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峯和乘警在7號車廂找到周大鵬的時候,他正在睡覺。得知陳南生的包丟了,他十分喫驚。
“周大鵬,陳南生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包裏裝的什麼東西?”沒給周大鵬太多驚訝時間,金海峯直接問道。
片刻的遲疑後,周大鵬搖了搖頭,“他沒和我說,不過我記得他帶了兩個包,一個大的一個小的。”
“陳南生說,你們不是同時買的票,所以沒坐在一起。我想知道,你們沒一起買票,爲什麼會一起上車呢?”金海峯繼續詢問道。
“哦,那天我們一起喫飯,陳南生說想回家一趟,給他爸看病。我說我正好也想回家看看,就買了票,和他一起回家。”周大鵬解釋道。
“你們今天一起上車後就分開了?”金海峯向他確認道。
“是的,他在5車廂,我們一上車就到自己的車廂了。我困了,一坐下就睡了。”周大鵬答道。
金海峯仔細觀察了他,發現他一臉倦容,看上去很疲憊。倒是很符合他一上車就睡着了的說法。
“好了,沒事了,你先休息吧。”金海峯沒再詢問,和乘警一起往5車廂的方向走。
“金隊,你是懷疑周大鵬?”乘警看出金海峯的疑慮。
“現在還不確定。咱們回去找個地方,再詳細問問陳南生。咱們需要確定他這五萬塊是不是在火車上丟的。”金海峯提議道。
“好,可以帶他去乘務室。”乘警痛快應道。
回到5車廂,金海峯遠遠看到雅詩正和陳南生說話。待他們走近,才聽到雅詩說什麼。
原來,和他一樣,雅詩也質疑陳南生的錢是不是在火車上丟的。
陳南生對此並不確定,他一從工地出來就帶着一大一小兩個包。上火車睡了一覺醒來後才查看隨身帶的小包,發現裏面的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沓紙。
雅詩很認真地聽陳南生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留意到父親回來。
她起身到父親身邊,似有所思道:“爸爸,我懷疑陳叔叔的包被人調換了,不然小偷應該沒時間偷了錢又在包裏放了幾沓紙。”
他本要回來仔細詢問陳南生,不想女兒已經問過了,還問得這麼細緻。
陳南生剛纔只說五萬塊錢丟了,並沒告訴他們錢被換成了幾沓紙。這可是一條重要線索,完全能說明小偷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準備。
金海峯料想,偷錢的很可能對陳南生很瞭解,是他認識的熟人。
車廂里人多,金海峯不好太過高調地稱讚女兒,但他打心眼兒裏想爲女兒點個贊。自從女兒從五年前回來後,已不止一次幫他。她所發現的、關注的,都是對破案有重要作用的關鍵線索。
想了想,他對雅詩道:“詩詩,我和乘警叔叔要帶陳叔叔去乘務室,爸爸還有問題要問陳叔叔,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我和爸爸一起去。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雅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金海峯笑了笑,輕輕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他們三人和陳南生一起到了乘務室,關上了門。
“陳南生,你再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和人說過你包裏有錢?或者說,有沒有人看到你包裏有錢?我們懷疑在你上車之前,你的包就被人調換了。”
“你是說有人用一個一樣的包換走了我裝錢的包?”陳南生還不笨,聽懂了金海峯話裏的意思。
“沒錯,你仔細看看,這個包是不是和你的不一樣?”金海峯提示道。
陳南生連忙捧起包仔細端詳,發現這個包雖然和自己的包款式完全一樣,但明顯新了一些。
他記得這個包是在工地附近的超市買的,他選的是最便宜的一款,只有二十幾塊錢。
“叔叔,如果小偷用他的包換了你的包,我覺得這個包應該會比你的包新一點。”
好聽的童聲再次響起,陳南生笑着擡起頭,看向雅詩,一臉讚賞之色,“小姑娘好聰明,這個包的確比我的包新。我的包的邊角都有點磨起毛了,這個包卻沒有。”
乘警也豎起大拇指爲雅詩點了個贊,轉而對金海峯道:“金隊,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呀,你女兒這麼小就這麼聰明、這麼專業,是個當警察的好苗子呀!”
聽他們都誇雅詩,金海峯心裏很受用。對自己的女兒,他也十分欣賞。但是在人前,他總不能太高調,便謙虛道:“小孩子嘛,總是有好奇心,想的就多一點。不過我閨女的理想還真是當警察。”
“金隊,這麼好的閨女可要好好培養!以後咱們的隊伍可就多了一支小警花了!”對雅詩,乘警難掩喜歡。
“好,一定!一定!現在咱們還是言歸正題,繼續看看這包。”金海峯把話題引回到破案上。
乘警和陳南生都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陳南生,你回想一下,有沒有看到工地的其他人也有這個包?或者你有沒有和人說過,你要拿着錢回家給父親看病?按照你說的,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偷偷調換了你包的人是工地上的人。因爲他們和你朝夕相處,對你夠了解。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去過工地附近的超市,看到和你一樣的包就買了一個,然後再找機會調換。”雖然基本可以確定小偷是有預謀的,而且不是車上的陌生人,但是金海峯還是想在車上就把這個人找到。
金海峯話落,陳南生蹙着眉,認真地想了許久,有點不確定道:“警察同志,我沒和人說過錢的事兒,但是我記得周大鵬問我爲啥這個時候回家,我說回家給我爸看病。然後他就說正好他也想回家看看。可是他是我老鄉,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