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網王黑籃]行道遲遲 >第130章 一念天堂(六)
    一道身影半跪在地,大豆般的汗水不斷滴落,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眼底滿是不甘。

    錦織兮緩緩收回球拍,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岸本,臉上沒有任何汗漬,甚至連大氣都未曾喘一口氣。

    “岸本學長也慘敗了!”

    立海大的隊員震驚的看着錦織兮,距離剛剛的比賽已經過去7分鐘,在這7分鐘內,岸本未曾獲得一分。

    一個個網球殺出底線,將他的網球徹底擊潰——

    “寬子,剛纔這場比賽用時多少?!”錦織兮也不顧球場對面的人,小臉煞白地着急問道。

    渡邊寬看向岸本學長,眸色黯淡了下來,“我·····”

    他沒有注意計時——

    岸本不想認輸,想要擡起頭維護自己身爲前輩的尊嚴。

    可是看到一旁幸村精市平淡神色,還有如同俯視的目光,心中一顫,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失,深深的低下腦袋,不再對視。

    “7分14。”

    仁王雅治甩了甩頭上的汗水,完全沒有慘敗的陰影似的,拿過自家搭檔的計時器,好心地開口提醒道,“錦織,你好像超時了哦~”

    錦織兮面色一僵,小身板傻在原地。

    超時了?!

    怎····怎麼能超時呢?!

    她明明連廢話都沒多說一句啊~

    這個學長是比弦一郎厲害一點兒沒錯啊,但她怎麼能超時呢~

    岸本擡起頭,拳頭不知什麼時候握緊。

    可是回想起剛剛的比賽,岸本又感覺無力,握緊的拳頭又悄然鬆開。

    “可惡啊!!!”岸本一拳砸在地上,鮮血從拳頭上流淌,但他卻宛若未聞,還沉浸在剛剛的慘敗中。

    他的網球,他的一切,他的信仰,在這一戰中完全粉碎——

    所謂的強大,在這個少女的天賦面前如同笑話——

    “小兮兒,既然超時了,不要忘記將週末的訓練翻倍哦——”

    略帶着一絲戲謔的話傳入錦織兮的耳中,讓她差點從球場上昏過去。

    “啊啊啊啊啊——”

    “魂淡魂淡——”

    “翻倍了——”

    “我不要我不要!!!!!!!!”

    剛剛還一臉鎮定輕狂的少女此刻扯着自己頭皮,一臉崩潰猙獰地慘叫,頭腦混亂地在原地不停跳腳,打轉,像是陷入了一個瘋狂的世界。

    “怎麼會超時呢??!”

    “啊啊!!!!我不要兩倍訓練量——”

    要死了!!!!!

    她是不是不能在12點之前睡覺了?!

    衆人嘴角不受控制地狂抽。

    剛纔一定是腦袋進水纔會覺得這個人像他們的幸村部長——

    幸村精市抿了抿脣,臉上的微笑淡了幾分。

    還是不行嗎?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不加快進度怕是趕不上了。

    可是整個暑假都已經在訓練了。

    是因爲談戀愛分心了嗎?!要不要考慮讓他們分開呢~

    只是他的暴力網球在球場上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幸村精市不着痕跡地掃了眼抱着渡邊寬,一臉生無可戀,大聲痛哭的某隻,嘴角微抽。

    渡邊寬無奈尷尬地朝周圍人笑了笑,抱着錦織兮的手卻不自在地鬆了幾分。

    他這樣的人,真的配做她的男朋友嗎?

    要是她對決的話,怕是連三分鐘都撐不下來吧~

    另一邊。

    夕陽的餘輝染紅了在藍天裏遊蕩的白雲,白雲渲染了成了玫瑰的晚霞,白薔薇堆滿的山丘此刻被映照紅如烈火,美麗且淒涼。

    昏黃的落日打在他內斂深沉的身姿上,昔日高貴優雅的男人多了一絲愁緒和落寞,日落染紅了過往的不可一世,只剩下人走茶涼之後的淒涼。

    深沉鷹銳的黑眸裏夾雜着一絲怒火,鋒利的薄脣線條,在半明半暗下的棱刻的冷峻臉廓,強勢的戾氣散去,只剩下無法對任何人言說的悲傷。

    “父親,我來了。”

    不輕不重,禮貌恭敬卻也不失禮節。

    “跟詩織打聲招呼吧。”沉穩的嗓音。

    赤司徵臣方纔的情緒全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凝視着墓碑上耀眼的紅髮,笑的溫柔美好的妻子照片,淡漠的口吻彷彿來人不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只是他的一顆棋子。

    赤司徵十郎在距離墓碑三兩步的距離停下,恭敬禮貌的微微鞠躬,“抱歉母親,我來晚了。”

    “聽說你綁架了小泉淺?”

    他的聲音很沉穩,卻在空氣中都透漏着一股壓力,直入主題。

    綁架人兒綁到了自家家裏,被發現了也不清理乾淨。

    這樣愚蠢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赤司徵十郎薔薇紅眸緊緊地鎖着照片上的人,解釋,“一點兒意外罷了,我已經處理好了。”

    看樣子有人透漏了風聲~

    赤司徵臣脣角抿成一條直線,低沉道,“你所謂的處理好了就是指催眠這種隨時有可能被發現的手段?”

    還設法讓那個女孩兒對他一見鍾情?!

    太荒唐了!

    “父親不是常說嗎?不被察覺到的情況下,看清未來的走勢而設下的才叫佈局。”赤司徵十郎伸手,抹了抹墓碑上的照片,目光溫柔,話卻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

    沒有掩飾,承認。

    赤司徵臣冰冷的黑眸緊緊地鎖着對方,警告,“我不管你對那女孩兒是不是別有所圖,在我去海外開拓市場的這兩年,安靜點,不要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潛意思就是:離對方遠點,別引來小泉家的注意。

    “小泉純一郎對這個孫女的寵愛衆所周知,而且,不用我多說你也該知道,她的未婚夫早已屬意了藤田世家的公子。”

    藤田衝那小子年紀不大,性子卻陰狠涼薄的很,玩弄人的手段更是和小泉純一郎學了個十成十。

    “我知道了。”

    赤司徵臣沉穩老練的臉龐彷彿經歷了時間的洗禮,變得更加深沉,“找個機會去趟神奈川,看看筱田家那丫頭。”

    赤司徵十郎薔薇紅色的瞳孔微深。

    “這可是你母親生前就給你訂下的婚事。”

    “是,我會找機會去打招呼的。”

    赤司徵臣冰冷攝人的眸子斜睨向他,“徵十郎,不要忘了,詩織到底是怎麼躺在這裏的?更不要忘了,你感興趣的人,是你殺母仇人的孫女——”

    落日的餘暉落在赤司徵十郎的眼睫上,在他的眼底留下不輕不重的陰影,讓人看不懂他此刻的情緒。

    似乎過了片刻,又似乎沒有猶豫。

    “父親放心,我不會忘記。”

    是小泉純一郎害得她母親擾於病痛折磨,被逼地從醫院的十八層頂樓一跳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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