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墨眸光淡淡的,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沒什麼情緒,他說:“放心,在我的手裏,梁延皓先生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

    確實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有個詞叫做生不如死。

    梁延皓看着穆景墨淺淡的神色,突然覺得頭皮發麻。

    他怎麼可能會相信穆景墨說的話,他在梁粟的面前,就是做了天大的壞事,畢竟情意是在的。

    梁粟無論怎麼生氣,都不可能殺了他。

    但是穆景墨不同,他可是聽過穆景墨的名聲的,如果他被穆景墨帶走了。

    穆景墨確實可以保證不殺他,但是完全也可以讓他生不如死了。

    梁延皓因爲被人綁着,只能像跟蟲子一樣,蠕動着身體朝梁粟老先生的方向爬去,一邊爬,一邊喊道,“爸爸,您救救我吧,難不成您真的要親眼看着我被一個外人弄走虐待嗎?”

    梁粟老先生早已經被梁延皓失去了耐心,他閉上了眼睛,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但是你自己不肯好好把握,我現在也沒有辦法了,放心,穆少不會要了你的姓名,等你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穆少自然會送你回來,到時候,我會按照M國的法律,將你送進監獄,不會讓你有太多的痛苦。”

    梁延皓一聽直接瘋了,等穆景墨把他送回來後,梁粟還要把他送到監獄?

    老頭子他在開什麼玩笑?

    送到監獄他還有活路嗎?

    那就是死路一條啊。

    梁延皓拼命的搖頭:“不要,不要啊,爸爸,您不能這麼對我啊。”

    梁粟老先生說道:“把他的嘴巴堵起來,讓穆少帶回去吧,這個人任憑穆少處置,不必顧忌我這個老頭子的面子,留一口氣就行了。”

    梁延皓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不要,不要啊,我說,我全部都說,我都說還不行嗎?”

    穆景墨:“這麼快?我的那些方法還沒有試一下,你就放棄抵抗了?”

    梁延皓:“我說,我都說。”

    梁粟老先生沉沉的吐出了一個字,“說!”

    梁延皓徹底的放棄了抵抗,他說:“沒錯,就是我讓人綁架樑延傑的。”

    雖然知道事情就是這樣的,但是梁粟老先生跟梁夫人還是不敢相信的盯着梁延皓。

    尤其是梁夫人蹲下身去一下子揪住了梁延皓的衣領,揚起手一個巴掌就落在了梁延皓的臉上。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的尤爲刺耳。

    梁夫人紅着眼問:“你這個畜生,他可是你親哥哥,這些年他爲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梁延皓眼中全是瘋狂,一點悔恨都沒有,他冷笑一聲,說道:“爲我付出?他什麼時候爲我付出了?”

    梁夫人:“當年你的親生父母在異地意外早亡,他們身旁的傭人,搶了你親生父母身旁的錢跟財務,是你哥哥一路乞討,將你揹回了梁家。這麼多年,你不學無術,是你哥哥說服了老爺子,讓你在梁氏集團上班,這一切,難道還不是付出嗎?”

    梁延皓一臉的譏諷,說道:“我呸,他做這些都是爲了他自己,就是爲了讓別人知道他是長子,他能夠承擔起整個梁家的重任,我從來沒有讓他這麼做過,他不僅不是在幫我,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實現他人格高尚的卑鄙計劃。”

    “你這個畜生!”梁粟老先生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說,“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即使他不是十全十美的哥哥,但是至少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居然這麼污衊他,梁延皓啊梁延皓,當年阿杰就不應該管你,讓你留在你的親生父母面前,自生自滅最好。”

    梁延皓冷笑:“說白了都是因爲有我哥哥,如果沒有我哥哥,你們就不會拿我跟他做對比,更不會覺得我是個累贅,是個多餘的。”

    穆景墨不想聽他們這些家族恩怨,他問道:“既然你想除掉的人是你的哥哥,爲什麼要綁架祁爍?”

    “祁爍啊。”梁延皓笑了一聲,“其實我只見過祁爍一面,對他還真沒有什麼印象,只是誰讓他身上有情債呢。”

    穆景墨:“我不喜歡聽你打啞謎,說重點。”

    梁延皓:“有個女人叫祁心柔,她給了我兩張照片,讓我照着兩張照片綁人,我就把照片發給了綁匪了,不過那羣綁匪也是蠢,居然綁錯了人,把我哥哥的助理當成祁蔓臻給綁了,真是一羣廢物。”

    人都綁錯了,還想跟他要錢,門都沒有。

    穆景墨跟顧藍聽到“祁心柔”三個字互相看了一眼,梁延皓的這個回答,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顧藍想到的則是,怪不得祁蔓臻之前跟她說,之前祁蔓臻藏在後備箱裏的時候,隱約聽到了祁蔓臻三個字。

    原來對方要綁架的人真的是祁蔓臻。

    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穆景墨覺得也該動手了。

    同一時間,帝都。

    祁心柔一臉着急的再次撥通了吳巧心的電話。

    這次吳巧心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

    祁心柔火大的質問:“吳巧心,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說過要幫我除掉祁蔓臻的嗎?爲什麼祁蔓臻沒事,祁爍卻被綁架了?”

    吳巧心冷笑,心想對她來說祁爍可比祁蔓臻重要的多。

    畢竟祁爍纔是祁昱驍的養子。

    祁蔓臻算什麼?不過是祁昱驍爲了報恩,養的一個孤女罷了。

    可有可無的角色,即使死了又能在祁昱驍的心裏掀起什麼浪花?

    但是祁爍就不同了,祁昱驍精心培養了他十幾年,一下子死了,她就不信祁昱驍會不痛心。

    這會兒吳巧心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已經不需要依附於祁心柔了,所以對她也就不必像之前那樣畢恭畢敬了。

    吳巧心:“心柔小姐,這你可就問不着我了,你應該去問綁匪啊,問一問那些綁匪,祁蔓臻那個大美人他們不綁架,怎麼去綁了個大男人呢。”

    祁心柔怎麼會聽不出吳巧心話裏的譏諷,她恨得咬牙切齒,“吳巧心,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要過河拆橋吧?”

    話音剛落,祁心柔的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祁心柔雖然生氣,卻也知道她跟吳巧心聯繫的事情,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連忙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祁嶽帶着幾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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