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天鹹魚翻身了嗎? >第34章 第十五章
    禮樂司。

    流淵離開後,吳以晨覺得輕鬆不少,寧紫鳶滿腹好奇:“你倆……怎麼回事兒啊?你那麼怕他?”

    吳以晨立刻垮着臉唉聲嘆氣:“我也不想這樣,可他總是嚇我……”

    寧紫鳶忍不住笑出聲:“他是怎麼嚇你的,告訴我?”

    吳以晨伸出食指撓了撓臉,支支吾吾的說:“反正……他就是喜歡嚇我。”

    寧紫鳶笑着搖了搖頭,吳以晨追問着說:“不是說西南的事和先帝時舊事有關係?到底怎麼回事啊?”

    寧紫鳶慢慢的開始向他敘述起事情的原委來:“先帝年幼登基,外戚江氏獨攬大權,差點把大宸朝改了姓。後來先帝成年,從江家手裏奪回政權,可江家與皇室牽連深廣,就只將他們囚禁並未嚴懲。這次的事情,便和江家當年遺留下的勢力有關係。”

    “西南那麼遠,江家不是被圈禁了嗎?”吳以晨不明所以的問。

    寧紫鳶告訴他:“江家當年獨攬政權,到處安插人,西南自然也跑不了。”

    寧紫鳶聳聳肩說道:“其實我也不明白,江家已經倒臺這麼久了,爲什麼還是這麼執着的在搗亂?”

    吳以晨更不明白將要面對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寧紫鳶告訴他:“這件事情如果背後牽扯到的是江家,那朝堂之中,只怕是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來。不過好在現在咱們把話說開了,你的安全不用擔心了!就安安心心的在禮樂司待下去吧!”

    吳以晨笑的點點頭。然後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對寧紫鳶說:“對了!上一次談掌院來到樂房的時候,我好像看見青竹有些不太對勁,他們倆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寧紫鳶搖搖頭:“譚正成是個人精,他的事情流淵還在查,進獻神諭的事,多半和他脫不開關係。他安插進來的釘子,被流淵和皇帝給拔了,青竹應該就是他新安排進來的。”

    吳以晨不解說到:“可是你都說現在朝廷中風聲鶴唳的,他怎麼還敢冒險啊?”

    “這誰知道。”寧紫鳶不在乎地說。“大概是瘋了吧。”

    吳以晨想了想對她說:“那我可以幫你去試探試探青竹,探探他的底……”

    話音未落,寧紫鳶的巴掌就拍上了他的胳膊,吳以晨疼的齜牙咧嘴:“我剛纔的話都是白說了嗎?讓你不要牽扯進這些事情裏來,你還主動的要去問。”

    吳以晨揉着胳膊訥訥道:“青竹人其實挺好的,如果他真的一時糊塗做了些什麼事情的話,我說不定可以勸一勸他的。”

    “你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去勸?如果青竹被你發現身份,狗急跳牆傷了你怎麼辦?”

    吳以晨不再做聲。寧紫鳶媛伸手在他毛刺的頭上揉了揉說:“你這個沒有出過校園,沒有進入過社會的小子,就是太單純太心善!不懂得人心的複雜和險惡,被保護的太好啦!”

    吳以晨不好意思撓撓頭。

    門外傳來敲門聲,吳以晨開門就見王若彬站在門口,身後是努力和他錯開視線的流淵。

    寧紫鳶走上來問:“談完了?陛下怎麼說?”

    “暫時沒事了。”流淵看向寧紫鳶,“讓我負責調查譚正成的事情。”

    吳以晨見到流淵,依舊有些怯生生,王若彬一臉疑惑,這小子後來在他們面前不都炸成刺蝟了,這怎麼突然又變回去了?

    寧紫鳶伸手把吳以晨拉到身邊,對他們說:“那就交給你去查吧,反正你是上封不是?”說着她將吳以晨推出去,“這人也交給你,你可別嚇他了!”

    流淵:“……”

    吳以晨:“……”

    寧紫鳶走了,吳以晨跟着流淵他們往樂坊走去,王若彬前面走着流淵,後邊兒跟着吳以晨,一會擡頭看看,一會轉頭看看,沒兩下就把脖子給擰了。

    王若彬捂着脖子嘶嘶抽氣,吳以晨慢吞吞湊上去,關心道:“你沒事吧?”

    陰溝裏頭翻了船,王若彬心比脖子疼。

    流淵嗤笑一聲:“你最近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王若彬哀怨解釋:“這幾日追查書信和消息,我連睡覺都是在書桌前隨便趴趴的!”

    流淵翻了個白眼走過來,一巴掌落在王若彬肩頸處,頓時把人拍的嚎了起來:“疼疼疼!!!”看王若彬被流淵大力搖晃,痛不欲生,吳以晨膽戰心驚地躲遠了些。

    片刻後,流淵反手一推問:“好了嗎?”

    王若彬疼的眼眶都青了,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他忽然覺得當年在西北喫過的苦,多半是不是都和流淵有關係?沒有他,說不定自己能過的更好點兒。

    吳以晨眼中滿是擔憂,王若彬趕緊對他笑笑:“沒事沒事。”

    流淵退到一旁,默不作聲看着他們倆的互動,等到王若彬緩過勁兒來,才領着他倆繼續走。

    吳以晨和王若彬並肩走着,低聲問道:“天音閣裏跟我學琴的,是什麼人啊?”

    王若彬頓住:“誰跟你學琴呢?”

    “你不知道嗎?”吳以晨也呆住了,他以爲王若彬該是跟流淵同氣連枝纔是。

    王若彬搖搖頭道:“最近朝堂清查,王爺又不在西北,我一邊顧着太樂署,一邊還要和西北傳信,不知道禮樂司出了什麼事。”

    吳以晨點頭表示知道,卻聽流淵忽然說道:“你想知道什麼?”見他不說話,流淵便道,“你也是心大,連他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敢和別人獨處。”

    吳以晨試探着問道:“那……他是不是身份挺高啊?”

    流淵眉頭一挑:“這天下只怕是找不到比他身份更高的了。”

    吳以晨豁然明朗,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王若彬看着他的樣子不禁笑出聲,流淵哼了一聲道:“現在知道怕了?”

    吳以晨嘴角抽搐着問道:“這個……他……脾氣好不好?”

    王若彬眼神詢問看着他,吳以晨尷尬笑笑:“就是,會不會介意……他彈不好琴,我敲他手的事兒啊?”

    流淵:“……”

    王若彬:“……”

    王若彬扶額感慨:“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膽!”

    吳以晨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他是皇帝啊!我要是知道,當然不敢跟他放肆了……”

    流淵聽得直搖頭,只得祈禱陛下心寬不跟這個傻小子計較。

    吳以晨沉浸在震驚中,腳步虛浮地跟着他們回到樂坊,他心不在焉地走着不小心撞在了人身上,纔回神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那人拉住他喊了一聲:“小晨?”吳以晨猛然擡頭,撞到的居然是青竹,他趕緊看看四周,才發現自己都走回來了。

    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青竹問道:“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吳以晨搖搖頭,猶豫片刻後問道:“青竹,你爲什麼會來這裏?是爲了什麼人嗎?”

    青竹頓住,吳以晨看着他的眼睛,繼續道:“我真的當你是很好的朋友,我不想你出事。”吳以晨神色哀傷的垂下頭,不等青竹回話,就走回了房間。

    自從那日後,慶華帝再也沒來過樂坊,吳以晨提心吊膽了幾天後,纔開始安心練習。

    距離演奏神諭的期限還有五天。

    朝堂之上早已經大換血,大部分曾與江氏有關的官員被替下,慶華帝自己的親信們,則被從皇家書院提拔進入官場。

    禮樂司裏,流淵頻繁召見譚正成,言語之中敲打之意溢於言表,譚正成卻應付得當遊刃有餘。對於這般油鹽不進的人,一向隨性的流淵開始謹慎起來。

    自打話說開後,吳以晨和寧紫鳶走近了不少。

    她手下的梁尋歌,時常會給吳以晨送些東西,引得一衆樂師嫉妒不已,有人甚至開始傳言,吳以晨已經是被內定的冠軍人選。

    這日一早,吳以晨剛從天音閣裏出來,就見梁尋歌站在門外等他,見他出來笑着說道:“寧大人請你去趟一趟。”

    跟着梁尋歌來到舞坊,寧紫鳶正在做着動作練習,她身量大約一米七左右,穿着貼身的衣服,看上去雖然極瘦卻有舞者的肌肉和力量。見吳以晨來了,她才放下高舉的右腿迎上來:“你來啦!”

    吳以晨默默合上下巴,笑嘻嘻地點頭。寧紫鳶拉着他席地坐下,吳以晨疑惑問道:“你不是副掌院嗎?怎麼還要練舞啊?”

    梁尋歌先開了口道:“她不僅自己要練舞,還要帶弟子,還得幫舞坊編排舞蹈,就連首飾成衣她都要考慮!可這般辛苦別人看不着,就只會看見她和王爺走的近,說一些不乾不淨的話!”

    寧紫鳶在她肩頭拍了拍:“好啦!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在意他們說什麼。”

    “他們怎麼能這麼說你!”吳以晨跟着梁尋歌一起憤憤起來,寧紫鳶無奈規勸,把梁尋歌請出去,纔算結束了這個話題。

    “最近在樂坊怎麼樣?”寧紫鳶笑着問。

    “很好啊!”吳以晨往她身邊湊了湊,“你都讓梁姑娘很照顧我了!樂坊有些樂師頗有微詞,說我是內定的冠軍了!”

    寧紫鳶嘁了一聲:“內定就內定,姓譚的瞞着流淵和我,把陛下帶進禮樂司讓你撞見,就是猜到你不明身份會冒犯聖上,好借陛下的手除掉你。這回得讓他知道,你不但沒被責罰,還因此受到厚待,讓他知道什麼叫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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