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景墨在腦海中思索梁淑雯要見祁爍可能的原因的時候,手機內再次傳來了梁淑雯的聲音,她說:“我現在已經在趕往你那邊的路上了。”

    穆景墨笑道:“當然可以,九點半我們會離開別墅,您在這之前趕過來就好。”

    掛斷電話後,顧藍問道,“梁淑雯?”

    穆景墨點點頭,“嗯。”

    顧藍有些疑惑:“她怎麼會給你打電話?”

    穆景墨笑着說:“大概是因爲覺得我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想要拜訪住在這裏的人,要先通知我一聲。”

    顧藍更加疑惑了,“拜訪住在這裏的人?她要拜訪誰?”

    顧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但是又覺得不可能,說道,“她不會是來找祁蔓臻的吧?”

    穆景墨笑着問:“爲什麼是來找祁蔓臻的呢?”

    顧藍說道:“你知道陳漢洲吧?就是梁淑雯的獨生子,這個陳漢洲也是奇人,居然在見祁蔓臻第一面的時候,就要祁蔓臻嫁給他,我在想,這位梁女士不會也是爲了這件事來找祁蔓臻的吧?”

    穆景墨聽完顧藍的描述,笑着搖搖頭,俯身揉了揉顧藍的發頂,“別鬧。”

    顯然梁淑雯不可能會因爲這件事來找祁蔓臻。

    穆景墨繼續笑着說,“梁女士是來找祁爍的。”

    “祁爍?”顧藍也是一臉的疑惑,“她跟祁爍似乎沒什麼交集吧?”

    穆景墨輕笑:“確實沒有,不過可惜了。”

    顧藍問:“可惜什麼?”

    穆景墨上前一步,俯身與顧藍靠近,額頭對着額頭。

    獨屬於男人的氣息噴灑在顧藍的臉上。

    穆景墨笑道:“可惜,今天早上的美好時光,就這麼被打斷了。”

    顧藍:“·······”

    別墅外面,梁淑雯很快就來了。

    不只是顧藍跟穆景墨,甚至連祁爍聽到梁淑雯說要找他的時候,也是滿心的疑惑。

    他跟梁淑雯真的算不上熟悉。

    梁淑雯穿了一件香檳色的旗袍,披着一條淡紫色的披肩,黑色的頭髮高高挽起,整個人顯色優雅又端莊。

    見到祁爍的時候,臉上又一絲不自然,但是很快就掩了去。

    祁爍走上前去,禮貌的打招呼,“梁姨。”

    梁淑雯笑道:“阿爍,我可以這麼喊你吧?”

    祁爍點點頭:“當然可以,只是您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種事情還是有些難以啓齒的,總不能直接說,我覺得你就是我失散二十幾年的兒子,我想跟你一起做親子鑑定吧?

    但是梁淑雯也知道,給她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個小時,祁爍就要登上飛機,離開這裏了。

    梁淑雯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她說:“阿爍,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梁姨講的這個故事?”

    祁爍一怔,笑道:“梁姨有話直說就好。”

    祁爍一邊說着,將梁淑雯引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自己也在她面前的位置上坐下。

    梁淑雯笑了笑,說道:“三十二年前,一位天真的少女愛上了一位農村小夥子,在孃家所有人的反對聲中,帶着自己的嫁妝,也就是一家公司,毅然決然的嫁給了那位農村小夥子,一開始兩個人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是卻也甜蜜,兩年後,他們生下了一個兒子,女人的父親知道木已成舟,事實已經無法改變,況且自己的女兒已經爲那個農村小夥子生下孩子,所以,他打算試着接受這個窮小子。

    果然,在他慢慢跟這位窮小子接觸的過程中,發現了不少這位窮小子的美德,他勤奮肯幹,又聰明好學,漸漸地女人的父親也就接受了這門婚姻。

    但是現實很多事情一旦做出了一丁點兒的妥協,後面就會有的源源不斷的事情,等着你去妥協。

    自從窮小子的那些農村的親戚知道了窮小子娶了一位富家千金後,他們紛紛來投奔,窮小子不好拒絕,女人的父親又覺得這些親戚雖然窮但也算勤勞,於是就全部收留了他們,反正工廠也是要招聘人員的,反倒不如用自家的人。

    可事實並非如此,窮小子留了一手,漸漸的公司的重要職位都被窮小子的各種親戚霸佔,甚至因爲窮小子的那些親戚尤其是父母,覺得女人不夠平易近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就開始嫌棄這個女人。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窮小子漸漸的回家越來越晚了,甚至有時會會夜不歸宿。一開始女人還會問,窮小子就說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他要在公司拼搏,這次纔不會被女人的父親看不起。

    可是女人的父親什麼時候看不起他了?如果看不起他,又怎麼會讓他坐上那麼重要的位置?又怎麼會接受他那麼多的窮親戚?

    後來,隱隱約約的,女人聽說窮小子在外面有人了,不是別人,就是窮小子老家的一個遠方親戚介紹到公司的一個保潔小妹。一開始女人不相信,她不相信一個農村出身的保潔小妹會比得上她一個大小姐。

    可事實打了她的臉,女人不想撕破臉,但是男人卻不要臉,他用各種手段,欺騙,打壓,冷暴力,甚至在女人的面前一套,在別人面前,尤其是女人的父親面前又是一套,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反倒是讓所有人都覺得,是女人在無理取鬧,是女人不知好歹。

    女人的父親爲了補償窮小子,給了他在公司更大的權利,短短的幾年間,窮小子已經從一個從農村出來,一輛自行車都買不起的人,變成了一個集團的副總。

    但是他並不知足,他偷偷給女人喫一些治療精神病的藥物,女人越來越精神恍惚,脾氣也越來越暴躁,連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女人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不能讓自己再這麼墮落下去了,哪怕自己的丈夫出軌,她都應該高傲的,她不想這樣天天斯歇底裏,於是她打算出去散散心。

    也就是在這個期間,女人認識了一位歌星,女人喜歡他的歌,覺得聽到他的歌聲,能讓她心情平和,慢慢的兩個人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只是那個時候的歌星跟現在不同,那時候的歌星沒有別人包裝,靠的就是自己的嗓子跟運氣。很顯然,他雖然有一副好嗓子,運氣卻不怎麼樣,於是兩個生活都不如意的人,就靠的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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