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網王黑籃]行道遲遲 >第92章 淺唱輕嵐(九)
    藤田衝冷哼一聲,懶得理會她。

    小泉淺的跑開直接讓赤司徵十郎暴露在藤田衝的面前。

    兩人旗鼓相當,一黑一紅的髮色就像是勢不兩立的仇敵,旗鼓相當地對視着。

    藤田衝似笑非笑,邪魅的臉上浮起淡淡地嘲弄,“怎麼?不要你的小白臉了?”

    話雖然是在跟角落裏縮成糰子的人兒說,話裏的意思卻分明地意有所指。

    赤司徵十郎神色平靜,猩紅色的目光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沒有絲毫波瀾。

    藤田衝把玩着手中的刀子,不緊不慢地上前了一步。

    突然——

    只聽‘咻’的一聲。

    冰冷的水果刀已經劃過赤司徵十郎及時閃躲,偏過頭的側臉,留下一道不輕不重的血痕。

    小泉淺瞳孔驟縮,眼睛瞪大如銅鈴。

    藤田衝目光陰鷙地緊盯着對方,冷冷笑道,“身手不錯嘛,小白臉~”

    他接近阿淺那個小白肯定另有目的——

    赤司徵十郎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過自己臉上的血紅,清冷道,“小泉家的人都這樣無法無天嗎?”

    “多謝誇獎。”藤田衝笑了,“我很高興自己被承認是阿淺的未婚夫。”

    宣誓主權。

    赤司徵十郎的面容平靜無波,薄脣微啓,“是不是還不一定。”

    明明知道此時和他對峙毫無益處,卻還是被微微激怒,此時的不理智就是最好的證據。

    “和我說這話,你還不配——”

    狂妄張揚,帶着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自信。

    “阿淺,你給我···”

    “唔~”他剛要轉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肩膀上的尖銳疼痛打斷。

    小泉淺憤怒地瞪着兩個大眼,從後面竄起,一下子熊抱住藤田衝,雙腿夾着他的腰,胳膊死死地勒住對方的脖頸,一副要和對方拼命地架勢,惡狠狠地咬着他肩膀一大口。

    “滾下來——”

    “你是屬狗的嗎?”

    赤司徵十郎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攥緊,瞳孔裏一抹複雜飛快地一閃而逝。

    “不就是教訓一個欺騙你感情的小白臉,你竟然還咬我——”

    等一會兒接她回去,看他不把她關起門來教訓。

    小泉淺一聽他的話更惱怒了,使勁兒地咬着不肯鬆口。

    “魂淡,鬆開我——”藤田衝臉色漲紅,抓着她的胳膊,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道,“我快被你勒的呼吸不過來了——”

    “活該——”

    “誰讓你欺負阿徵——”

    “你竟然還劃傷他的臉——”

    小泉淺鬆開對方,如同炸毛的貓兒一般,憤恨地大聲指責道,“阿徵要是有個萬一,我就把你背地裏的勾當告訴老頭——”

    論威脅,她也會。

    反正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她在乎什麼,那麼同樣的,她也知道他最在意什麼。

    “你還揹着老頭私下開了···”

    “閉嘴——”藤田衝惱羞成怒,聲線尖銳,“吃裏扒外的小白,你竟然因爲個外人威脅我——”

    赤司徵十郎垂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明明是你要扔掉我的畫的——”

    “滾下來——”藤田衝掰着她的胳膊,想要將她從身上甩下來。

    “不滾——你給阿徵道歉——”小泉淺夾着對方腰的腿盤的更緊了,死死地抓着他的頭髮,不肯鬆手。

    “你做夢——”

    讓他低聲下氣給個小白臉道歉,是她傻了還是他瘋了?

    “你道不道歉?”小泉淺眼底的小火苗蹭蹭地燃燒,可愛嬌糯的小臉撒潑道,“你要是不跟阿徵道歉,我就去跟老頭告發你——”

    “你告吧。”藤田衝仍由她圈着自己脖頸,破罐子破摔道,“你要是敢說,我就敢把你書房裏的畫全都燒了,還有你藏在地下室酒窖裏的偶像,歌手照片,演唱會送的扇子,簽名照··”

    小泉淺被他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小手死死地揪扯着對方的頭髮,臉上還是被人拆穿祕密的惱羞成怒。

    “燒就燒——今天你要是不跟阿徵同歸於盡,我就跟你道歉——”

    話出口不到一秒,就意識到自己說反了。

    “······”

    藤田衝滿頭黑線,嘴角不受控制地狂抽。

    這個蠢貨小白——

    還不夠出來丟人。

    “呵。”赤司徵十郎輕笑,“我還沒打算和藤田君同歸於盡。”

    小泉淺小臉一僵,“這不是說錯了嗎~你要是和他同歸於盡了,可讓我怎麼活啊?”

    赤司徵十郎微微勾脣,上前,伸手,溫和道,“下來吧,不要鬧了,藤田君只是和我開個玩笑。”

    神情中帶了自信。

    藤田衝抿緊脣,一言不發,眼底一抹黯淡飛快劃過。

    小泉淺伸着脖子,得理不饒人道,“那也是他不好——”

    說着,還心疼巴巴地瞄了瞄他側臉的紅色劃痕,可愛的眉頭蹙起。

    赤司徵十郎淡淡道,“好了,先下來再說,藤田君真的要呼吸不過來了。”

    小泉淺乖巧地低了低頭,如同被捋順了毛的貓兒,聽話可愛,乖順溫和。

    藤田衝神情落寞,咬了咬牙。

    他真的小瞧了這個小白臉在阿淺心中的分量。

    小泉淺藉着赤司徵十郎的手,從藤田衝的身上跳下來,緊緊地抱着對方的胳膊不鬆手,像是極爲依賴父母的小孩子。

    藤田衝垂在一側的手攥成拳,手背上青筋直冒,發出咔哧的骨節聲,低聲沙啞道,“老頭子醒了你也不跟我回去嗎?”

    小泉淺抱着赤司徵十郎的手一鬆,面露猶豫,嘴硬的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用祖父忽悠我?”

    她要是回去的話,豈不是又要被迫和他訂婚?

    她不要——

    阿徵剛剛都答應她,要和她在一起了。

    但是萬一祖父是真的醒了的話?

    赤司徵十郎神色溫柔,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眼底彷彿藏着萬般柔情,千般寵溺。

    “阿淺,這一次,我沒有騙你。”藤田衝盯着她,與她的目光對視,一字一句道。

    他一改玩笑輕佻的口吻,平靜的認真,伸出自己的右手,“跟我回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向小泉淺的目光中夾雜了一絲顫抖。

    就好像十六年來的自信在剛纔的一瞬間被人動搖了。

    小泉淺擡眸看着他,一眨不眨,糯糯的天真道,“祖父真的醒了?你沒有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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