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芳沒想到自己回到帝都打理棲園的第一天,穆景墨就回來了。

    知道穆景墨要回到棲園,尹芳連忙讓人去重新收拾穆景墨的臥室,只是她剛吩咐完,身後就傳來了穆景墨的聲音。

    穆景墨聲音淡然:“不必麻煩了,我今天不睡這裏。”

    尹芳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臉上卻依舊帶着恭敬的笑容,她說:“墨爺,您這次過來,是想重新裝修一下棲園,把這裏當成您與顧小姐的婚房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時間上似乎有些來不及,再說了,想必帝都穆家也已經爲顧小姐安排了新房了吧?而且我覺得棲園這麼大,顧小姐住在這裏,一定會不習慣吧?畢竟我聽說她那棟海邊別墅,加上院子可是隻有三百平米的大小。即便是現在住的穆家老宅,也沒有咱們棲園大啊。”

    尹芳說話的同時,穆景墨已經大步朝樓上的方向走,聽到尹芳這番話,穆景墨腳步一頓,回頭對尹芳說道:“你在教我做事?”

    尹芳一愣,立刻說道:“屬下不敢。”

    穆景墨轉身,重新走到尹芳的面前,說道:“叫她少夫人,上次我在別墅裏對你說的那番話,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尹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那一次她話裏話外在擠兌顧藍,雖然顧藍對她的態度很是不在意,但是當時穆景墨卻狠狠的敲打了她一頓。

    穆景墨繼續說道,“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只有我的房子裏的女主人才能做決定的事情,卻從你的嘴裏出來,我只能考慮重新換一名管家。”

    尹芳一臉震驚的看着穆景墨,她在穆景墨身旁工作了近十年,很明顯的感覺得到,此刻的穆景墨是真的動怒了。

    就因爲她剛纔那番話,話裏話外的看不起顧藍。

    穆景墨說完這句話,沒在管尹芳的反應直接轉身上了樓。

    榮陽出於禮貌,朝尹芳微微頷首,轉身也跟在穆景墨身後上了樓。

    一直進了書房,榮陽才問:“墨爺,既然您也知道尹管家做的不夠好,您爲什麼還一直將尹管家留在身旁?”

    穆景墨淡淡道:“因爲我欠她一個人情,如果不是她,當時我不可能那麼快就能查清楚自己的身世。”

    榮陽點點頭:“我知道墨爺您重情重義,但是有時候人情也是有還完的時候的,我總覺得這位尹管家,小心思太多太重,居然敢當着您的面,說少夫人的不是,還真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穆景墨淡淡道:“既然我已經警告過她了,就當再給她一次機會。”

    榮陽知道穆景墨已經打定了注意,恭敬的頷首:“是。”

    這時候,書房的門被人敲響,外面傳來張烈的聲音,“墨爺,我現在可以進來了嗎?”

    穆景墨給榮陽使了一個眼色,榮陽會意,立刻走過去給張烈開了門。

    張烈一身西部牛仔的打扮,穿了一雙馬蹄靴走了進來。

    穆景墨看他這一身打扮,微微蹙眉:“你幹嘛去了?”

    張烈說道:“您不是讓我調查祁連城的事情嗎?我調查到當年跟祁連城一起在街頭混飯喫的一個小混混。”

    穆景墨:“一個小混混,值得你特意穿這麼一身去會他?”

    張烈笑道:“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墨爺您的眼睛,這十多年過去了,對方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混混,十幾年前他偷渡到了米國,現在在米國西部,已經盤踞了不小的勢力,而且我調查到,這幾年,祁昱驍雖然漸漸的收了祁連城手中的權利,但是祁昱驍將祁氏集團最重要的AM集團,交給了祁連城打理,而祁連城在米國設立的AM集團分部,就是這個小混混在打理的,所以我打算從他身上弄到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穆景墨隨口吩咐了一句,“行事謹慎一點,不要玩脫了。”

    張烈立刻說道:“是,我明白。”

    這個插曲算是告一段落,穆景墨點開平板,遞到張烈的面前,問道:“當年江雪前夫那邊的人,曾經狀告江雪故意殺人,但是這件事是我父親親自壓下去的?當時就是派你去做的這件事?”

    這事榮陽讓人查的時候,直接查到了張烈的身上,所以當張烈聽到穆景墨這麼問的時候,並不覺得奇怪,他點頭:“是,這件事當時確實是我親自去處理的。”

    穆景墨問道:“告訴我具體怎麼回事。”

    張烈說道:“江雪的那位前夫,確實不是正常死亡,準確的來說,他是被燒死的。”

    穆景墨眯了眯眼:“燒死?”

    張烈說道:“家主之所以會認識江雪,是因爲當年江雪剛好就在穆氏集團工作,有一次穆氏集團請一位當紅女明星爲穆氏旗下的一款產品做代言,當時接待那位女藝人的公司職員中,就有江雪,聽說那位女藝人很難伺候,當時就因爲覺得江雪漂亮,故意刁難江雪。

    只是那位女藝人刁難江雪的時候,剛好被家主看到,當時家主,······家主覺得江雪長相很像已經離世的夫人,所以就幫助江雪出頭,還將江雪調到了祕書部。

    不過當時江雪並沒有離婚,甚至有時候江雪上班的時候臉上有傷,大家都猜測是被她的丈夫家暴了,後面的事情,想必墨爺您也就能猜出來了,男人嘛,很多都喜歡那種柔柔弱弱的女人,看起來比較有保護欲。”

    聽到這些,穆景墨聲音微冷:“所以我的父親做了男小三?”

    張烈聽到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那倒沒有,家主雖然對江雪多有照顧,但是還是發乎情止乎禮的。”

    穆景墨冷笑一聲,他眉毛輕挑,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情?”

    張烈擡手蹭了蹭鼻子,說道,“簡單的來說,就是兩個人,並沒有到最後的那一步。”

    穆景墨心想,兩個人到現在都沒到最後的那一步,這句話,還用得着他說嗎?

    穆景墨已經有些不耐煩,“說重點。”

    張烈:“是,後來可能是江雪的前夫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風言風語,然後在酒後,跟江雪產生了衝突,當時家主收到了江雪的求救電話,就趕了過去。

    我跟家主一起趕過去的時候,確實發現那棟別墅已經着火了,只是當時的家主有些奇怪,他看到別墅的大火後,整個人都變了,要不是我們幾個人拼命攔着,他差一點就衝進了大火中。”

    穆景墨聽到這話,立刻就想起了之前穆老夫人跟他說過的話,她說,他的母親就是在大火中喪生的,而且,就在穆長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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