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蕭家的少爺！”小李聽到蕭然身份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客氣的和蕭然打了個招呼。
他沒有和曲望山多聊，問清楚蕭然身份後就離去，找郭民威彙報去了。
“郭總，打聽到了，那個年輕人叫蕭然，是蕭家的人，他爸是蕭宏澤！”
“蕭然？原來是他！”郭民威目光一閃，隨即皺眉道：“不應該呀，我聽說蕭然是個傻子來着，蕭宏澤一直將他這個傻兒子當恥辱，怎麼會讓曲望山把他帶到這種場合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蕭然是曲望山的女婿。”小李說。
“你看着點，我去給蕭宏澤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郭民威交代一聲，離開了席位。
另一邊，曲望山此時別提多得意了。
先是投資商和牡丹銀行的經理注意到他，接着又是浩遠旅遊的李總監親自來找他，還打聽蕭然的身份。
這一切不都是在給他透露某種信號嗎？
曲望山感覺這次中標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了，帶蕭然來參加開標會果然是個明智的決定！
一時間曲望山看蕭然都順眼了起來，心想蕭家的大旗還是很好用的嘛。
“曲總，看來貴公司這次準備十分充足啊！”周經理皮笑肉不笑的說着，把“準備”兩個字咬得很重。
誰都能聽出周經理這是在譏諷曲望山。
“哈哈，必要的準備當然是要做的。”曲望山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小人得志！”坐在附近的各公司代表都是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心底暗罵。
曲望山掃了一眼衆人的表情，嘿嘿一笑，很是享受。
唱標還在繼續，但曲望山這一圈卻沒多少人認真去聽了，甚至有人已經準備提前離場。
郭民威打完電話回來，遠遠看了一眼曲望山那個方向，臉上神情變得讓人捉摸不定，他來到美貌婦人席位後，輕聲招呼一聲：“徐經理。”
“郭總？”美貌婦人轉過頭來，疑惑地看向郭民威。
“借一步說話。”郭民威微笑道。
美貌婦人當即起身，和郭民威來到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問道：“郭總要和我說什麼？”
“是這樣，徐經理你剛纔不是問曲望山身邊那年輕人是誰嗎，我讓我們公司的小李去打聽了一下，你猜他是誰？”郭民威賣着關子問。
“是誰？”美貌婦人配合着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蕭宏澤的兒子！”郭民威說道。
“蕭宏澤的兒子？他兒子不是叫蕭潼嗎？我見過呀，不是長這樣！”美貌婦人疑惑道。
郭民威笑了笑，沒有急着說話。
“你是說蕭宏澤的另一個兒子，那個傻子？”美貌婦人自己已經明白過來，皺了皺眉。
“沒錯。”郭民威點點頭，問道：“所以我想徐經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不可能是你們的頂級客戶吧？”
“不會錯，就是他。”美貌婦人語氣很肯定。
“可他只是個傻子，在蕭家可是一點地位也沒有的。”這回換郭民威不解了。
“我們的頂級客戶是他，不是蕭家，他在蕭家的地位並不影響什麼。”美貌婦人淡淡說道。
郭民威面上閃過一抹驚訝，美貌婦人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在牡丹銀行眼中，蕭家還不如蕭然這個人嗎？！
他想問個清楚，但美貌婦人卻看出了他想問什麼，搖搖頭道：“郭總就別問了，這事關我們銀行機密。”
“好吧……那我問一下，既然蕭然是牡丹銀行的頂級客戶，那徐經理你爲何連他的姓名和身份都不知道？這個可以說吧？”郭民威轉而問道。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級別不夠。”美貌婦人說。
級別不夠？！
郭民威瞳孔微縮，心中升起一些猜想。
堂堂牡丹銀行林城分行的經理，面對蕭然居然說級別不夠，連對方的檔案都不能查看？！
蕭然在牡丹銀行的客戶級別中得是多高啊？這得是在黑金客戶之上吧？！
怪不得徐經理的用詞是頂級客戶！
能在牡丹銀行有這麼高的客戶級別，蕭然他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傻子嗎？
郭民威激動了，他發現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祕密！
“郭總，沒事了吧？”美貌婦人問。
“哦，沒事了，我們回吧。”郭民威回過神來，和美貌婦人各自回了位置。
坐下後，他立即招手把小李叫來，低聲吩咐道：“趕緊把流程走完，這次項目給望山園林！”
“啊？郭總，這不合規矩吧？都還沒評標呢！”小李驚疑道。
“我的話就是規矩！”郭民威一皺眉，小李連忙點頭：“好吧，我去安排。”
想到蕭宏澤那巴不得一腳將蕭然踢開的態度，他就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
牡丹銀行的頂級客戶！
只有真正知道牡丹銀行能量有多大的人，才能明白這到底代表着什麼！
郭民威已經打定主意，半月峽旅遊項目能不能賺錢已經不重要了，要先把蕭然這邊的關係給打好！
晚上八點，開標會終於結束。
從中元會議中心出來，曲望山意氣風發，多日來眉間的愁容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興奮。
雖然還未公佈中標方是哪家公司，但在他看來這沒有懸念，肯定是他的望山園林嘛！
“呵呵，蕭然，今天表現不錯！”曲望山拍着蕭然的肩，越看他越順眼了。
“我什麼也沒做。”蕭然搖了搖頭道。
“你往那裏一坐，比做什麼都好使！”曲望山說着，拿出手機準備給韓柔打個電話，和她分享喜訊。
剛點出撥號面板，他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接到了一個來電。
電話是蕭宏澤打來的，曲望山心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看了一眼蕭然，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喂，蕭……”
“曲望山！誰他媽讓你帶蕭然去參加什麼招標會的！”蕭宏澤的聲音透着憤怒，一開口就大罵。
“蕭總您知道啦？我這不是……”
曲望山想打哈哈，但蕭宏澤不準備聽他解釋，打斷他道：“郭民威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我能不知道？我警告你，這樣的事如果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半月峽旅遊項目你就別想了，我和郭民威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你想扯我蕭家的大旗，如意算盤打錯了！”
曲望山聽到這兒，得意和興奮全部一掃而空，一張臉頓時煞白，他心中此時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蕭宏澤都這麼說了，那這次招標，他就別想中標了，一切都完了！
曲望山卻不知，蕭宏澤倒是和郭民威把話說明白了，但郭民威依然準備把這次項目給望山園林做。
這一切和蕭宏澤沒有半點關係，只因爲美貌婦人的一番話，只因爲蕭然是牡丹銀行的頂級客戶！
然而這些曲望山現在都不知道，他心中現在只有絕望，認爲半月峽旅遊項目已經和他沒關係了。
不等曲望山說什麼，蕭宏澤又道：“蕭然和你在一起吧？把電話給他！”
曲望山回頭看了一眼蕭然，悻悻走過去，將手機按了免提，遞給蕭然：“你爸，他要和你說話！”
蕭然聽到蕭宏澤要和自己說話，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接過手機，淡淡道了聲：“喂。”
“蕭然，聽說你癡傻症好了？”蕭宏澤語氣聽不出多少關心。
“好了。”
“嗯，既然好了，那你應該懂點事了，對吧？”
“你想說什麼？”
“我不希望你仗着是我兒子這個身份，給我和蕭家抹黑，該給你的我已經讓你榮叔給你了，那一千萬足夠你富貴一輩子，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蕭宏澤的聲音透着冰冷，讓人心寒。
“一千萬？呵呵，我明白了，沒別的事就這樣吧。”蕭然看了一眼曲望山，將手機還給了他。
曲望山接過手機時電話已被掛斷，他臉色陰晴不定，久久未語。
“那一千萬，你收了？”蕭然見曲望山不準備說點什麼，主動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想要回去？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養了你個廢物兩年，本以爲今天你能派上點用場，沒想到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廢物還是廢物！那一千萬就當是你爸給我們家的辛苦費了，沒你的份！”
曲望山冷哼一聲，之前看蕭然越看越順眼，接完蕭宏澤的電話後，再看蕭然，越看越心煩。
“把那一千萬退還蕭宏澤吧，你要錢，我給你。”蕭然如同沒聽到曲望山的惡言惡語，淡淡開口道。
“你給我？你個廢物從哪兒給我？那可是一千萬，不是一塊兩塊，你不是又傻了吧？”
曲望山嗤笑一聲，看白癡一樣看了蕭然一眼，直接坐上車，啓動車輛離去，將蕭然留在了原地。
蕭然看着遠去的車輛，輕嘆了一聲。
“蕭先生？”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蕭然回頭看去，點了點頭：“你好。”
美貌婦人有些拘謹，她走到距離蕭然兩米遠的位置就停下，似乎不敢靠太近，怕冒犯到蕭然一般。
“劍指山河，杯酒盞茶話牡丹？”美貌婦人壓低聲音，開口確認。
“花開富貴，萬兩千金鑄蕭門。”蕭然淡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