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祁眠手邊的一個箱子，有點懵。</p>
“就這一個箱子嗎？”</p>
那也用不着她過來幫忙啊。</p>
祁眠輕笑一聲：“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買，想讓你來作參考。”</p>
禾又瞭然的點點頭。</p>
這樣啊~</p>
禾又跟祁眠去傢俱城的時候，售貨員瞅準時機立刻迎過來。</p>
“二位是來置辦新居傢俱的嗎？我們這邊剛推出了新婚套裝，可以優惠打折，二位要不要去看看？”</p>
禾又半天才找到個插話的機會。</p>
她眨眨眼睛：“我還沒成年呢。”</p>
售貨員頓時愣住，看了禾又跟祁眠半晌，有些小心的試探。</p>
“那二位是情侶嗎？”</p>
該不會連這個也看走眼了吧。</p>
祁眠懶懶勾脣笑了下，手臂虛虛搭在禾又肩上，推着她往前走。</p>
“先去看看客廳裏的傢俱吧。”</p>
兩人相處熟稔又親暱，關係明顯很親近。</p>
售貨員暗罵自己多嘴，連忙跟了上去。</p>
禾又看中了一套簡約款的套裝，琢磨了一會兒，轉頭去看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的祁眠。</p>
她眼睛亮晶晶的，含着點點的雀躍。</p>
“這個怎麼樣？”</p>
祁眠隨意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禾又身上。</p>
“喜歡這個？”</p>
禾又點點頭：“我覺得這個放在家裏會很好看。”</p>
祁眠微微頷首，話是對旁邊的售貨員說的。</p>
“那就要這個了。”</p>
一點也不猶豫。</p>
說是讓禾又作參考，但每次禾又看好的東西，祁眠都不會反駁。</p>
一來二去的，售貨員也看出了到底誰纔是說話有用的那個人，跟在禾又身邊殷勤的推銷。</p>
祁眠始終站着旁邊看着，看着小姑娘興奮又雀躍的採購傢俱，看着她一點一點跟售貨員溝通商量。</p>
小姑娘看到自己第一眼就喜歡的東西時眼睛會亮，會很高興的跟售貨員瞭解相關信息，最後選好後會眼睛亮晶晶的來看他，詢問他的意見。</p>
祁眠輕輕摩挲着食指指腹，垂着眉眼思忖着。</p>
他現在將要搬進去的房子空間還是太小了，不適合兩個人一起住，他得抽時間去看看房子，要找一個在安大附近的，這樣小姑娘上學也方便。</p>
房子的裝修也要儘快弄好，要挑小姑娘喜歡的風格，這次選的傢俱可以直接搬過去，就不用小姑娘費力氣再挑了。</p>
“祁眠。”</p>
祁眠回神，輕輕“嗯”了一聲迴應禾又。</p>
“怎麼了？”</p>
禾又抱着一個素瓷花瓶看着他：“好不好看？”</p>
祁眠視線卻落在禾又身上。</p>
商場裏亮着橘黃色的暖光，給小姑娘周邊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禾又抱着花瓶看他，眼裏映着點點的光斑，好看的不像話。</p>
祁眠彎了彎脣：“好看。”</p>
禾又滿意的點點頭：“那就要這個了。”</p>
選所有傢俱裝飾的時候，祁眠都沒有主動參與過，無論禾又選什麼，他都是一副任你做主的模樣。</p>
直到開始選牀。</p>
祁眠一個人住，禾又想着給他挑一個簡約款的單人牀，但是祁眠搖了搖頭。</p>
禾又仰臉看他：“不喜歡這個嗎？”</p>
祁眠虛虛攬住她，看向售貨員。</p>
少年聲音清淺又冷淡，眉眼清絕。</p>
“請問有雙人牀嗎？”</p>
“有有有，二位請跟我來。”</p>
禾又被他扶着肩膀，有點疑惑。</p>
“你一個人睡雙人牀嗎？”</p>
原來祁眠喜歡大牀啊。</p>
祁眠懶懶笑了下，也不反駁。“</p>
“嗯，喜歡大牀。”</p>
確實很喜歡可以兩人一起睡的大牀。</p>
等所有東西都選好之後，祁眠帶禾又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p>
餐廳是中國風，每個座位之間都用一扇厚厚的屏風擋着。</p>
祁眠用茶水燙着杯子，禾又就低頭點菜，偶爾會問他一兩句。</p>
她抿了口茶，靜靜等着上菜。</p>
“你這次休假什麼時候結束？”</p>
祁眠抿抿脣：“應該還有段時間。”</p>
他剛剛結束一次行動，休假時間原本應該挺長，只是不能保證在休假期間會不會突然就要去完成任務。</p>
禾又點頭，彎彎眼睛。</p>
“那就再多陪陪我好了。”</p>
張綰綰挽着朋友的手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兩人。</p>
很奇怪，她居然先注意到了禾又，而不是祁眠。</p>
張綰綰停住腳步：“祁眠？”</p>
祁眠淡淡擡眼，沒什麼表情。</p>
張綰綰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禾又，語氣複雜。</p>
“原來你還和關爾妹妹在一起啊。”</p>
這句話聲量很小，音節卻模糊，讓人聽不清楚。</p>
她很快就換了話題：“我跟朋友一起過來喫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們。”</p>
張綰綰語氣感慨：“想見祁眠一面可不容易啊。”</p>
明明知道祁眠和關爾兩人在一起喫飯，她卻沒有打個招呼就走的自覺。</p>
禾又仰了仰臉：“這位姐姐，我們之前見過嗎？”</p>
她又有點疑惑的去看祁眠：“你認識這個姐姐嗎？”</p>
祁眠垂着眉眼在給她盛湯，聞言慢吞吞的想了會兒。</p>
他聲音冷淡：“姓張。”</p>
竟然只記得一個姓而已。</p>
張綰綰臉色又紅又白，眼睛都紅了一圈。</p>
她委委屈屈的看着祁眠：“祁眠，我們一起工作了那麼久，你當初的傷也是我治的。”</p>
祁眠淡淡看她：“張醫生，你這麼說，是想讓我報答你嗎？”</p>
張綰綰是醫生，治病救人是她的職責，何來報答一說。</p>
祁眠這麼說，是在斷兩人原本就微薄脆弱的關係。</p>
張綰綰緊緊攥着拳頭：“祁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p>
她要的哪裏是報答，她要的是祁眠對她不一樣的態度。</p>
祁眠聲音冷淡，這次連看她一眼都不願了。</p>
“張醫生，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p>
張綰綰白了臉，有些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p>
她的朋友見狀連忙把她拉開，生怕她在這裏鬧事丟人。</p>
祁眠眉眼冷淡，把剔好的魚肉夾給禾又。</p>
禾又眨眨眼睛：“你剛剛的樣子好無情啊。</p>
祁眠動作一頓，有些危險的眯了眯眼。</p>
“無情？”</p>
小姑娘都不帶生氣鬧彆扭的，只是覺得他無情嗎？</p>
禾又彎彎眼睛，給他豎了個大拇指。</p>
“但是非常帥。”</p>
祁眠重新垂下頭，淡淡應了聲。</p>
還好小姑娘沒有太沒心沒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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