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天鹹魚翻身了嗎? >第30章 第十一章
    那個人說:“剛纔是你在彈琴嗎?那個神諭你是怎麼演奏的?”

    吳以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認定了他是走後門進來的樂師,心中頓時忿忿不平起來,明明說好了公開選拔!怎麼就突然多出隔個人來!

    可是不平歸不平,吳以晨還是覺得需要把如何演奏鋼琴的是方法告訴他,便沒有什麼好臉色地問他:“你是下一個練習的對吧?如果你是想跟我學琴,我可以跟你進去教你怎麼彈。”

    那個人面露異色,顯然是不太相信吳以晨的話:“我方纔聽你彈神諭,行雲流水情感豐沛,可這神諭出現纔沒有多久,你是何時學會演奏神諭的?”

    吳以晨本就對憑空冒出的關係戶不滿,說話的態度也並沒有多熱忱:“你們眼裏它是什麼神諭,這東西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神諭,它就是一個普通的琴。”

    那人恍然大悟十分虛心的,想要聽他多說一點。吳以晨不耐的皺起眉頭來:“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怎麼進樂坊來的?”

    此時那人擡起頭,視線越過吳以晨,對着他身後不知做了什麼表情,吳以晨好奇轉頭身後卻一個人也沒有,他正納悶兒就聽那人說道:“我聽說你在這樂坊之中,用你自己想出的法子,去教人演奏神諭。我對這神諭也頗爲好奇,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這少年將自己的本事教給他人,孰不知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道理嗎?”

    吳以晨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如果我隨意教你兩手,你就能夠彈得過我。那我這十幾年的琴豈不是白彈了?”

    那人朗聲大笑:“既然如此,就請你也教教我如何?”

    吳以晨瞬間炸毛:“你果然是樂坊的琴師吧!我就知道樂坊這些人,肯定會安插幾個走後門的進來!真不知道我們這樣的比試有什麼樣的意義!”

    那人只溫和地笑笑說道:“至少是給了你們這些平民一條路,不是嗎?若非如此,你們這些平民只怕連禁宮也進不來吧。”

    吳以晨滿臉不高興,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於是他彆彆扭扭哼了一聲說道:“成吧!反正他們已經安排你進來了,再說什麼也沒意義,我教你就是了。”

    說完吳以晨帶着那人,轉身重新走進了天音閣。殊不知在他們進門後,院外角門處涌進一隊披堅執銳的軍人,悄然無聲將天音閣圍了起來。

    吳以晨讓那人在琴前的凳子上坐下,認真地教他怎麼樣去落指,用怎麼樣的手法能將鋼琴彈出聲音,怎麼樣才能讓聲音更大。

    那人和他學了一會就停手問道:“方纔我在門外聽的不真切,這會子既然已經在你身邊,不如你彈一段讓我欣賞欣賞如何?”

    吳以晨覺得這個人事兒挺多,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是來學琴的還是來聽琴的?”

    那人也不惱說:“我自然是來學琴的,可學琴自然要聽一聽師父的功夫怎樣,若師父功力平平,我又如何跟他學呢?”

    吳以晨覺得有些無語,只好隨便彈了一套車爾尼練習曲,一段結束那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這曲子聽起來短小,是不是你在敷衍我?”

    吳以晨徹底怒了,這人處處找茬到底有完沒完了!走後門進來的有那麼了不起嗎?!這麼囂張給誰看!!難不成是流淵他們家親戚嗎?!

    等到他找到能治住流淵的人,一定要把這個徇私舞弊,以權謀私的罪名也給他一併按上!!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安插進來的,也不管你有怎麼樣的後臺,在我眼裏頭你就是個學琴的人,你想從我手裏學東西,我可以教你。不過你想用我教你的這些東西,去贏得比賽,那你可以死心了!除非,你背後的人真的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可以讓你一路徇私到底!”

    見吳以晨真的生氣了,那人笑着安撫道:“你別介意,我也不過好奇罷了,你剛彈的這個曲子,曲調悠揚順暢,想來也是大師之作,只是篇幅如此短小似乎不合情理,這纔有此一問。”

    見他跟自己道了歉,吳以晨雖然不高興,卻也還是解釋道:“這個曲子只是一個簡短的練習曲,是在彈奏之前進行指法練習的,真正的曲子一首要好長的時間,如果你想要聽的話,我是可以彈給你聽,而且也不怕你會偷師,因爲憑你的資質,學!不!會!”

    誰知全然不在意自己被搶白,聽吳以晨要彈琴,便笑地極開心。

    吳以晨看他被懟了還這麼開心,火氣也沒撒出去,於是白了他一眼,用力將他擠到一邊,開始自己彈起小奏鳴曲來。

    吳以晨隨便彈完一首,轉頭對聽的入神的人道:“你還到底要不要學了?”

    那人忙應承道:“學!怎麼不學?”

    於是吳以晨又是個大大的白眼,才坐下來教他繼續彈琴。

    一個時辰過後。

    吳以晨站起身,揉了揉痠痛的腰,那人還坐在鋼琴前面不停的擺弄,看上去當真是頗有興趣。

    吳以晨扭着屁股說道:“具體的彈奏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你想要演奏什麼樣的樂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我去幫助你選曲子,況且你也選不出來什麼符合琴的曲子。”

    那人站起來向他拱了拱手:“今日多虧指教,該當稱你一聲先生,多謝小先生!”

    他突然這麼客氣,倒弄得吳以晨有些不太好意思。剛纔他問東問西,自己還覺得很煩,現在人家這麼客氣。

    吳以晨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你不用這麼客氣,其實我的目的,也是想要讓大家認識認識這個樂器。畢竟對於這個時代,這個還是不該出現的。”

    那人側首問道:“小先生對這神諭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這個樂器的?”

    吳以晨告訴他:“這是我小時候學的樂器,在我的家鄉很多人都會彈這個。”

    讓人隨口說道:“小先生家鄉是在西南嗎?”

    吳以晨心中一凜,立刻警惕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從西南來的?”

    那人十分坦然:“自然是禮樂司造冊之上所寫了,你是西南人。”

    吳以晨啞然,撇撇嘴道:“其實,我的家並不在西南。我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我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這個樂器在我們家鄉確實是非常的常見,並不是你想象當中的這麼神奇。”

    吳以晨看了看天色,對一旁兀自點頭的男人說道:“我先走了,明天我還是在這個時候練琴。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也可以來問我,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你想要憑藉我教你的這些皮毛,就能贏得了我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一定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贏了!”

    說完吳以晨向他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忙了下午,眼看已經到了快要晚飯的時候,吳以晨回到房間,發現青竹卻不在房間裏,吳以晨有些奇怪,這個時間飯堂還沒開門,青竹會去哪裏呢?

    此時,對朝中官員的清查開始了。

    通過蔣俊茂和李開年的交往渠道,吏部聯合刑部仔細地調查下,查到了不少京官與外駐官員勾結的證據,先帝時期遺留下來的大部分江氏黨羽,都牽扯其中。

    慶華帝下旨,將所有涉事官員一律收監。吏部與刑部的涉事官員,同樣收監處理。如此雷厲風行的行動下,朝中半數官員,都被停職待查。

    早朝之上。

    大殿中剩下的半數官員無不心中瑟瑟,生怕下一把火就要燒到自己頭上去。

    慶華帝坐於龍椅,看着大殿之上稀稀拉拉的人,淡然翻看着上報的奏摺:“此番不查則已,細查深究下去,半個朝堂都空了。先帝仁慈,在位時保社稷平安,不曾追究這些人。可事到如今朕都已經登基,這些人竟還不知收斂!難道當真要朕學武帝時候,大肆誅殺佞臣,你們才長記性嗎?”

    朝堂中衆人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慶華帝朗聲道:“給朕嚴查!朕還就不信,這幫人能翻了天去了!”

    禮樂司正殿廂房。

    寧紫鳶倏地起身,帶翻了桌上一堆譜集,她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對梁尋歌道:“你你你……說,什麼??!!”

    梁尋歌又將方纔的話說了一遍,寧紫鳶懊惱道:“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梁尋歌爲難道:“這事只告訴了譚大人,連王爺都不知道!”

    寧紫鳶急忙就要往外走,梁尋歌趕緊拉住她:“大人您別急,事已至此,那位去天音閣的時候,外頭也有人守着,應該沒什麼事的。”

    寧紫鳶焦急說道:“現在朝中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禮樂司中更是不太平,那位在禮樂司萬一出了些什麼事,莫說是我和王爺,整個禮樂司乃至太樂署上下都得跟着遭殃!”

    聽她這麼一說,梁尋歌也着起急來:“那……這如何是好?”

    寧紫鳶長嘆一聲,伸手向外指了指:“趕緊去告訴王爺啊!!”

    “哦哦!!”梁尋歌提着裙襬慌張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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