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尖還虛虛停在她臉頰上，禾又微微偏頭，咬住他手腕。</p>
並沒有用力，略微鋒利的小虎牙剛好磕在祁眠突起的腕骨上。</p>
禾又眨眨眼睛，眸子水亮。</p>
祁眠也不躲，微微彎了彎眼睛。</p>
他擡了擡手腕，讓禾又咬的更方便些。</p>
少年眼裏有淺淺的笑意，懶懶勾着脣角，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垂着，眸色瀲灩。</p>
他聲音懶懶散散的放緩了，漫不經心。</p>
“怎麼不下口？”</p>
牙齒虛虛抵着他腕骨，小姑娘像是在虛張聲勢。</p>
禾又小小的哼了一聲，挪開了牙齒。</p>
少年瑩白的手腕上留下了淺淺的水漬，禾又悄咪咪的瞅了兩眼，故作自然的捏起自己的袖子，給祁眠擦了擦。</p>
她努努嘴：“我不是慫，是尊重你。”</p>
祁眠彎了彎脣角。</p>
他摸了摸自己手腕，那裏只有淺淺一個牙印。</p>
祁眠若有若無的嘆息一聲，斂着好看的眉眼，竟然還有些可惜。</p>
小姑娘要是真下口就好了，留下個印記也不錯啊。</p>
禾又揉揉自己剛剛遭難的鼻子，從兜裏掏出來一張折的皺皺巴巴的紙。</p>
“我報了數學競賽，如果能拿到一個好名次，就能高考加分了。”</p>
她在告訴他，她正在朝着那個目標邁進。</p>
禾又彎彎眼睛：“我說能考上，就一定能考上。”</p>
祁眠抿了抿脣，靜靜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姑娘。</p>
女孩子眉眼靈動明豔，微微仰着臉看他，眸中倒映着他的面容，小臉笑盈盈的，好看的不像話。</p>
祁眠只是看着，就不自覺的軟了心腸，胸口微微發燙。</p>
半晌，他也只是勾了勾脣，懶懶彎着眉眼。</p>
“爾爾很厲害。”</p>
祁眠淺淺笑，上挑的眼尾本來會突出狹長眉眼的凌厲感，如今卻只顯得柔和。</p>
“我相信你。”</p>
在這條路上，小姑娘也在好好朝着目標邁進啊。</p>
禾又眨眨眼睛，目光又落在他手腕上。</p>
“你的傷怎麼樣了？”</p>
祁眠下意識輕輕摩挲了下自己的手腕：“已經能瞄準了。”</p>
雖然並不是每次發揮都正常，但是確實正在很快的恢復中。</p>
禾又抿了抿脣，仰臉看他。</p>
“等你傷好了，是不是也就要走了？”</p>
他是軍人呀，是端正挺拔，肩上始終擔着五角星的光芒前行的軍人。</p>
祁眠垂着眉眼，很淡很淡的笑了下。</p>
他輕輕揉揉禾又腦袋，聲音裏淺淺笑意。</p>
“我走了，會不會想我？”</p>
禾又抿脣，沒有故意唱反調。</p>
她很乖很乖的點了點頭：“會想的。”</p>
會很想很想的。</p>
祁眠彎了眉眼，有小姑娘這句話，哪怕是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他都覺得心滿意足了。</p>
他淺淺笑，指腹輕輕蹭了蹭禾又柔軟的臉頰，姿態親暱又自然。</p>
“不是還沒完全恢復嗎？先別想這些。”</p>
禾又靜靜看着他，然後彎了彎眼睛。</p>
“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p>
哪怕好起來之後，祁眠就要離開。</p>
可這位年輕端正的優秀軍人，自始至終都是屬於國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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