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臻連忙抽出一旁的紙巾,把指腹上的血漬擦乾淨。

    然後下樓去找創可貼。

    傭人正在收拾房間,見祁蔓臻用紙巾捏着指頭,問道,“蔓臻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祁蔓臻:“宋姨,幫我取一張創可貼過來。”

    傭人連忙點頭,“好的好的,我這就去取。”

    很快傭人就把創可貼取了過來,問道,“蔓臻小姐,我幫您貼上吧?”

    祁蔓臻把受傷的食指遞到傭人面前,說了句謝謝。

    傭人仔仔細細的把創可貼幫祁蔓臻貼上,一邊貼着,隨意的問道:“蔓臻小姐,您這是怎麼割破的啊。”

    提前這事,祁蔓臻也覺得好笑,她說,“剛纔整理行禮的時候,想把小時後的照片放進行李箱,沒想到就被照片劃傷了手指。”

    傭人忍不住驚奇道:“哎喲,要不說蔓臻小姐您皮薄柔嫩,還能被一張紙給劃傷了,像我們這些粗糙的人,可是從來都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祁蔓臻笑了笑。

    身後的玄關處傳來換鞋的聲音,女傭連忙上去接過祁爍手中的外套,笑道:“爍少,您回來了。”

    祁爍淡淡應了一聲,不自覺的擡頭朝祁蔓臻的方向看過去。

    祁蔓臻聽到傭人喊出“爍少”兩個字的時候,就起身朝樓上走去。

    祁爍看着祁蔓臻的背影,張嘴想喊,卻還是沒能喊出口。

    眼睜睜的看着祁蔓臻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旁邊的女傭看着兩個人,想到之前兩個人還如膠似漆的模樣,不免有些感嘆,目光一轉,笑着說,“剛纔蔓臻小姐下樓來找創可貼。”

    果然祁爍立刻緊張了起來,“她哪裏傷着了?”

    傭人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被照片給劃傷了,不過蔓臻小姐平日裏這麼小心的人,怎麼會被照片劃傷呢,我估計啊,也是這幾天挺心緒不寧的。”

    爲什麼會心緒不寧呢?

    傭人覺得這個祁爍應該是會明白的吧?

    她都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祁爍難道還不借着這個藉口去瞧瞧祁蔓臻?

    這樣一來一回,小兩口不就和好了嗎?

    傭人覺得自己棒棒噠,默默地在心裏爲自己點了個大大的贊。

    可誰知道祁爍不安常理出牌,祁爍,“怎麼會被照片劃傷呢?什麼樣的照片,會把人的手指給劃?”

    傭人愣了一下,立刻說道,“哦,應該就是蔓臻小姐小時後的那些照片吧,他們小時後拍了不少照片呢,說起來我前段時間收拾房間的時候,還收拾了不少,都讓我給放到一個相冊裏去了。”

    祁爍又是一愣,他記得自從自己來到祁家後,除了特殊的節日,無論是祁蔓臻還是其他人都很少拍照的。

    祁爍,“我怎麼不記得我們小的時候拍過很多照片。”

    傭人笑道:“哦,您來到祁家的時候,其實少爺和小姐們也都長大了,那時候就不怎麼拍照了,我找出來的那些,都是蔓臻小姐,心柔小姐還有其他少爺的很少的時候的照片,那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都特別可愛。”

    聽到特別可愛四個字,祁爍就忍不住想象祁蔓臻小時候的模樣,是不是也像現在那樣伶牙俐齒。

    想到這裏,祁爍的嘴脣忍不住就翹了起來,最後說道,“宋姨,什麼時候有空,您把您整理好的那個相冊拿來我看一下。”

    傭人笑道:“好的爍少。”

    祁爍站在祁蔓臻的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擡起手敲了祁蔓臻臥室的房門。

    臥室內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

    推開房門,祁爍的身影出現在祁蔓臻的視線內。

    相對兩無言。

    好一會兒,祁爍纔出聲打斷了這種沉默,他笑了笑,問道,“都收拾好了?”

    祁蔓臻淡淡的應了聲,“嗯。”

    祁爍似乎是在故意找話說,“明天是飛機?”

    祁蔓臻依舊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依舊是沉默,好一會兒,祁爍覺得自己大概已經沒辦法繼續待下去了,他擡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說道,“那祝你一路平安。”

    祁蔓臻擡起頭,朝祁爍粲然一笑,“謝謝。”

    第二天祁爍沒有去送祁蔓臻。

    他坐在會議室內,低着頭,聽着高層對上個季度工作的總結匯報,卻一個字都沒有聽見去。

    他的腦子嗡嗡的叫,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一樣。

    其中一位高層做完工作彙報,詢問祁爍的意見。

    祁爍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於歡見祁爍沒反應,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低聲道:“祁總?”

    祁爍這才反應過來,他擡頭,聲音有些啞,“今天的會議先到此爲止。”

    說完,他扶着會議桌,慢慢的站了起來。

    坐在桌子前面的高層不知所以的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止是會議室內的高層,連一直跟在祁爍身旁的於歡也完全不知道祁爍這是怎麼了。

    就在於歡愣神的空隙,祁爍已經站了起來,他慢慢朝會議室門口的方向走,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高大的身體突然晃了一下。

    在衆人的驚恐聲中,祁爍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於歡連忙上去扶起了祁爍,擔心又害怕,“祁總,您怎麼了?備車,立刻備車!”

    另外一邊,張彤跟在祁蔓臻身後,身旁祁嶽幫祁蔓臻拖着行李箱。

    機場內人流涌動,祁蔓臻站在檢票口處,對顧藍說道,“好了,你們回去吧,一會兒就要檢票了。”

    顧藍:“保重。”

    祁蔓臻笑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祁嶽:“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天天的亂跑什麼?”

    祁蔓臻:“你從哪裏學的這些奇形怪論的?女人怎麼就不能出去闖蕩了?婦女能頂起半邊天,你不知道嗎?”

    祁嶽:“行行行,你說的都對。”然後又小聲的嘀咕道,“反正有人傷心就是了。”

    祁蔓臻:“你在瞎嘀咕什麼呢?”

    祁嶽:“沒什麼,就是你這麼瀟灑的走了,有人要傷心了。”

    祁蔓臻當然知道他說的有人是指誰。

    祁蔓臻:“好了,我走了。”

    祁嶽知道自己沒辦法改變現狀,只能不情不願的說道,“保重。”

    祁蔓臻沒心沒肺的笑:“會的,你也是,爭取等我開拓市場回來後,你就脫離了單身狗的狀態,拜拜——”

    祁嶽正要說什麼,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祁嶽一邊跟祁蔓臻揮手說再見,一邊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的另外一頭,穿來於歡緊張的聲音,“嶽少,不好了,祁總暈倒了。”

    祁嶽一愣,“你說什麼的?”

    於歡:“祁總暈倒了,就在剛纔開會的時候,突然就暈倒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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