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許傾落被百草按住不讓她出去。

    “小姐,小姐你別出去,老爺讓你千萬別出去。”

    百草急的都快哭了,邊按住許傾落邊擔心的往外面望,好像隨時外面都會衝進來一頭喫人的野獸一般。

    “百草,躲避不能夠解決任何問題,你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許傾落無奈,捏住百草的胳膊,輕輕的按揉對方的背脊,讓她冷靜下來,她的身子抖的都快站不穩了。

    “小姐,胡,胡杏兒的兒子死了”

    百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百草的話語讓許傾落一愣,即便是以着她的深沉鎮定,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時間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更加難以接受:“怎麼會......”

    她失聲,不是難以接受胡杏兒的兒子死去的消息,她只是覺得無法接受有些人連一個五歲的孩子都能夠下手,這個時候死去,明顯就是不正常。

    那個孩子除了有些癡症之外,觀其面色,查其聲氣,根本沒有什麼會暴斃的症狀。

    而且還是昨日她剛剛懷疑了孩子有癡症,胡氏那樣諱莫如深的樣子近似逃走之後。

    許傾落抹了一把臉,面色一點點的冷凝,望着還是一副驚魂未定樣子的百草:“怎麼死的,昨日裏還好好的。”

    無論如何,許傾落心裏清楚,胡杏兒的孩子不管怎麼死的,八成都會和她扯上關係,她心中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尤其是在聽到那隱約從院子外傳入房中的一聲聲污言穢語之後,想要往好的地方想都不成。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許傾落很清楚自己現在需要做的便是穩住,在事情進一步惡性發展之前儘量掌握先機。

    百草聽着許傾落冷靜的聲音,本來因爲驚怕而有些不穩的情緒一點點的穩了下來,她抹去眼淚,聲音還帶着點兒梗咽:“小姐,那個孩子,聽說是半夜裏起夜然後就突然不見了,直到今天早上有人才在客棧牆角外發現那孩子。已經沒氣兒了,脖頸處有掐痕,是被掐死的。”

    百草隨着許傾落也見識不少,只是遇到這種事情,根本不是說冷靜不害怕就一點兒不害怕的:“還有,小姐,她們說就是你”

    百草的聲音未落,剛剛纔被百草關上的房門砰然一聲被重重撞開,十幾個拿着棍棒的僕役衝了進來。

    十幾個僕役將許傾落和百草圍了起來,百草下意識的張開雙手護在許傾落身前。紅紅的雙眼瞪大了:“你們要做什麼,你們還有沒有規矩王法了,居然直接衝入這裏”

    “老身就是這許家的規矩”

    許老夫人拄着柺杖,頭上綁着抹額,一臉冷然的表情被小周氏攙扶着走了進來,她那張佈滿了皺紋的臉上因爲冷肅的表情顯得格外的嚇人,那雙眼望着許傾落,帶着深深的厭怒,彷彿看着什麼髒東西一般:“老身今日就好好教教這許家不孝女規矩”

    話音落下,許老夫人舉起自己手中的柺杖就往許傾落頭臉部位揮去,那架勢惡狠狠的,像是對待仇人似的,根本沒有絲毫猶豫,若是被打中頭臉位置,便是不死也要毀容留疤的,百草面色發白,眼中驚懼:“老夫人你不能夠這樣小姐沒有......”

    她越發的擋住在許傾落面前,擋在那棍棒面前。

    許傾落面色沉冷,用巧勁一個輕輕的推動,百草不由自主的往邊上跑去了兩步:“小姐”

    在百草擔心的喊聲中。許傾落一把拿住了許老夫人那惡狠狠的一柺杖,手臂繃直,眼神狠戾,面對許老夫人喊打喊殺的氣勢,絲毫不弱自己本身的氣勢:“老夫人,你是要做什麼是要在這裏當衆殺人嗎”

    許老夫人被許傾落的眼神刺的有些疼,她覺得許傾落還敢反抗是下了自己的大面子:“老身要殺了你又如何,老身是你的長輩,有權管教你這個殺害自己血脈親弟的孽女,便是誰說也只會認爲老身管教的對”

    許老夫人面色有些漲紅。因爲許傾落一直舉着她的柺杖,她的手又不好放下來。

    “呵呵。”

    許傾落聽到許老夫人這生硬的話語,不止沒有害怕求饒,更是嗤笑了兩聲:“您這管教,恐怕是過了。”

    “誰人都不會認爲你管教孫女有錯那王法呢,王法可沒有說一個無品無階的老婦人有資格任意打殺非奴籍的女子,即便你是我的祖母,王法也不允許如此,更何況,我許傾落可是在陛下那邊掛了名號的,祖母,你真的就這麼什麼都不予我分辨便要打殺了我,到時候,若是某一日朝廷再想起來我這麼一個被打死在朝廷欽此宅邸中的人的時候,還請祖母好好和官府的人解釋清楚你無故冤殺一個得到朝廷陛下嘉獎的女子的緣由。”

    “我許傾落沒有殺人,任憑着是誰要冤枉我,也要給出憑證”

    對待有些人,再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是不成的,還不如直接這麼粗暴的威脅,在許老夫人方纔那麼直接對着面門的一柺杖之後,說實話,許傾落絲毫也不覺得許老夫人還值得自己費心經營什麼感情了,這種人,你對她再好,也不及她心中認定的東西。

    “你敢威脅老身”

    許老夫人被許傾落說的面色陣紅陣白,咬牙切齒,覺得這個長相狐媚子的孫女更加不得她的眼了,可是許傾落的話卻真的是讓她本來打算不問什麼先將少女定罪的打算有了些猶豫,更多了些擔憂,許老夫人再是自詡名門老夫人,她自家人也是知曉自家事的,許家在這五洲城都只是普通的富足人家,別說是什麼陛下朝廷嘉獎,便是五洲城的那些真正名門她都是得罪不起的。

    “老夫人認爲是什麼便是什麼,落兒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沒有殺人便是沒有殺人,若是老夫人非要認準了,那便請拿出證據。”

    許傾落冷淡道。

    場面一時間有些冷,許傾落這樣不驚不懼。對待許老夫人也是強硬的態度反而是讓人一時間無法怎麼樣。

    小周氏本來只是在一邊看熱鬧,眼看着許老夫人被許傾落的話嚇住,哎呦一聲走了出來:“孫小姐,你看看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麼和老夫人對峙,難道是殺了一個幼弟不夠,還要殺了老夫人不成,你看看你這態度,王法也不能夠庇護先殺幼弟,後殺祖母的人”

    小周氏叉腰叫囂道。看着許傾落的眼神和看一個死人似的,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水準,得意的很。

    “你胡說什麼,我們小姐沒有殺害什麼幼弟,也沒有想要殺害老夫人,都是爲了自保哪裏有你說的那麼險惡,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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