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淵領着段跡堯來到會州府衙,進門便見衙役們雙手綁縛着押在院中,見段跡堯進門小楊等人眼睛一亮喊道:“段老大!”
段跡堯急忙走過去,拉過小楊查看情況,見他無事便長舒一口氣對流淵說道:“王爺,這些都是府衙的捕快們,不過混口飯喫尋個營生,還請王爺明察。”
王爺二字一出,一干衙役齊齊愣住,做了虧心事的自然忐忑不安,小楊他們則是面面相覷不知出了何事。
流淵只淡淡道:“其他的事本王無權干涉,一切自有金大人安排,你的話留着跟他說便是。”
段跡堯心中焦急卻也知他所言有理,只好先帶他前往李開年收監之處。
甫一進門,便見牢房內設了一張桌子,金榮軒坐立不安的踱步,下面跪着扒去官服的李開年,一見流淵進來金榮軒立刻下跪告罪,誰料流淵徑直走向所設主坐並不理他。
金榮軒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正猶豫着該如何開口,牢房之內就這麼靜了半晌之後,
金榮軒才聽見這位流王爺悠悠開口:“金大人確實該惶恐,身爲監察御史是該監察百官、巡視郡縣、糾正刑獄,可這會州府衙中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你居然渾然不知。”
金榮軒連忙辯解說:“王爺恕罪!西南政局特殊下官實在不敢怠慢,這巡查郡縣刑獄一事更是半點不敢放鬆!”
流淵哦了一聲問道:“會州刺史李開年與京中官員私相授受一事,金大人全不知情,縱容手下火燒驛館殘害無辜亦閉塞不知。”
金榮軒連連叩首告罪,流淵冷冷道:“這般殺頭的罪過金大人都不知道,那想來其他的事情,你也不會知道了。”
京中地方官員私相授受便已經是殺頭的死罪,難道還有其他的?金榮軒嚇得不輕,可流王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魂不附體。
流淵從袖中抽出一封卷軸遞過去道:“金大人連這事都不清楚,那想來是更不會知道,這位李大人與軍中勾結,屠殺納康部落,企圖引起西南戰禍一事了?”
金榮軒驚的謝罪都忘了,若非李開年辯駁之聲太大,只怕他隨時都要暈過去,聽着流淵一條條反駁李開年的辯解,看着他拿出他和京中官員的私信,與西南駐軍軍官的私信,金榮軒只覺得耳鳴陣陣,背後冷汗直流。
李開年還在猶豫,卻見段跡堯手握兵刃闖了進來:“王爺!有軍隊圍了衙門!”
金榮軒心中咯噔一聲,李開年頓時愣住,流淵冷笑道:“蔣國公纔回京述職幾天,西南駐軍居然成了李大人當了家?”
李開年頓時明白出了何事,便朗聲大笑道:“這話還是等王爺能活着離開會州城再說吧!”
段跡堯有些焦急向流淵看去,流淵則坦然靠在椅背上問道:“多少人?”
“校尉領兵三四百左右。”段跡堯答曰,“衙門守不住的。”
流淵自然知道府中衙役的本事遂道:“西南駐軍多隨蔣國公征戰,你們的確守不住,小心自保便是了。”
段跡堯聞言瞬間怔住,這流王爺也太看得起他們這幫人了,自保?只怕門外兵士闖進來,他們連個全屍也難留!
李開年態度不再恭敬,站起身來得意洋洋道:“王爺的兵都在西北戍邊,越境調兵視同謀逆這王爺是知道的,如今外面已經被圍住,王爺猜猜他們多久能攻破府衙?”
段跡堯出去幫忙,流淵轉頭對李開年道:“李大人如此大動干戈,可有想過如何收場?”
李開年笑着說道:“西南政局複雜,王爺又沒有表明身份,加上納康一族驍勇之名遠播,就是誤殺了王爺也不是沒有可能得。”
一番說辭便將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流淵忍不住笑出聲,對渾身僵直的金榮軒說:“金大人狀元出身,不知道速記一事做得如何?”
金榮軒已經動彈不得,忽然被點名立刻回了神點了點頭,便見流王微微一笑:“那還得勞累金大人,將今日所聞言辭一字不差記錄下來纔是。”
金大人哆嗦着將桌案往一旁挪了挪,顫顫巍巍坐下來準備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