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婉“蹬蹬蹬”從樓上跑下來,一把將於詩央拉到自己的身後,厲聲道:“我不同意。”

    白舒婉跟於詩央不同。

    如果說於詩央對於大強還有一份父女之間的情分的話,白舒婉對於大強其實沒有任何一點夫妻之情,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利益。

    如果不是於筱寧的母親選擇了於大強,於大強又在於筱寧的母親的幫助下,在海城闖出了一片天地,白舒婉看都不可能看於大強一眼,更不用說嫁給於大強。

    現在於大強失勢了,白舒婉跑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把自己女兒的一生搭進去?

    更何況,她早已經在背地裏偷偷地將於大強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了她與於詩央的名下,又怎麼可能讓於詩央爲了於大強跟公司出賣自己?

    聽到白舒婉說不同意三個字,於大強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於大強一直覺得白舒婉雖然長相不如自己的前妻,但是至少溫柔體貼,又聽話,完全可以滿足他的大男子主義虛榮心。

    倒是沒想到今天白舒婉會這麼決然的說出不同意三個字。

    於大強不敢置信看着白舒婉,問道:“你說什麼?不同意?”

    白舒婉冷笑一聲,眼中全部都是譏諷與嘲笑,“當然不同意,我白舒婉的女兒,跟那個賤人生的女兒可不一樣。我告訴你,這種事,你讓於筱寧做沒問題,我可以幫你,但是,如果你想打詩央的注意,在我這裏,只要兩個字,沒門。”

    於大強倒是被白舒婉這凌厲的氣勢給鎮住了。

    這麼多年,白舒婉在他面前,一向溫柔嫺淑,倒是沒想到因爲這件事跟他對着幹了起來。

    畢竟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自己作爲父親,居然要利用自己的女兒來獲得注資。

    說白了,跟賣女兒沒有什麼差別。

    於大強強壓住內心的不滿,臉上掛着笑,輕聲安慰白舒婉,“舒婉,你先不要着急,我這不也是爲了咱們這個家,爲了公司嗎?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難不成,我就這麼放棄公司,眼睜睜的看着咱們家的公司破產嗎?你看看你跟詩央現在穿的用的,哪個不是最好的?可將來咱們公司破產了,咱們家落敗了,我還有什麼錢,讓你們買這些好東西啊?說到底,我也是爲了你們着想。”

    白舒婉冷笑:“爲了我們的着想?所以,你就去賣女兒,是嗎?”

    於大強好話已經說盡,但是見白舒婉還是不依不饒,完全沒有鬆口的意思,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冷聲道:“怎麼,現在知道說我賣女兒了?當初吳總要筱寧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說?反而,比誰都積極的去謀劃那件事?我今天就告訴你了,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了吳總了,你們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我纔是一家之主,既然你們平日裏,享受着這個家帶給你們的榮華富貴,現在這個家出現了困難,你們就要有犧牲奉獻的精神。”

    白舒婉早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臉得意囂張的模樣,“犧牲奉獻這種精神,還是讓你那個死去的前妻,或者於筱寧去做吧,至於我跟詩央,我們是萬萬做不了這種事情的。”

    於大強看着白舒婉的,總覺得,像是從沒見過她一樣。

    他心中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伸手指着白舒婉,質問道:“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白舒婉早已經把於大強所有的錢跟家產,轉移到了自己的名下,這會兒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於大強撕破臉了,剛好於大強就給了她這個機會。

    白舒婉:“我說,這種事情,只有你的前妻,跟於筱寧那種低賤的女人,才最合適,我跟詩央,這麼高貴的身份,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白舒婉說完,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於大強,起身對於詩央說道,“詩央,我們走,反正這裏過不久,也要被法院查收凍結的,就留着於總自己在這裏收拾這個爛攤子吧。”

    “你給我站住。”於大強突然怒聲喊道。

    於詩央還是第一次的見於大強發這麼大的火,她低聲問白舒婉,“媽,怎麼辦?爸爸好像真的生氣了。”

    白舒婉不屑的嗤笑一聲:“生氣?就憑他也配在我們面前生氣?不過是一條被人扔上岸的魚罷了,蹦躂不了多久了。”

    於大強氣的渾身發抖,他一把將於詩央拉了過來,“你可以走,詩央必須留下。”

    於詩央大喊道:“不要,我要跟媽媽一起,那個吳總噁心的要死,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於大強:“我沒讓你喜歡他,我只要你陪他一晚上。”

    於詩央:“我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讓我去做那種事?”

    於大強冷笑:“我又不是第一次讓自己的女兒去做那種事,再說了,你以爲你在外面做的那些爛事,我不知道嗎?陪別人睡是睡,陪吳總睡就不行了嗎?”

    於詩央睜大了雙眼,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能對着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啪!”的一聲。

    一個耳光一下子打在了於大強的臉上。

    白舒婉惡狠狠的瞪着於大強,罵道,“你這個畜生,你剛纔那些話,是人話嗎?”

    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打於大強耳光。

    尤其是還是這麼多年來,一直依附着自己的女人。

    於大強哪裏受得了,他眸光一沉,揚手“啪”的一個耳光,打在了白舒婉的臉上。

    女人的力氣怎麼能跟男人的力氣相比呢?

    於大強這一巴掌下來,立刻打的白舒婉腦袋“嗡嗡”作響。

    脣角立刻涌出血絲。

    於詩央連忙跑上來護住白舒婉,問道:“媽,你沒事吧?你流血了。”

    白舒婉護着自己被打的臉,陰狠狠的瞪着於大強,“你居然敢打我?”

    於大強:“我不止敢打你,我敢做的事情,還有更多,怎麼,你想一件一件的試一試嗎?”

    白舒婉接過於詩央遞過來的紙巾,擦乾脣角的血漬,陰惻惻的說道,“於大強,之前於筱寧放出去的那點消息,不過是讓你的公司陷入困境罷了,可是你的人,至少還可以被保釋出來,站在這裏跟我說話。但是,如果是我,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嗎?於大強,這些年你做的那些破事爛事,需要我一件一件的數給你聽嗎?”

    於大強聽到這話,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這些年,他做過的一切違法亂紀的事情,沒有一件是瞞着白舒婉的。

    甚至,幾乎他做的每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裏面都有白舒婉的出謀劃策。

    可白舒婉卻又總是能將她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即使事情被爆出來,白舒婉也不會受到任何的牽連。

    於大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白舒婉的脖頸,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毒婦,原來,你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先將自己摘乾淨,毒婦!”

    白舒婉被他掐的喘不動氣,一張精心保養的臉,漲的緋紅。

    於詩央也顧不上別的,連忙上去要把於大強跟白舒婉拉開。

    於詩央:“爸爸你放開媽媽,這樣會把媽媽掐死的,你放開她,放開啊。”

    於大強眼中帶着滔天的恨意。

    這輩子,他只暗算過別人,甚至爲了錢可以將自己的髮妻送給別人。

    但是他還沒有被別的女人這麼暗算過。

    於大強一張臉近乎扭曲,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要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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