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拉上了厚厚的窗簾,沒有一絲陽光照過來。
昨天晚上被折騰狠了,哪怕這會兒已經上午十點鐘,趙霜還是一點想要起牀的意願都沒有。
這種事情,真的比練三天三夜的功都累。
這時候,房門被人推開,很輕,大概是怕打擾到牀上的人,腳步也異常的輕。
江陰端着一杯水,輕手輕腳的走到牀頭,這才發現,趙霜已經醒了。
江陰勾脣輕笑,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說道,“醒了?”
趙霜淡淡的應了一聲,聲音發出來後,才發現,嗓子沙啞的不行。
江陰坐在牀頭上,一隻胳膊伸進趙霜的背後,另外一隻手拿着杯子,說道,“喝點水再睡。”
趙霜這會兒是真的口渴了,喉嚨也乾的發癢,她起身,接過江陰手中的杯子,仰頭喝了下去。
頓時覺得喉嚨舒服了很多。
江陰笑着問:“還要睡嗎?”
趙霜搖搖頭,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說話。
江陰俯身捏了捏她的臉,繼續笑着說,“那就起牀喫點東西,一會兒我們去爬山。”
趙霜背對着江陰重新躺下,聲音沙啞的說,“不去。”
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賴牀了。
江陰隔着被子拍了拍趙霜的後背,笑着說:“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折騰你折騰狠了?”
趙霜回頭看了江陰一眼,眼神有些冷。
江陰:“······”
江陰:“沒控制住,下次我控制好自己。”
趙霜:“沒有下次了。”
江陰笑:“好。”
趙霜又看了江陰一眼。
眼神中帶着不滿。
江陰笑:“怎麼,捨不得我?”
趙霜懶得再搭理他。
江陰:“好了,下樓喫飯吧,喫完飯再睡。”
說完,他起身就要出臥室。
趙霜沙啞的聲音響起,“江陰。”
江陰回頭問:“怎麼了?”
趙霜:“什麼時候可以讓我懷孕?”
江陰笑了:“怎麼急迫的想要爲我生孩子啊?”
趙霜起身,擡眸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說道,“你很清楚,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陰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他當然知道趙霜是什麼意思,她昨天晚上就已經跟他說過了,她在帝都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處理完了,她想離開帝都。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淡然的看着對方。
好一會兒,江陰突然笑了一聲,他問:“我們什麼時候領證?”
趙霜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你爲什麼總是糾結這個?”
江陰笑道:“我可不想將來咱們的孩子受委屈。”
趙霜問道,“受什麼委屈?”
江陰說,“不領證,生出的孩子就是私生子,你也不想看着咱們的孩子長大後,被其他的小朋友指着鼻子罵私生子吧?我們做父母的,要爲自己的孩子負責。”
趙霜:“······”
她竟無法反駁。
趙霜:“只要結婚了,就可以生孩子了嗎?”
江陰眉心一動,“那當然。”
趙霜沉思片刻,點點頭,說道,“好,我可以答應跟你結婚,但是我對你沒感情,所以,等孩子出生後,我們就離婚,這樣,我們的孩子,就不算是私生子了吧?”
江陰:“······”
江陰怒極反笑,“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趙霜認真的點點頭,“謝謝,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江陰聲音陰沉,“你很想盡快結婚?”
趙霜:“這樣才能儘快懷孕。”
江陰冷哼一聲,“我突然又不想了。”
說完,他沒再給趙霜說話的機會,轉身出了臥室。
趙霜:“·······”
這男人又怎麼了?
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
要讓她給他生孩子的人是他,要領證後才能生孩子的人也是他,現在她都答應可以領證了。
這男人又在發什麼脾氣?
趙霜實在是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趙霜的手機響了。
是顧藍打過來的。
顧藍:“你不在帝都?”
趙霜清了一下嗓子,讓自己的嗓子聽起來沒那麼沙啞,“在帝都,不過在郊外。”
顧藍有些意外,“你去郊外做什麼?不會是江陰把你帶過去的吧?”
趙霜也沒隱瞞,“是。”
顧藍瞬間明白,說道,“事情都處理完了,是該好好慶祝一下了。”
趙霜:“其實也沒什麼好慶祝的,不過是壞人得到了懲罰罷了。”
顧藍淡淡道:“這世上可不是所有的壞人都一定會得到懲罰,所以當然要慶祝了。”
趙霜猶豫了片刻,說道:“其實我也沒想象的那麼開心,不是因爲趙正豪是我的父親,而且因爲無論我做什麼,我母親也不可能活過來了,我爲什麼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母親。”
顧藍:“那時候你還小。”
趙霜笑了一聲,“是啊,大概是因爲我還小,他們纔會留我一命的吧,其實我一直在想,我外公一家在短短几年內迅速沒落,說不定就有趙正豪的手筆。”
顧藍:“都過去了,牛秀蘭死於趙正豪之手,趙正豪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趙霜:“可我總是走不出。”
顧藍:“看樣子,江陰做的還不夠好。”
趙霜不解的問,“這跟江陰有什麼關係?”
顧藍笑着說,“江陰不是說要治癒你嗎?今天看來,他這劑良藥不太管用。”.七
趙霜突然想到了剛纔跟江陰的對話,說道,“他剛纔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顧藍:“你說了什麼?”
趙霜:“倒也沒說什麼,就是答應了跟他先領證。”
顧藍:“那可能是喜極而泣。”
趙霜說:“看起來不像,我答應他跟他先領證,等孩子出生後,再離婚。”
顧藍:“······”
破案了。
顧藍:“你們在郊區?”
趙霜:“嗯,郊區半山腰的一棟小別墅。”
顧藍問:“還有其他人嗎?”
趙霜:“沒有,別墅裏面就我跟他兩個人。”
顧藍說,“你保存點體力,別被他掐死了毀屍滅跡。真要打起來,你應該能跟他打個平手,但是剛剛從牀上下來,就不一定了,祝你好運吧,反正如果是我,你敢在我面前講這樣的話,我肯定是會當場把你給掐死的。”
趙霜:“·······”
她說什麼了?
不就是說了句,領完證生完孩子就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