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一瞧竟是她,起來就要跑,結果往前一步,一根及腳踝的繩子忽然拉了起來,讓他們三再次臉着地,磕得門牙都掉了。

    這次他們三不敢跑了,只跪在地上哭:“姑奶奶,我們不是故意罵您的,您放過我們吧。”

    魏如意的眼睛彎成小月牙,小夭識趣的過來扶着她,她便帥氣的跳下馬車走到他們三跟前,拿棍子杵在他們跟前,道:“可我最近手軟的厲害,得動動纔行,你們能幫幫我嗎?”

    那三人想起還沒消腫的豬頭臉,立即哭了起來,魏如意卻忙噓聲道:“要是被別人知道你們三被我揍成這樣,多沒面子啊。”

    “那……那怎麼辦……”

    他們三擦了眼淚鼻涕問道。

    魏如意只大度一笑:“簡單,我放過你們。”

    “當真?”

    “不過從此往後,我是你們姑奶奶,那我弟弟是你們誰?”魏如意問道。

    “是……姑爺爺?”

    魏如意滿意一笑,擡手摸了摸他們三的小腦袋:“知道就好,我時不時就會過來看看,若是再叫我知道你們敢欺負他,或者讓別人欺負他,我就把你們的手指頭一節一節剁下來喂狗。”

    三人看着她說出如此殘忍的話還滿臉笑容的可愛樣子,早嚇破了膽。

    魏如意嗅到空氣裏隱隱有股腥味傳來,低頭,便看到其中一個褲子都溼了。

    她錯愕的瞪大眼睛,而後反應過來,噗呲笑出聲,才起了身回馬車離開了。

    等魏青澤來的時候,只看到他們三坐在一罈油污裏,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你們怎麼了?可要我叫夫子來?”他問道。

    “不用了小賤……姑爺爺!”

    他們強行改了口,魏青澤只覺得怪怪的,沒再搭理他們去書院了。

    一直在暗處看着魏祁章見着魏青澤離開,才走了出去,看着那三人溫和笑道:“你們沒事吧。”

    他們三看到溫和親切的魏祁章,才小嘴一癟哭出了聲,不過哭過之後,沒理魏祁章便扭頭進書院了,生怕魏如意這個女魔頭會折回來把他們的手指頭一節一節剁了喂狗。

    魏祁章看他們三被嚇成這樣,失笑出聲,又看了眼魏如意離開的方向,滿是寵溺,他的如意,還是這副調皮性子,也好,只要她開心,怎麼都好!

    魏如意從梨花書院離開後,直接讓馬車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首飾鋪子,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寬敞的大廳內即便人不少,也顯得十分安靜。

    她坐在角落裏,一邊佯裝看首飾,一邊等着她想要的人出現。

    不多久,只有些許金銀首飾碰撞聲響的首飾店,迎來了一陣嘈雜。

    扭捏作態的身姿和誇張到幾乎遮住了本來面目的妝容,還有那副天生的大嗓門。

    “掌櫃的,今兒新進了什麼首飾,都給我包起來。”她一進門就喊道,喊完就忙去各位夫人小姐身邊套近乎了。

    魏如意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和各位夫人們敷衍尷尬的笑容,脣瓣揚起,拿起面前一支紅寶石的簪子,緩步走了過去。

    直走到她身後,才佯裝問掌櫃道:“這簪子竟賣的這麼貴?”

    “貴?這位小姐,您可能不知道,這可是雞血石,而且是難得的一塊,您看看這質地,我們出價五百兩,是真的便宜了。”掌櫃的忙道。

    “哼,這雞血石我看得出來好不好,你可別把我當傻子糊弄。”魏如意輕哼一聲。

    掌櫃的忙笑着準備說道,但這話落在了方纔進來的那濃妝女子耳朵裏,好似這‘傻子’就是在罵她了。

    她轉過頭,便諷刺道:“這位小姐看着穿着也是非富即貴,怎麼區區五百兩的首飾還嫌貴?若是嫌貴呀,我倒是知道一家賣便宜首飾的,諾,斜對門那家,擺個攤子,裏頭的東西一二兩銀子就能買到。”

    魏如意也跟着諷刺她:“我竟不知道原來首飾能賣這麼便宜,這位姑姑倒是清楚。”

    “姑姑——!”她氣得瞪大眼睛,魏如意眉梢微挑:“怎麼,您今年還沒四十歲?”

    “四十!”女子差點嘔出一口血,她今年才二十五,外表看起來最多二十,她竟然說自己四十!

    她一直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但魏如意句句都戳了她作爲女人最不能容忍的點,當即陰冷道:“這位小姐還真是絲毫不給人留情面。”

    “你是誰,我一個公侯家的小姐,憑什麼給你留顏面?”魏如意下巴擡起,一副不良少女的樣子。

    那女子簡直氣炸,只強忍着怒氣笑道:“看來這位小姐真是與京城勳貴來往的少,我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宣王殿下你應該聽過吧?”

    魏如意心裏一個咯噔,她不是那管事的小妾嗎,後來還與人私奔了,怎麼現在自稱宣王的人?

    但不論如何,這個禍害了陳家的女人該死!

    魏如意脣瓣勾起:“可沒聽說過宣王殿下有正妃,側妃也不是你。”

    “我——!”女子看着周圍那些小姐夫人投過來的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她氣血往頭頂一涌,咬着牙扭頭就往客棧外衝出去了。

    魏如意垂在袖子慢慢撒在藥粉的手慢慢停下,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淡漠的轉過了身去。

    沒多會兒,外面就傳來馬兒的嘶鳴,旋即便是女子騰空飛起,又重重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看了眼那匹蕭王最愛的烈馬,脣瓣溢出寒意。

    那黑鬃烈馬一出現,對面酒樓的掌櫃的就腿腳發軟了,當即找來了小二:“那馬兒不是叫你好生養在專門的馬房嗎,怎麼會跑出來的?”

    “我……”小二也是一臉莫名,又見掌櫃的一臉凶神惡煞,這才解釋道:“我剛準備去喂草料的時候,忽然肚子疼,就把草料給了新來的夥計。”

    “胡說八道,哪裏有什麼新來的夥計?”掌櫃的氣得不行,小二卻是無辜的撓撓頭:“有啊,他說他叫子虛,是您遠方侄子……”

    掌櫃的看他是搞不清楚了,氣得一把推開他,忙打發人去蕭王府了。

    外頭,這黑鬃烈馬很快就被巡防營的人給攔了下來,只不過那被踢中的女子,卻當即橫屍當場,死狀慘烈。

    首飾鋪子裏的夫人小姐們紛紛嚇住,趕忙離開了。

    魏如意跟着人流一起出了門,上了停在轉角的馬車離開了。

    這人死了,推在蕭王身上,最好不過。

    不過,那管家有沒有可能是宣王那廢物點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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