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事剛剛停歇。
安排了士兵清理戰場後,魏崢打馬回城,肩頭被利箭劃傷,手中的纓槍上血跡還未乾。
城內軍醫正在焦頭爛額的救治着受傷的士兵,其中一抹纖柔的黛色身影穿梭在傷兵之中。
魏崢掃了一眼,收回視線向着臨時徵用的帥府走去。
寧喬回眸間就見魏崢的身影一閃而逝,將手下傷兵的患處處理好,擡步便追了上去。
“子奕哥哥”
魏崢聞聲止步,目光疏離的看向眼前的女子,“有事。”
“子奕哥哥你受傷了傷的重不重”寧喬眼尖的看見了魏崢染血的肩頭,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魏崢幾乎瞬間就避開寧喬伸過來的手,“會有軍醫處理。”
寧喬伸出去的手頓住,隨即正色起來,“城中那麼多受傷的士兵等着救治,就四個隨行的軍醫,我知道子奕哥哥討厭我,可我不過是要爲你處理傷口,你又何必如此固執。”
魏崢看了她一眼,寧喬滿眼的委屈深情,要是一般的男子定會心中不忍,便也讓她幫忙處理傷口了。
可魏崢也不知怎麼的,就想到雲皎皎倔強的喫醋眼眶紅紅的樣子,隨即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直接離開。
寧喬愣在原地,委屈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可片刻後,她還是拿着藥箱進了帥府。
魏崢正在房間內處理肩膀上的傷口,簡單的清洗後上了藥,紗布包的略顯粗糙,不過還算圓滿。
門外傳來敲門聲,魏崢繫上裏衣的帶子冷聲道,“進來。”
魏崢接過竹筒後拆開上面的蠟封,消息不過寥寥幾句,卻看的他蹙起了眉頭
“子奕哥哥我進來了”門外再度傳來寧喬叩門的聲音。
二人視線相接,影衛旋即消失在屋內,魏崢也將手中的消息用火摺子點燃扔進銅盆中。
寧喬推門走進來,屋內有紙灰的味道飄在空氣中,她視線掃了一眼銅盆中還未燃盡的信紙,便將目光再度落在魏崢身上。
“子奕哥哥,我”話還未說完,就對上魏崢冷淡的視線。
“寧姑娘一介女子終日行走軍中,到底於聲譽有損,還是早些回家吧。”
“子奕哥哥,你在說什麼”寧喬楞住,身側的手也攥上了衣襬。
“我無意於你,也不想耽誤你,寧姑娘應尋個良人度餘生,好自爲之。”魏崢的語調冷淡,聽在寧喬耳中好似晴天霹靂。
她身子晃了幾晃,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去,卻仍舊咬牙道。
“我不知道子奕哥哥說的好自爲之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寧喬此生非魏崢不嫁,這是療傷的藥你收好”
寧喬將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就紅着眼眶奪門而出
魏崢看着那瓶藥沒有動,換上乾淨的玄色勁裝,走到桌案旁提筆寫下一封密信送回京中。
而此時上京的皇宮內,雲皎皎把玩着手中的聖旨,神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盈月垂着眸,顯然是在壓抑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