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看了幾眼，就收回目光。
能於極品仙器中啓靈，還是極爲罕見的丹爐仙器。這起點足以超越仙域絕大部分生靈。
至於日後能走到那一步，就只能看它自身的造化。
此時的阮棠並不知道。
她今日無心的舉動，爲後世帶來了怎樣的溫柔與驚豔。
……
月亮之上。
長安城炸開了鍋。
前幾天出城的洛初雖然衣衫破爛，但她居然成功將錢嵩與失蹤了足足半年的兩位武者救了回來。
要知道。
那可是下弦三月族的居住地啊！
在這異域，可是不折不扣的危險區域，且不說越過唐山的異域腹地居住着各大弦月族與王族。
就說唐山。
有四位打更人死在那裏。
還有兩位打更人在那裏受了不可磨滅的重傷，最終坐化於長安城內。
如今洛初居然活着從那裏回來了。
長安城內的武者將洛初等人圍繞起來，神色中都帶着喜悅跟激動，他們其實也想去尋找同伴。
但。
他們肩上扛着的可是華國十數億生靈的存亡，他們不能去。
因爲之前在這上面喫過虧。
就爲了救一位奄奄一息的打更人，長安城付出了慘重代價，不然如今也不會這般被動。
“初初，初初……”
伴隨着一道呢喃聲，錢嵩最先從昏迷中醒來，他下意識的動作就是用力擁抱面前的人。
“……”
場中一片安靜。
因爲錢嵩抱住的是打更人‘午’張恨水。
但張恨水並沒有生氣，目盲的他無奈道：“抱就抱，手別向下摟啊。”
聽到不是妻子的聲音。
錢嵩睜開眼睛，當他看到熟悉的面孔時，頓時癡傻起來：“這、這……我沒死？”
“嗯。”
當張恨水說出，是在城門處發現昏迷中的他們時。
錢嵩神色震驚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死，我明明被丟入到月坑中，被火焰灼燒，半邊身子都燒沒了。”
再看四周。
同樣被燒燬軀體的洛初面色紅潤，有節奏的呼吸着，儼然是在睡夢中。
午時張恨水‘看’向丑時趙無眠，沉聲道：“你怎麼看？”
“以我們的實力都不可能從唐山活着走出。”
後面的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知道趙無眠的意思。
“而且，洛初她們回來後，那道恐怖的威壓就消失了，莫非……”
年紀最小的打更人張蘇子不復之前的無精打采，而是沉吟道：“那威壓的主人，莫非不是異人，而是人類！？”
場中又陷入了短暫寂靜。
張恨水搖頭道：“不可能的，人族體內有桎梏，神門巔峯……已是盡頭。”
“那許燕陽前輩呢？”
張蘇子不服氣道：“他絕對是神遊境！否則怎麼可能以一人之力守三百年長安，斬殺數十萬異人。”
神遊。
一個僅在傳說中存在的境界，甚至都不知道是否真有人踏足過。
如今華國神門境，唯一公認是神遊境的武者便是許燕陽。
那位三百年如一日橫刀於城門前的武道癡兒。
“不論是與不是，都要去查看一番。”
趙無眠沉聲道：“我走一趟吧，我的天賦種子是空間，只要不遇到那些沉睡中的老傢伙，誰都攔不住我。”
“不行。”
午時張恨水神色嚴肅道：“我可以死，蘇子可以死，你不可以死，你於華國——很重要！”
僵持中。
唯有洛初神色恍惚。
她隱約看到一道模糊的背影，有些像是……
徐來？
洛初連忙摸向懷裏，徐來給她的那枚身份銘牌不見了，心中莫名涌現一陣茫然。
是他嗎？
可他明明都未登記在冊，根本不可能來到長安，而且她也沒捏碎木牌。
思來想去，洛初輕嘆一聲：“應該是錯覺。”
這時，她的手掌被錢嵩握住，二人頃刻間淚流滿滿，緊緊相擁在一起。
而另一邊。
張恨水拗不過趙無眠，最終還是讓他前去查看情況，必須要清楚威壓主人是人類還是異人，是敵還是友。
否則。
後患無窮！
同樣讓手下精英前去唐山調查的，還有嚇破膽的月王。
兩方勢力十分謹慎，像是做賊似的來到下弦三月族居住處。
只見諾大的區域中瀰漫着層層霧氣。
雙方人馬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因爲這霧氣……
是血霧！！！
地面沒有一具屍體，只有那濃郁到讓人反胃的血霧飄散在空中。
空間種子的趙無眠發現了那鬼鬼祟祟的四人月人小隊。
他沒有主動攻擊，而是藏匿於虛空之中，冷眼旁觀着一切。
“分散調查，有危險立刻發出信號！”
四位月人對視中，分爲東南西北四個調查方向。
而趙無眠沒有移動，他認爲自己在這裏等待是最爲安全的，說不定還能偷聽到些什麼重大消息！
半小時後。
四位月人重新聚集在一起，面色都無比凝重。
因爲唐山區域一個活人都沒有。
那無數座圓形的巨大土樓，彷彿是一座座空殼，寂靜到宛若無盡深淵。
“下弦三……被滅族了。”
一位女性月人漂亮臉蛋蒼白無比，下弦三月族人口雖然不多，可也有上百萬。
在短短几小時內全部化作血霧……
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
“下弦三月族的月坑也消失了。”另一位月人道。
“四大上弦四大下弦，還有王族以及散落於月球各個角落的月坑全都沒了，這怎麼可能？”
“先想想上百萬月人死亡的事情，怎麼與王說吧。以王的脾氣，他會信嗎？”
“噓！小心隔牆有耳，速回王族報信。”
“嗖嗖嗖——”
四人化作流光向異域深處飛去。
趙無眠沉默良久。
雖然交戰上千年，可他們對於異人瞭解並不深。
因爲雙方見面從不交流，基本就是戰。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而異人又脾氣十分暴躁，從未被生擒過。
也就是從前段時間被華國隱世大能李覓，所擒住的三位異人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比如上下弦月跟王族。
比如異人自稱是月亮的後裔，稱作月人。
但其他的事情，顧九安三位異人寧死不說，似乎怕觸及到禁忌。
至於月坑……
趙無眠倒是清楚，那裏會禁絕武者體內靈力，一旦跌入必死無疑。
對月人是禁地，對長安城武者而言同樣是。
“但可以確認，那位神祕強者，不是月人！否則他們也不會來調查！”
趙無眠略微安下心來，疾馳回長安城。
……
此刻。
地球的影樓。
徐來望着被掛在影樓內的照片，讚歎道：“老婆，咱倆的結婚照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