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城二十里外,戎狄軍重新架好營帳。
中軍帳內,元清風指節抵在脣邊,視線卻落在桌案上那塊血玉上。
當初他在邙山爲了答謝皎皎救命之恩將此玉留給她,如今卻被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看樣子皎皎是真的不想與他有絲毫的關係呢
“殿下,如今將士們已經重新整軍,昨夜之事軍中開始出現怨言,您看可要趁此時重新殺回去”副將試探的問了一句。
元清風擡眸,眸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隨即揮揮手。
副將欲言又止,最垂首退了出去。
“殿下可是在想雲姑娘”千機立在一旁,寬大的袖口下兩指輕輕搓摩。
元清風沒有說話,千機沉吟着再度開口,“殿下不妨聽屬下爲您分析一二”
這一次,元清風終於有了反應,擡眸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
千機見狀,溫聲道,“殿下,如今雲姑娘之所以不能接納你,是因爲他與魏崢感情甚篤,眼中自然容不下他人,若是他二人之間心生嫌隙呢”
元清風聞言摩挲着掌心那塊血玉,“嫌隙。”
“對,嫌隙,不可修復的嫌隙,如今兩軍交戰,這樣的機會並不少,一旦二人之間心生嫌隙,雲姑娘自然會看見殿下的好。”
千機說罷,視線落在元清風的身上,他心裏清楚的很,眼前這個攝政王可不是溫柔無害的兔子是一匹喫人不吐骨頭的狼。
而此時宜川城。
魏崢與雲皎皎甩掉宋玉回府後,便與魏兆熊見面,商量與戎狄交戰事宜。
“父親昨夜我沒能下得了殺手。”雲皎皎見魏崢和父親因爲戰事如此費心,抱歉的說道。
二人視線落在雲皎皎身上,魏崢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昨夜你能近元清風的身側,定是他身邊的侍衛有意爲之,你若是真的殺了他,昨夜便回不來了。”
魏崢原想着要好好訓斥小丫頭以身犯險的問題,但奈何父親在場,只得放上一放。
雲皎皎見此,面上一熱,想着昨夜父親派人看着她還讓她給跑了,便隨意找了個藉口從屋內溜了出來。
臨走時還將魏崢手指上的玉戒拽了下來,直到身後的門關上,雲皎皎才鬆了口氣。
“你倒是躲得清閒,小爺看你醫術不錯,跟小爺比比”
雲皎皎視線向門邊看去,就見宋玉吊兒郎當的倚在門邊,腳邊倒下十多個侍衛。
“無聊。”雲皎皎輕斥了一句,走到門外,將宋玉放倒的侍衛弄醒後就向府外走。
身後,宋玉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跟了上來,“你倒是比不比你輸了你就跟我走,我輸了我就把我家傳祕方分你兩張。”
“不比。”雲皎皎懶得理他,想着阿崢送的戒指易碎,便向着城中的首飾鋪子走去,尋兩個漂亮的繩結穿成吊墜掛在脖子上。
宋玉見她向首飾鋪子走,也顛顛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