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皎來到正廳,魏崢穿着一身藏青色秀仙鶴官服,正和魏兆熊道別。
走上前,雲皎皎乖順的叫了聲父親。
魏兆熊看着她,溫聲道,“此次賑災,一切由阿崢在先,洪水無情莫要涉險。”
雲皎皎輕笑,這還是公公囑咐的最多的一次。
隨即笑着道,“父親留在京中,人心更敵洪水,若是有事,讓阿昭書信聯繫。”
魏兆熊負手點頭。
魏昭在一旁道,“家中有我,嫂子且放心,和大哥此去,一路保重。”
道別後,雲皎皎獨自去地牢見了尤沁。
這還是雲皎皎病癒後,第一次來見她。
此時的尤沁,手腳盡斷,躺在髒污的雜草上。
看見雲皎皎走進地牢,那雙細長的眸子滿是恨意
雲皎皎卻笑得無比燦爛,“想殺我你還真是不善良我就不一樣,如今看你還活着,我就放心了。”
尤沁不能開口,那雙眸子像是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雲皎皎。
雲皎皎看她這般,轉身出了陰冷的地牢。
外邊的日頭依舊灼熱,雲皎皎擡頭眯起眼睛,細碎的光透過手指打在那雙清冷的眸中。
將軍府外,魏崢跨坐在馬上,旺財在看見雲皎皎時,歡快的蹬了蹬蹄子。
沒錯,雲皎皎的坐騎,一匹性子極烈的遼疆馬,被起了這麼個不着調的名字。
起因就是雲皎皎買馬時,在一衆駿馬中,獨具慧眼的相中了它,但它卻沒看上盈盈弱弱的雲皎皎。
古老的原生馬,野性十足,對着雲皎皎又是蹬腿又是嘶鳴,意圖踢死這個即將染指它的小女子。
然而,對於藝低人膽更大的雲皎皎,也是來了脾氣。
在影三和十六錯愕的目光中,一頓王八拳,打的旺財是馬臉懵,畫風不可謂不強悍。
雖然馬場的馴馬人,也沒見過這麼馴馬的,但從此,旺財就拜倒在雲皎皎的淫威之下
彼時,魏崢在軍營收到消息趕到時,雲皎皎已經騎着屈從於暴力的旺財,緩慢的遛彎了。
此刻,二人踏馬而行。
魏崢見身旁的雲皎皎似有心事,在一旁的布袋中拿出一個碩大的桃子遞了過去。
雲皎皎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過來,“這麼大哪來的”
“州府進獻的,覺得你會喜歡,就問皇上要了幾個。”
雲皎皎笑了,看着一手都拿不下的桃子,着實是討喜的緊。
一路向着城門處行去。
雲皎皎半個桃子還未喫完,就見城門外,長長的隊伍前,一個清瘦的身影騎在馬上,向這邊看來。
男子身姿挺拔,一襲素淡的長袍,墨發玉冠,雖神色清冷,卻端的是臨風玉樹。
雲皎皎看着他的眼睛,覺得有幾分熟悉,在腦海中幾番搜索,才和一個名字對上。
七王爺,也是如今的襄王,楚藉。
三年前的宮宴上,二人曾遠遠的對視一眼。
如今再見,更比當年清冷,內斂。
雲皎皎暗想,這個七王爺平日深居簡出,也沒有晉王和四王爺的名聲和風頭。
若是不認識,倒是很難將他和王爺這個身份聯繫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