萬一真惹怒了,他們說不定反手就吧於筱寧母親的照片給燒了。
但凡於筱寧有一張母親的照片,於筱寧也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過來拿。
不知道於筱寧的母親曾經做過什麼,母親去世後,外婆就將母親所有的遺物,全部都燒燬了。
哪怕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來。
於筱寧那時候還在襁褓中,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長什麼樣子。
倒是後來在一個遠房親戚家,看到了那位遠方表姑年輕的時候與母親的合照。
當時第一次看到母親的樣子,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覺。
就像是,第一次強烈的感覺到,她有媽媽了。
她是個有母親的孩子。
她不是別人口中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