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亞楠愣在原地,幾乎的脫口而出:“田鬱清,怎麼是你?”

    不只是錢亞楠,連顧藍跟於筱寧也大喫一驚,只是顧藍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這會兒倒是沒說什麼,只拿起面前的茶杯,低頭喝了一口茶。

    倒是於筱寧很讓顧藍意外。

    見到是田鬱清,於筱寧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意外,臉上沒有喫驚,也沒有惱怒,只朝田鬱清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着疏離又客套的笑容,淡淡的打招呼:“田少。”

    田鬱清卻似乎強忍着什麼,他狠狠的咬着後槽牙,連扶着門框的手,都因爲太過用力,露出一根根的青筋。

    好一會兒,田鬱清才說:“不好意思,我走錯包間了,打擾了,告辭。”

    說完,田鬱清緩緩轉身,出了包間。

    他一把拉開旁邊的一個房間,關上門的那一瞬間,田鬱清巨大的身體順着包間的門,慢慢坐到了地上。

    田鬱清將手攥成拳,放到自己的嘴上,狠狠的咬着。

    他的一雙眼睛殷紅,就像是充滿了血。

    可即使這樣,眼淚也從眼角流了下來。

    別人看不明白,他卻比誰都清楚剛纔於筱寧看他的表情。

    他不怕於筱寧恨他,恨他至少說明她對他還有情緒。

    不像現在,於筱寧是真的放下他了,甚至看他的眼神,都跟看路人沒有任何兩樣。

    不愛了,不恨了,連厭惡都覺得沒有必要了。

    因爲覺得不值得。

    不值得三個字,完全可以將田鬱清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田鬱清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爲了一個女人落淚。

    爲了一個根本就不愛他的女人落淚。

    ·

    顧藍所在的包間內靜默了一瞬間後,於筱寧先打破了沉默,她笑道:“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不會覺得我還沒有走出來吧?”

    錢亞楠:“也不是,就是覺得剛纔田鬱清那個樣子,挺可憐的。”

    顧藍再次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他有什麼好可憐的,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並不是只要他想回頭,別人就應該在原地等着他。”

    於筱寧笑着點點頭:“藍藍說的對,他後悔了沒錯,可是我憑什麼就要原諒啊?”

    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再次被人敲響。

    錢亞楠一下子從位置上跳了起來,“田鬱清不會又回來了吧?”

    包間的門被人推開,穆景墨跟榮陽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穆景墨見包間內的幾個人愣愣的瞪着自己,笑了笑:“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看着我?”

    顧藍:“沒什麼。”

    穆景墨走進來,見桌子上還沒有什麼菜,問道:“還沒點菜?”

    顧藍:“等着你們兩個。”

    穆景墨笑着揉了揉顧藍的頭髮,“以後餓了就先喫,不用等我。”

    錢亞楠拿起手機,裝模作樣的打電話,“喂,是妖妖靈嗎?這裏有人虐狗啊。”

    見人已經齊了,服務生拿來菜單,笑道:“請各位點菜吧。”

    很快衆人點完菜,各自落座。

    榮陽不動神色的坐到了錢亞楠的身旁。

    錢亞楠狠狠的瞪他一眼。

    榮陽回瞪。

    錢亞楠伸腳狠狠的在榮陽的腳上踩了下去。

    榮陽早有準備,就在錢亞楠踩下去的那一瞬間,將腳縮了回去。

    錢亞楠低頭髮了一條微信:“無恥。”

    榮陽打開微信,看了一眼後,立刻給錢亞楠回了過去:“胡攪蠻纏。”

    這時候,服務生端着菜魚貫惡意。

    錢亞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注意力立刻被端上來的美味佳餚吸引住了。

    榮陽看着錢亞楠舔嘴脣的模樣,忍不住低頭輕笑一聲,“小喫貨。”

    與此同時,一棟別墅內,一個身穿黑色風衣,帶着黑色斗篷的人,將手中的手機狠狠的扔到低聲,咒罵一聲,“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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