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吳以晨出聲辯駁:“不可能的,我雖然細節記不清,可也知道那些人絕對不止六七人,少說也有二三十。”

    王若彬立刻追問:“你能確定他們有多少人嗎?”

    吳以晨皺眉回想:“當時在山洞中,那些人左右分開站立,大約不到十人,我出去以後看見村落裏收拾屍首的也有二十人左右。”

    王若彬與流淵對視一眼,段跡堯立刻明白了他的話:“軍隊之中什長管十人,西南軍情特殊,什長手下有二十人,那些人是西南軍中的。”

    這情況吳以晨已經完全不明白了,原本他以爲這只是簡單地兇殺案,他也只想找到尼亞,可是眼看這件事愈演愈烈,其中牽扯的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認知。

    王若彬神情嚴肅地說道:“少爺,紅將軍那邊聽你的吩咐離開駐守之處剿匪,軍營中有人開始動了。”

    流淵冷笑一聲:“我還真是小看了李開年,小小一箇中州刺史手爪子都敢伸到西南軍營中,西南監察御史金榮軒是喫白飯的嗎?!”

    王若彬解釋:“西南形勢複雜,多虧信國公多年經營纔有起色,西南事務多半都是信國公做主,金大人應該是疏忽了。”

    “疏忽了?”流淵哼道,“這都能疏忽他還能做什麼?”

    王若彬掃了一眼地上的幾人,試探開口:“少爺,接下來?”

    眼下的情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流淵將先前蒐集的消息信件拿出遞給王若彬:“先把金榮軒給我找來,找到人後直管把證據甩過去,只說李開年私交京官縱容手下火燒驛館草菅人命,軍營之事暫且不提,把人關押之後等我親自去查。”

    王若彬告退離開,流淵頭疼的把擦淚的嬌容拉起來,對低頭跪着的段跡堯道:“起來吧,別跪着了。”

    吳以晨弱弱舉手試圖引起注意,流淵好似故意無視他,走到窗口處一聲唿哨,窗外傳來清亮的少年音:“少爺。”這聲音吳以晨記得,就是那天在驛館外的那人,流淵吩咐道:“盯住樓下的人,不要打草驚蛇,我要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少年音回了一聲是,便聽衣袂聲輕響,應該是離開了。

    流淵問段跡堯:“祁爍呢?”

    “絳縣。”段跡堯答到,“會州水太深了,他家世簡單牽扯進來會有危險。”

    流淵挑眉:“你就不怕危險?”

    段跡堯笑笑:“段家家大業大,在會州城裏還算能說得上話,他們不敢動我。”

    流淵笑道:“你倒是不怕事。”

    段跡堯笑而不語,流淵對嬌容說:“把香蘭叫回來,這裏的事用不着你們,有別的事安排你。”

    嬌容聲音沙啞地開口:“少爺吩咐便是。”

    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牀邊走神的少年,吳以晨一愣,只聽流淵吩咐道:“這小子是個鬼滑頭,交給你看着,千萬別讓他溜出去。”

    “爲什麼?”吳以晨蹭的彈起來嚷嚷着,“是我幫你們找到主使的!憑什麼不讓我參與!”

    流淵完全無視他,對段跡堯說道:“外面情況複雜,你跟着我行動……”

    “喂!我跟你說話呢!”吳以晨不滿地喊着。

    段跡堯抱拳稱是,流淵氣得直搖頭:“原本暗地裏就能解決的事,被你們硬生生給逼到檯面上去,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一直被無視的吳以晨暴怒,撩起袖子就要上去理論,卻不料嬌容身手敏捷地握住他的手臂,閃身到他身後捂着嘴把人拖了回來,在吳以晨震驚的眼神裏,嬌容狀似無辜地笑笑:“三少爺要忙大事,晨公子還是跟奴家走吧!”

    目送吳以晨被嬌容拖走,段跡堯發自肺腑感嘆道:“王爺身邊當真臥虎藏龍,一個花魁娘子都有這般身手。”

    流淵只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事已至此本王是藏不下去了,該出去會會這會州的土霸王了。”

    “王爺誤會了,李開年可不是會州土霸王。”段跡堯表情嚴肅,“這會州的土霸王是我爹。”

    二人沉默着對視片刻,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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