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網王黑籃]行道遲遲 >第211章 曾幾何時(六)
    柳生比呂士打開玄關的門。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高大的,臉上帶着傷疤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後還站着一位穿着桔黃色大衣,戴着帽子的微胖男人。

    “不好意思,我是柳生比呂士,請問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警察。”松本長清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冊。

    柳生比呂士眉頭皺的能擰死蒼蠅。

    赤也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孩兒真的把警察招來了?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追捕一起故意傷害公務人員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有攝像頭拍到她受傷後,被一位年輕男性帶走,中午的時候在這附近消失不見了。”松本長清招手,讓暮目十三把照片遞給他看。

    “這是照片,你見過這兩個人嗎?”

    柳生比呂士面無表情地看了兩眼照片,搖了搖頭,“沒見過。”

    松本清長不着痕跡地打量着他的表情,看他沒有什麼喫驚或者心虛的可疑表情動作時,皺了皺眉。

    暮目十三失望,“警部,下一家吧。”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有什麼消息,請及時聯繫我們。”松本清長嚴肅道。

    “好。”柳生比呂士平靜地答應。

    兩人來的快,離開的也快。

    看到他們的車駛遠後,柳生比呂士才關上門,回到屋內。

    上半身靠在牆邊,脣角抿成一條直線,後背已然升起一抹冷汗。

    那張照片上,赤也滿身是血,一臉慌亂地抱着房中昏迷的女孩兒上了出租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被通緝?

    冷靜了幾分鐘,柳生比呂士前往臥室,打算找當事人問明白。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

    空蕩蕩的房間,除了窗戶大開,被外面風雨打溼的白紗窗和瀰漫在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再無其他。

    人不見了!!

    柳生比呂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這次真的太胡鬧了!!

    ——————

    小泉家的地下室。

    幸村精市奄奄一息地坐在一把椅子上,雙腳和手都被鐵釦牢牢地禁錮地把手上,鳶紫色的碎髮被冷汗打溼,貼在他慘白的臉色。

    他的右手指甲已經全都血肉分離,被人用鉗子,活生生地拔掉。

    昔日裏,用來打網球的手如今傷痕累累,發出破舊地吱呀聲響。

    漆黑的昏暗,和生了鏽的血腥味形成鮮明的對比,慘烈。

    錦織兮被黑衣保鏢粗暴地按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曾經拼了命想要護他安康的人被殘忍地折磨,眼底佈滿了痛苦自責的紅血絲,密密麻麻。

    “我都說了!!”

    “實話!全都是實話!!!你別再折磨他了!!”

    “是我爲了逃避婚約幫風間結衣算計了赤司徵十郎。我設計他喝了□□物的酒,然後把他帶到宴會會場,就是這樣!”

    “我真的不知道小泉淺爲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除了三年前那次,我沒見過她——”

    “夠了夠了——”

    “算我求你,別傷害他,別再傷害他了~”

    “高山君~”幸村精市垂着頭,如同被吊着的木偶人,虛弱地喘着粗氣,“小兮兒說的···是真的,她沒必要在這種事··事情上騙你~”

    高山庭月手裏還拿着帶血的鉗子,百無聊賴地翹着腿,玩味地坐在幸村精市的另一隻手旁邊。

    錦織兮恐懼地望着他手中的鉗子,嘶啞着嗓子,泣不成聲地苦苦哀求,“我說的真的都是真的,真的~”

    “求你,求你···”

    “有什麼衝我來,別再夾了~~”

    “嗚嗚嗚,精市~”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相信自己的話?

    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停下?

    “風間結衣現在人在哪裏?爲什麼那天之後她就失蹤了?難道不是因爲我們小姐撞上你做的事,你怕暴露···”

    “我沒有——”錦織兮崩潰地大聲打斷,淚水搖搖欲墜,“我真的沒有!我中途就離開了,後來就回家了。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小泉淺會在我房間自殺?!”

    高山庭月眼底劃過一抹陰狠,鉗子快起快落。

    “啊~”慘叫。

    幸村精市左手食指的指甲被活生生剝落,鮮血像泉水一樣往外噴涌。

    錦織兮身體一顫,姣好的面容已經扭曲,“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別再傷害他了~”

    “都是我做的!!”

    “是我算計赤司,怕暴露,才逼路過的小泉淺自殺的——”

    “小兮···”幸村精市若有似無地話從嘴裏溢出,“不是你···你做的···別承認···”

    高山庭月脣角勾起一抹詭麗的笑容,妖冶諷刺,有趣地瞧着對方的狼狽不堪和幾欲絕望。

    就該這樣纔對。

    憑什麼小姐過的那麼不快樂,他們這羣兇手還要腆臉無恥的求他救命?

    他們就該這麼備受折磨,膽戰心驚地痛苦活着。

    “高山君···你···你來···應該不是爲···爲了屈打成招吧?”幸村精市斷斷續續地費力說着。

    高山庭月蹙眉,“你知道什麼?”

    “我大概···大概知道你來···來做什麼了··”

    幸村精市原本還不敢肯定,只是推測,現在有了他的話,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我聽小兮兒···小兮兒說完···也懷疑···懷疑過赤司君···”

    高山庭月放下鉗子,饒有趣味的聽着,“你接着說。”

    幸村精市面色蒼白,乾裂的脣瓣沒有一絲血色,“如果我是他···不僅···不僅讓小兮兒偷雞不成蝕把米,得到教訓,還能···還能借着這件事,把幸村家和···筱田廸的勢力聯合起來,不論結果··結果如何···小泉家和幸村家算是徹底地相看兩生厭了~”

    “照你這麼說,他確實成功離間了兩家。可是他又有什麼好處?爲什麼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他要是有涉入政壇的野心呢?”

    高山庭月面上雖然如常,心底已經起了懷疑。

    國二那年,小姐出事。他第一時間就趕過來,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

    可是這次自殺的事情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他卻沒有一點兒反應。

    難不成也是因爲這樣,少爺才懷疑他的嗎?

    幸村精市額頭上冷汗直冒,疼痛道,“我之前生病住院,也是因爲···因爲他下了藥,想要逼小兮兒···小兮兒聯姻~他的母親···是被小泉家害死的···而且結婚之前的名字是···筱田詩織!”

    話音一落,空氣陡然窒息。

    高山庭月瞳孔一縮,內心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他要報復小姐,報復小泉家。

    不僅如此,他還能借着小姐的事,逼急幸村家和筱田廸聯合,換掉山口組。

    到時候兩大世家聯合,再加上小泉家四分五裂的狀況,他如果此時在背後插一手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他認識小泉淺嗎?”

    幸村精市不想隨便的冤枉一個人,因爲自己的自私把旁人牽扯進去。

    如果那個人真的無辜。

    “這話怎麼說?”

    “心理學上講,具體意圖和行動···行動同時出現的場合,自殺的念頭至少···至少持續得有三個月以上的時間。因爲大多意圖者很···很難立刻實施,除非有什麼外界···外界誘因,刻意誘導過她~”

    高山庭月背後一涼,猛然站起身,震驚的看着錦織兮。

    真的是這樣的話。

    小姐自殺,根本就不是因爲筱田兮,而是他!

    他要逼死小姐!

    所以他說了什麼話,或者乾脆做了什麼讓她難以承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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