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年看着他,就像是自虐一般:“如果不能承受呢?”
雲子言有些無奈:“墨總,凡事該往好處想!”
墨肆年聲音壓抑的厲害:“我比誰都希望她健康幸福,永遠不用承受任何傷害!”
雲子言微微嘆了口氣:“墨總,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只不過……錦瑟還有孩子呢,我想,就算是再痛苦,她也不會忘了這個,所以,我也不是單純的安慰你,是我個人認爲,她可以扛過這一關的!”
墨肆年垂着眸子,手指微微動了動:“借你吉言!”
這時,趙炎臉色一變:“墨總……你傷口又裂開了!”
其他三人臉色變了變,齊默默微微蹙眉:“墨總受傷了?”
墨肆年面無表情:“沒什麼大礙!”
趙炎擔心的厲害:“怎麼可能沒什麼大礙呢,你差點被……”
墨肆年沉聲:“趙炎!”
趙炎瞬間不吭聲了,墨肆年平靜的站在病房門口:“我就在這裏,等她醒來!”
雲子言看着墨肆年這副樣子,不由得想到自己跟齊默默以前的事情,忍不住開口:“墨總……你別勉強自己,先讓護士給你包紮一下吧!”
墨肆年聲音冷硬:“用不着!”
雲子言:“……”
他搖了搖頭,最終也沒再勸固執的墨肆年。
墨肆年對身邊的趙炎說:“去找那個撞到錦瑟的小偷,無論如何,把他給我找出來,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趙炎知道墨肆年肯定恨不得扒了那個人的皮,他點了點頭,立馬去派人查。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本來,齊默默和雲子言還打算等白錦瑟醒來。
結果,陳玉清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她看見雲子言和齊默默在一起,臉色難看,神情似乎很憤怒,已經顧不得在場的其他人了:“我聽人說,看見你上午去民政局了?”
雲子言溫和的表情陰沉下來:“是有如何,這裏是病房區,請你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可是,陳玉清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憤怒的開口:“子言,你真的跟齊默默結婚了,你忘了那邊媽媽跟你說的話嗎?你難道一句都沒聽進去嗎?”
雲子言怒極反笑:“我們結婚,爲什麼要聽你的,我那天的話說的很清楚了,請你現在馬上離開!”
陳玉清難看的臉色變了又變:“子言,你一句也不肯聽我的,你這是鐵了心不想繼承雲德醫院了?”
雲子言是真的沒想到,母親現在變得……讓他越來越無法忍受。
他沉聲:“雲德醫院,誰愛繼承誰繼承!”
說罷,他讓齊默默推他離開:“默默,我們走!”
一方面,現在的場景,他自己都覺得尷尬,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母親現在完全是豁出去了。
另一方面,白錦瑟還沒醒呢,雲子言也不想打擾到白錦瑟。
齊默默顯然猜到了雲子言的想法,她面無表情的推着雲子言離開。
陳玉清神情不甘,直接追了上去:“你給我站住!”
齊默默腳步停都沒停。
墨肆年看了一眼林夕:“你也回去吧,錦瑟如果醒來,我會通知你的!”
林夕有些固執的搖頭:“不行,是我沒照顧好她,我得等她醒來!”
墨肆年雖然怪自己沒有及時趕回來,可是,他卻也清楚,這件事跟林夕沒關係,有些意外,不是人爲能控制的。
他沉聲道:“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等她!”
林夕聽到這話,想到墨肆年這些年的處境,最終抿了抿脣:“那好吧,我先走,錦瑟醒來,你記得通知我!”
“嗯!”墨肆年依舊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站在病房門口,一動不動。
他透過病房門口的玻璃窗,清楚的凝視着病牀上的人。
林夕走了,齊默默和雲子言也離開了,墨肆年像是最忠誠的騎士一般,守護着他的公主,始終未曾移動一步。
他始終不敢進病房,生怕驚擾到他的公主。
這時,墨肆年突然看見,躺在病牀上的人,睫毛突然微微一顫,墨肆年的心臟,似乎也跟着微微顫了一下。
下一秒,墨肆年清楚的看見,白錦瑟閉着眼睛在流淚,墨肆年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白錦瑟睜開眼睛,她就這樣怔怔的流淚,墨肆年顧不得多想,趕緊打開門,平靜而剋制的喊了一聲:“錦瑟……”
白錦瑟躺着,慢慢的扭過頭,看着墨肆年,眼睛裏的淚水,越發洶涌,無聲的眼淚,彷彿淹沒了墨肆年的心海。
墨肆年趕緊上前,緊緊地捏着她的手:“寶寶,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白錦瑟閉了閉眼睛,突然從病牀上起來,一把將墨肆年抱住,發出壓抑絕望的哭聲。
墨肆年心疼的像是要碎了……
白錦瑟的哭聲越來越大,她像是難過悲痛到極致,又像是再發些某種悲傷的情緒,墨肆年受到感染,心裏只覺得難受到了極點。
他輕輕拭去白錦瑟臉上的淚水:“寶寶,我們不哭,好不好,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
可是,不管墨肆年怎麼說,白錦瑟的眼淚就像是決堤一般,怎麼哄都止不住。
墨肆年有些慌了,他伸手就要去按牀頭的呼叫鈴,卻一把被白錦瑟抓住胳膊。
白錦瑟眼淚洶涌,默默的看着他,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墨肆年,我不想被打鎮定劑!我很好!”
就是徹底恢復記憶了,很難過很難過。
墨肆年默默的看着她:“好,我們不按呼叫鈴,我陪着你!”
他說罷,輕輕地親了親白錦瑟眼睛上的淚水,味道苦澀的厲害,白錦瑟被親的眼睛止不住的煽動,給人的感覺,像是破碎的蝴蝶一般。
白錦瑟哭了好久,才啞着聲音開口:“那個人……是誰派來的?”
墨肆年的心情很壓抑,但是,他根本沒反應過來白錦瑟在問什麼,有些擔憂不解的看着她。
白錦瑟深吸了一口氣,擦拭眼淚,直直的看着墨肆年:“那個……殺了無端哥的人,是誰派的?宋瑾嗎?”
她徹底恢復記憶了……
這個念頭閃過,墨肆年的心狠狠地疼了一把,他的雙手搭在白錦瑟的肩上,手指微微動了動,最終沉重的點頭:“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