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認錯了。”張雯月搖搖頭道。
蕭然不置可否,他其實沒見過張文清,但他肯定張文清見過他。
本來是不太肯定的,不過剛纔一番試探,張文清的反應證明了他確實見過蕭然。
“你哥情況不太好啊。”蕭然忽然向張雯月說道。
“什麼?”張雯月沒明白蕭然的意思。
“他受傷了,左肋下方。”蕭然把玩着手中酒杯道。
張雯月不太相信蕭然的話,張文清的樣子哪裏像是受了傷?
不過關心使然,她還是上前問道:“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怎麼這麼問?我很好啊。”張文清眼神不由自主的看了蕭然一眼,牽強笑道。
“蕭然說你左肋下方有傷,他……他是學醫的。”張雯月看着張文清左肋下方道。
“他可能看錯了吧,別擔心,我沒事,不信你看!”張文清說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沒事就好。”張雯月笑了笑,她走回蕭然身旁,手肘碰了蕭然一下,翻白眼道:“我哥好得很,哪裏受傷了?”
蕭然搖搖頭沒解釋,轉而問道:“你們兄妹感情很好?”
“嗯,我媽走得早,我和我哥都是我爸拉扯大的,小時候家裏窮,有什麼好東西我哥都讓着我……
有一年我爸得罪了人,丟掉了工作,家裏陷入經濟危機,我哥就輟學出去打工了,我上大學的錢都是他出的。
後來家裏條件好一些了,他就出了國,我也不知道他在國外做什麼,聽說是給人當保鏢,收入挺不錯的,我當初創業的錢就是我哥寄給我的,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馨月,我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張雯月點點頭,面露回憶,感慨着說道。
或許是很久沒和人說過心裏話了,張雯月一開口就忍不住說了很多,蕭然靜靜的聽着,看張文清時目光變了許多。
他們在這邊站着說話,一干親戚卻是不高興了,過來將二人拉去坐下,話題圍繞着蕭然展開。
一頓飯喫完,蕭然飯菜沒喫上幾口,酒喝了不少,一直有人在向他勸酒,他也來者不拒,最後將張雯月的叔叔輩全給喝倒了,惹來張雯月一陣白眼。
眼看差不多了,蕭然藉口去衛生間起身,向張雯月使了個眼色,離開了包間。
張雯月在後跟着,出了包間後向蕭然問:“要走了?”
“不然呢?再聊下去你嬸嬸她們要定下我倆的婚期了!”蕭然無奈道。
“也是,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今天多謝你了。”張雯月笑着點點頭道。
“別忘了你說的話,曲若汐以後有事可以隨便請假。”蕭然提醒道。
“我說話算話。”張雯月說。
蕭然點點頭,準備離開,走出一步又想到了什麼,回頭說了一句:“對了,你如果真的關心你哥的話,最近多留意一下他吧。”
“我哥怎麼了?”張雯月眉頭微蹙,總感覺蕭然在見了她哥後,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的。
“你去問他吧。”蕭然搖搖頭,走了。
晚上八點,張雯月送走一衆親戚,包間裏就只剩下她和張文清,還有張父。
“雯月,你和爸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張文清也準備離開。
“哥,今晚去我那兒住吧。”張雯月想起蕭然的話,向張文清說道。
張文清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了,我有住處……”
“你說你有住處,問你住哪裏又不告訴我,回來兩天了都沒去我和爸住的地方看看!”張雯月不高興道。
“我……我是和老闆一起來的,我得跟着老闆。”張文清眼神深處浮現一抹痛苦,但很快就斂去,笑着說道。
張雯月聽到他這解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問道:“那你什麼時候離開林城?”
“可能明天就得走了,等有機會我請個假,再回來和你、還有爸好好聚聚。”張文清說道。
回來讓雯月給你安排個工作,在她身邊給她幫幫忙多好?還有你也不小了,該成家了!”張父嘮叨道。
“再說吧……”張文清苦笑一聲,看了一眼時間道:“我真得走了,老闆還等着我呢。”
“我送你吧。”張雯月說。
“不用了,你送爸回去,我自己打車。”張文清推辭一句,慌忙離開了酒樓,生怕張雯月跟着他一樣。
要是以前的話張雯月不會多想,但此時蕭然的話還縈繞在耳邊,她不禁就心中起疑,覺得張文清的行爲有些反常。
不過張父還在這裏,張雯月也不好丟下他去追張文清問個清楚,只能先把張父送回家。
安排張父睡下後,張雯月獨自坐在客廳,給張文清打了個電話過去。
、
嘟嘟聲一直響着,電話那邊就是沒有人接聽,張雯月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
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張雯月心中的煩躁變成了不安,開始心神不寧了。
……
此時在市郊一條無人的小巷中,張文清正手持一把手槍,神色倉皇的疾馳着,他不時回頭看向身後,好似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他。
但他身後一直都是空空如也,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電話震動了好幾次,張文清聽到了,但他不敢分心去接。
因爲他知道,正在追殺他的是暗夜的王牌殺手——血刃!
同爲暗夜的一員,張文清沒少聽說血刃的可怕,他從未和血刃交過手,也沒打過交道,對血刃本是沒有多少懼意的。
但今天下午短暫交手過後,他怕了。
他當時差點就死在了血刃的匕首之下,好在他熟悉地形甩掉了血刃,雖然受了傷,但還是逃脫了。
可他沒想到他從百鮮樓離開後沒多久,就又被血刃給查到了蹤跡,再次追殺而至。
他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和張雯月回她的住所,不然就要連累家人了。
“白狼,別掙扎了,你能跑到哪裏去呢?乖乖束手就擒吧,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身後穿來一道話語聲,張文清想也不想便往一側翻滾而出,同時手中手槍對準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消音手槍的聲響並不是很大,一聲悶響後子彈劃過,射在了對面一堵牆上。
打空了!
張文清瞳孔微縮,這一槍怎麼會空?
他已經看到血刃的身影出現在他原本所處的位置,他是對着那裏開的槍,怎麼會空了?
“嘖嘖,反應挺快的,可惜了……我比你快!”血刃身影一晃,張文清又是兩槍射出,再次打空,而血刃已經出現在了張文清左方!
紅芒一閃,帶起一抹鮮血,張文清慘叫出聲,左臂上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他顧不上轉頭去看血刃,再次一滾拉開距離,提槍對準血刃,沒有急着開槍,和他對峙起來。
血刃咧嘴一笑,一點也不怕張文清扣動扳機,他舔了舔手中匕首上還殘餘的鮮血,譏笑道:“說實話,我挺看不起你們這些只會用槍的傢伙的。”
張文清沒有說話,左臂傷口還在流血,但他卻看也不看。
他緊盯着血刃,全神貫注,槍口對準着血刃,只要血刃有一絲鬆懈,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將其射殺!
“我搞不懂暗夜爲什麼要吸收你們這種廢物,離開了槍,你還能做什麼?對了,你只剩一發子彈了吧?一定要想好了再開槍哦,這一槍再不中,你可就沒機會了。”
血刃譏笑着開口,挑釁着張文清。
張文清手心開始冒汗,血刃說得沒錯,他確實只剩下一發子彈了。
“要我說這發子彈你還是留給自己吧,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