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聖人何求 >131.玄空武評
    “你是上一屆玄空武評十大宗師裏莊臨淵的女兒?”方浮臉色一變,眼神罕見地凝重起來。

    “玄空武評?這又是什麼玩意兒?”李靈犀奇道。

    鐘鳴內心不由大大翻了個白眼,以心聲回之:“師兄,你平日裏除了在心神識海內與我喂招,便是躲在毛筆中呼呼大睡,我行鏢也好,呆在家裏看書也罷,你是全無關心啊!”

    “所謂玄空武評,可是令江湖上無數武夫心神往之的盛事,每隔二十年,有名有姓的金身境大宗師便齊聚玄空山,切磋論武,再由天下第一人李玄空前輩主持,進行武評,選出在場諸位盡皆認可的十位武道宗師,是爲天下十大宗師!這天下第一嘛,自然是雷打不動的玄空真人,剩下九位名額,卻是各憑本事了。”鐘鳴心道:“上一次玄空武評已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傳說這位海淵島主莊臨淵來自星羅海,根腳神祕,十二年前參加玄空武評時,只有四十餘歲,在一衆金身境宗師裏可謂年輕得過分,可修爲卻着實精深,甫一出手便是金身大成的武道境界,連玄空真人也親口承認,此人僅論一身血氣的渾厚程度,‘當爲古今兩百年內金身境第一’。不過十二年過去了,想必這位海淵島主的武功又有進益,否則那位島主夫人也不至於吹噓其夫君武學已然穩入天下前五之列!若真是如此,八年後的玄空武評,只怕又有好戲看了!”

    “這犄角旮旯的小破界,有什麼值得我關注的?”李靈犀撇撇嘴:“換作是我,四十年內便可修成武道五境,破空飛昇,甚麼玄空武評,只怕還辦不到兩屆,幹我屁事?”

    不理會李靈犀胡吹大氣,鐘鳴看向那黑麪少女,語氣和緩:“小姑娘,你說你是莊島主的女兒,可有信物?”

    那黑麪少女點了點頭:“鍾大哥,我內襯裏藏着一枚‘海淵令’,這令牌材質特殊,其用材‘碧靈玉’世間僅有我海淵島纔有出產,持此令者,可差使我海淵島高手爲其做一件事,自我爹爹十二年前參加玄空武評,這十二年來,送出島的海淵令僅有三枚,而這三枚令牌,也分別對應了中原武林三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想必諸位已然知曉……如今我便有這樣一枚令牌,你們若是不信,大可拿來一觀。”

    方浮以眼色示意隨行的另一位女弟子,那女弟子會意,走到黑麪少女近前,在她內襯中一頓翻找,果真找出了一塊以碧玉爲材質的古怪令牌,其正面寫着一個“淵”字,反面則雕琢了一隻負山玄龜。

    方浮自女弟子手中接過令牌,甫一觸手便感覺到一絲涼氣,最奇特的是,這股涼氣似乎還在玉質令牌中不斷遊走,彷彿真的玉中有靈一般!

    “確實是碧靈玉不假,與傳聞中的說法一模一樣!”方浮臉色難看,順手便將這枚海淵令收到了自己口袋中。

    “令牌。”豈知鐘鳴此時伸出手來,似笑非笑:“怎麼,看完了不還給人家?”

    方浮眼中殺機一閃,又強自壓下,眉頭舒展開來,一聲不吭將令牌遞還給了鐘鳴。

    鐘鳴走到黑麪少女面前,左掌化爲手刀,將綁縛少女的繩結直接切斷,把令牌遞了過去,低聲道:“小姑娘,收好!”

    那黑麪少女耳根子似乎又紅了一下,擡眉偷偷看了眼鐘鳴的樣貌,輕輕道:“多謝大哥。”

    “呃,鍾大哥,你不幫我也鬆一鬆嗎?”一旁的葉玄真可憐巴巴地舉起雙手,示意道:“這也綁了許久了……”

    鐘鳴無奈,只得依樣畫葫蘆,將葉玄真的繩結也斬斷了。

    隨後他扶刀回首,朝向方浮哂笑道:“方浮,這下你怎麼說?”

    方浮剛欲開口,便見那邊的譚秋忽地高聲道:“方浮,你給我們藍蟾宗惹了好大的禍事!”

    只見譚秋一臉怒容:“出去擄幾個弟子,竟然便擄到了天下十大宗師的女兒?還有一位疑似玄空真人的關門弟子!你的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這兩位我們藍蟾宗惹得起哪一位?若是一個處理不好,便是破宗滅門的大禍事!”

    方浮一擰眉,忍不住便要反駁:“譚師姐,你莫要在此說這些風涼話,既然人已經綁了回來,他日人家找上門來,同爲藍蟾宗弟子,你以爲你便脫得了干係嗎?”

    “玄空真人倒還好說,他老人家是出了家的道士,出了名的慈悲爲懷,那位海淵島主可是個殺伐果斷的主,若是讓他知道咱們將他女兒綁上山來,會是什麼後果?”方浮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來,兇光大作:“既然如此,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此時原本一聲不吭的高漸卻陡然言道:“方師兄,此間咱們這麼多人在場,你若是真個要殺人滅口,是準備單單做掉那兩個小娃娃,還是連帶着我們這些師姐師弟也一併除了?”

    方浮神色陰沉:“高師弟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你除非將這山門處的所有人殺得一個不剩,否則焉知這其中不會有人走漏風聲?”高漸慢條斯理道:“再者說來,玄空真人真傳、海淵島主愛女,你若真殺了這二位,這麼大的事情,你要不要知會師父?若是師父知道了,你又焉知他老人家不會將你賣了,換取咱們藍蟾宗的一時太平?”7K妏斆

    “難不成將這兩人放了?”方浮咬牙道:“你又如何知道他們不會糾集派中高手前來報復?”

    “倒也放不得。”高漸搖了搖頭。

    “殺也殺不得,放也放不得,你到底要怎樣!”

    “方師兄,不妨先將這兩人單獨安置在宗內,好喫好喝的供着,等咱們上稟了師父,由他老人家定奪。”

    方浮神色猶豫,最終嘆了口氣,言道:“便依高師弟所說,那我這便去向義父稟報此事。”

    譚秋此時又跳了出來,橫在方浮面前,冷笑道:“我與你同去,免得你又在師父面前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方浮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任由譚秋跟在自己身後。

    此間的藍蟾宗弟子便唯剩下高漸與那兩名與方浮隨行下山的女弟子,高漸吩咐那兩名女弟子將剩下的少年少女押送回了宗內,便自走到了黑麪少女與葉玄真面前,客氣道:“兩位,此前不知身份,方師兄若有什麼怠慢之處,我這邊代他向二位賠禮道歉了。”

    “這位師兄言重了,言重了。”葉玄真輕咳了一聲,拱了拱手,只是眼神有些躲躲閃閃。

    而那黑麪少女乾脆躲在了鐘鳴身後。

    “這……”高漸神色尷尬,撓了撓頭:“鍾師弟,我觀二位對你倒是頗有好感,不如……”

    “高大哥不是要給我安排住處麼?”鐘鳴微微笑道:“讓他兩人與我同住便是。”

    “既然如此,那也好。”高漸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點點頭:“有鍾師弟你護着這兩位,我倒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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