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國宴結束也所剩時間不多,剩下的時間便是各自喫喫喝喝,閒聊家常。

    太后今日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早早的便以身體抱恙爲由離開了,同時也帶走了涼嫣然,說是要找個人照看她,然後又覺得涼嫣然就不錯

    其實誰都知道,太后此舉明顯是想爲涼嫣然解困,那麼高傲的女子經歷了今日的一系列打擊肯定覺得尷尬而難受。所以便找藉口將涼嫣然帶離這宴會,不過從中也可以看得出,太后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是有心偏袒涼嫣然的

    若說是單純的太后喜歡涼嫣然,那卻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涼嫣然的性子會惹人喜歡,光是她那東涼公主的身份,身爲南夏的太后就根本不可能與她交心

    然而太后的目的那就可待研究了

    蘇子鳶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心中對一切都有決斷。

    太后走時,皇上和皇后的神色都微微有些變化,然而這一切都在蘇子鳶的眼裏,或許是因爲心中有對孃親的疙瘩,所以格外的注意與她孃親相關的這些人。

    蘇子鳶突然發現,坐在旁邊的殷千楚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閉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然而卻並沒有人管他。

    這時皇帝忽然問起了蘇子鳶“蘇姑娘,朕聽說你醫術高超,民間百姓都在誇讚你說你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好。”

    蘇子鳶輕笑着回答“皇上,這實在是言過其實了,子鳶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誒,有什麼好謙虛的不過朕奇怪的是,你爹好像並不會醫術,那你這醫術是從何處學來的呢”

    她眼眸忽閃,劃過一道精光。難道夏凌軒是在懷疑什麼,所以想要調查她嗎

    “回皇上的話,臣女的醫術是家母自幼傳授,只因那時年少不解其中奧義,家母去世之後又苦心學習多年,纔有今日的醫術。”

    皇帝聽蘇子鳶提到她孃親的時候,眼眸也微微閃了閃,怔了一下。“原來是這樣,想必蘇大人的三夫人也定是風華絕代的奇女子吧”他微微有些感慨。

    蘇子鳶聽出他這話中包含着深深的異樣情感,心中不禁感到好笑,他這是在懷念在感嘆什麼未必他還對孃親有內疚有遺憾真是可笑他若是好好對孃親,孃親又如何能落得個紅顏早逝的命運

    皇后也感覺到皇帝的不對勁,便趕緊扯開了話題。

    “蘇姑娘,既然你醫術那麼好,不如爲本宮瞧瞧”

    蘇子鳶其實也早已看出皇后的臉色並不好,並且講話之時會呼吸加快,這明顯就是體虛,但又並沒有表面上的一些病態;所以她猜想,應該是有隱疾未根除,而反覆發作,影響身體。

    “皇后娘娘看起來並無什麼大礙,況且皇宮之中的御醫應當比臣女的醫術強的多才對”她有意謙虛拒絕,是想套套皇后的話。

    果不其然,皇后垂下頭,有些爲難的不知怎麼開口。

    這時皇上開口說道“是這樣,皇后在幾年前受奸人陷害,患了病,雖然已經痊癒,但還是留下了隱疾,這些年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不如蘇姑娘就暫且住在宮中,爲皇后調理調理如何”

    蘇子鳶聽到皇上主動開口讓她留在宮中,心中忽然冒出另一個想法,這時她沒有再拒絕,一口便答應下來了

    只要能留在宮中,那麼她一定可以找到些關於她孃親那段被掩蓋的歷史的蛛絲馬跡

    “既然如此,那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此時,聽見此話的殷千楚忽然睜開了雙眼,看了看蘇子鳶,知道她心中所想,對於她孃親的事情,她倒是急切了些而他有些發愁的是,此時住進宮裏,涼嫣然還沒有離開,恐怕會對蘇子鳶不利。

    “皇上,我也好久沒來南夏了,聽說宮中又引進了些新玩意,這次趁着國宴想在宮中小住幾日,不知可行”

    皇帝微微喫驚,好久沒來南夏據他所知,他在南夏已經待了好幾個月了吧不過既然他已提出,他也不好拒絕。

    “自然可以,殷莊主肯來我南夏赴宴是我南夏的榮幸自當好好款待你這貴客。”皇上有意的打趣道。

    “哈哈,皇上客氣了”

    幾番客套,又是一些繁文縟節,南夏的國會現在倒是正式宣佈結束了

    因此刻已經深夜,像赤流景、涼嫣然這樣住的比較遠的就直接在宮中留宿,而那些想在宮中留宿的人也順利留在宮中,文武百官和其他賓客便全數出宮打道回府

    一大波人羣走向宮門,一路上都在談論今日的國宴,想起蘇三小姐和殷莊主兩人的完美配合至今意猶未盡。

    帶着這樣的議論出宮,便相當於將今日國宴上的消息如數的帶出了宮,夏陽城雖此刻已經深夜,但大街小巷都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每條街相隔不遠便有巡邏的皇城士兵,爲了今日國會而加強夏陽城的治安,嚴密防守。

    所以街上的人們都會在皇宮出來的那些大臣們口中聽到宮中國宴上的消息。

    一時間,蘇子鳶的事蹟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次,卻是當真的驚豔了天下

    皇城不遠處的房頂上,藍衣男子隨意的躺在屋頂上,身邊黑衣俊俏男子也隨意的坐在房檐上。

    陸北望手中拿着一串冰糖葫蘆喫的正香,與俊逸不凡的身姿完全格格不入。他手枕在頭下嚼着嘴裏的冰糖葫蘆,腿翹了起來格外的悠閒。

    “誒,我說的沒錯吧蘇子鳶那丫頭果然奪了冠”他轉過頭看了看身旁坐着的黑衣男子北城。

    此刻北城手中居然也拿着兩串冰糖葫蘆,眉目如雕刻出來一般的凌厲,眼中卻帶着絲絲笑意;嘴角微微上揚着,笑的格外攝人心魄。

    “她向來就是不平凡的女子,奪冠有什麼奇怪的。”

    陸北望看着北城笑的一臉燦爛,忽然忍不住想一拳揍過去,不禁犯了個白眼,感嘆道“你這張臉啊,千萬不能笑否則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少男少女深深淪陷其中啊”

    隨後又喃喃自語一般“果然和你家主子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生來就是禍國殃民的哪像我鬼爺,風流倜儻卻天下逍遙,見過本尊的人都沒幾個”

    北城聽着陸北望那自戀的誇讚,忍不住想翻白眼,猛地將手中的冰糖葫蘆塞進了他的嘴裏。

    “喫你的吧廢話那麼多”

    陸北望捂着嘴趕緊將嘴裏的冰糖葫蘆消化完,卻也沒有生氣。

    只是怪道“你啊雖然這些年性情大變,可終究還是當年刺金閣裏照顧我們的大哥一般”

    北城忽然眼眸一暗,深邃的眼眸如潭水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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