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祁爍收到梁粟老先生的祕書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梁淑雯正在身旁。
這幾天梁淑雯時不時的會來祁爍下榻的酒店坐一坐。
倒是也不多說什麼,只坐在祁爍的面前,跟祁爍說一些家常話。
每次的時間也不長,五分鐘十分鐘的樣子。
平心而論,梁淑雯溫婉大氣,出身名門,跟她一起聊天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聒噪,反而能讓人心平氣和。
所以祁爍對梁淑雯的到來並不反感。
聽到祁爍有電話,梁淑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溫婉的笑,說道:“既然阿爍你有公事要談,那我就先走了。”
祁爍微微頷首,“您慢走。”
電話內傳來梁老先生祕書的聲音,“祁先生您好,我們梁總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這個項目我們歡迎您代表的祁氏集團參加,不過,具體的事宜還是由您跟梁總見面商議。”
祁爍心中興奮,臉上卻不動聲色,“謝謝告知。”
祕書又說:“您太可惜了,我相信梁總的人也會盡快聯繫您。”
祁爍有些不解,“梁總的人?您說的不是梁老先生嗎?”
祕書笑道:“自然不是了,現梁老先生已經把手中大部分的權利交給了梁總梁延傑,畢竟老先生已經八十高齡。”
祁爍點頭:“原來是這樣。”
祕書:“是的,那麼祁先生,我們到時候見面再詳談。”
祁爍:“好。”
正如梁粟老先生的祕書所說,梁延傑祕書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祁爍的電話。
通話內容大同小異,唯一的不同,他們商定了見面時間。
祁蔓臻很快就這些事,以郵件的形式發送給了祁氏集團的各個部門,並且要求企劃部跟法務部跟進,做出策劃方案跟合同流程。
另外一邊,陳漢洲也得到了梁淑雯再次去見祁爍的消息。
前幾天梁淑雯特意打了幾個電話,旁敲側擊的問他祁爍的事情。
當時陳漢洲就覺得梁淑雯有些不對勁兒。
尤其是陳漢洲知道祁爍的真實身份,見到自己母親這麼關心祁爍的時候,就有點不安了。
心想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母子連心嗎?
所以他才讓梁淑雯身旁的人多關注着梁淑雯的舉動。
沒想到梁淑雯不但給他打電話詢問祁爍的情況,甚至隔三差五的就去祁爍所在的酒店見祁爍。
陳漢洲在心中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梁淑雯。
但是如果告訴梁淑雯,以梁淑雯的脾氣,必定是要與祁爍相認的。
如果梁淑雯一意孤行跟祁爍相認,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勢必要再次被撥開。
到時候別說梁粟會不會把他當成下一任梁氏集團的接班人,恐怕就是自己的母親梁淑雯也會因爲這個醜聞,再次被趕出梁家。
沒錯,陳漢洲之所以會猶豫,其實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次被梁粟老先生排擠到梁氏集團的權利中心。
雖然他已經掌握了華豐實業,但是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
不過陳漢洲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方面是因爲人對權利的渴求,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他一直覺得既然梁氏集團是他的外公一手創立的,那就應該有他來繼承,至於那兩位舅舅,一個梁延傑一個梁延皓,說白了都只能算是旁系。
陳漢洲覺得自己辛辛苦苦佈局了這麼多年,不想因爲一個祁爍再節外生枝。
現在,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主動介紹祁爍跟外公那邊的人聯繫。
可是之前梁淑雯並沒有跟他說會出現在外公的壽宴上。
陳漢洲有些煩躁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他在糾結,這件事上,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祁爍卻跟他正好相反,他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
梁粟老先生居然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他們祁氏集團參與到這個項目中。
雖然項目的具體細節還要詳談,但這是一個好的信號。
甚至連顧藍都親自打電話跟他說,這件事全權讓祁蔓臻跟他負責。
梁延傑跟他們的見面安排在下個週一的上午。
就在梁氏集團的總部。
祁蔓臻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刻通知了祁氏集團的高層,讓他們務必在下週六之前,拿出一份最好的策劃方案。
一週後。
祁蔓臻跟祁爍一起,出現在了梁氏集團的總部大樓前面。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祁蔓臻的祕書張彤,以及祁爍的祕書於歡,還有前幾天才從帝都飛過來的幾位高管。
剛下車,梁氏集團的人,就迎了上來。
爲首的人,是一位四十出頭的矮個子男人。
典型的東南亞人的長相,皮膚黝黑,但是很瘦,看起來精明能幹。
他帶着一行人來到祁蔓臻跟祁爍的面前,操這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你好祁總,祁總監,我們已經通過電話了,我叫Denny,喊我小D就好。”
祁爍伸手,與Denny禮貌握手,“Denny祕書,你好。”
Denny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們梁總正在會議室等着您呢,請隨我來。”
祁爍跟祁蔓臻對視一眼,互相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信。
一行人跟在Denny的身後,一起上了電梯,一直上了二十六樓。
梁氏集團的高層早已經在會議室等着。
大家互相寒暄過後,就直奔主題。
在直奔主題之前,祁爍爲了緩和一下氣氛,掃了一眼會議室內的人,低聲對祁蔓臻說道,“我記得之前有人來M國談合作,說他們十點鐘來上班,喝杯咖啡,喫口點心後,就已經到了喫午餐的時間了。現在看來,他們的爲了跟我們的這次談判,應該至少提前了三個小時起牀吧?”
祁蔓掩嘴輕笑,低聲說道:“別胡說,華人還是非常勤奮的好不好,你說的那種是M國本地的民族。”
坐在祁爍對面的梁延傑微微一笑,“祁總,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祁爍收起臉上不正經的笑,微微擡手,“梁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