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挑眉，語氣戲謔。</p>
“容大人深夜不睡，這是在賞月嗎？”</p>
她擡頭看了眼頭頂高高懸掛着的月亮，笑了下。</p>
“好看嗎？”</p>
少女一身深色長袍，高坐在牆頭之上，揹着光芒萬丈的月亮，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瑩潤的光。</p>
她懶懶一挑眉，英氣又靈動。</p>
容宴淺淺笑了下，眸色溫軟。</p>
他微微仰臉，靜靜看着牆頭的禾又，神色認真。</p>
“好看。”</p>
特別好看。</p>
禾又彎彎脣角：“容大人真是好興致。”</p>
她歪歪腦袋：“大人介不介意我陪大人賞會兒月?”</p>
容宴彎了眉眼：“不介意。”</p>
禾又笑起來，朝他擺擺手。</p>
“你快讓開些，我好跳下去。”</p>
容宴看了眼高度，皺了皺眉。</p>
“太危險了。”</p>
禾又不甚在意：“沒關係，我身手好。”</p>
而且她熟能生巧。</p>
容宴微微抿緊了脣，往旁邊走了兩步，有些擔心的看着她。</p>
“小心些。”</p>
禾又隨意應了，動作利落的跳下來。</p>
她拍了拍掌心沾着的溼潤泥土，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p>
“帥不帥?”</p>
容宴把月白色的手帕遞過去，淺淺笑了下。</p>
他點點頭，聲音清潤，含着淡淡的笑意。</p>
“帥。”</p>
禾又接過來手帕，隨意擦了擦手，也就順手留下了。</p>
第二條。</p>
院子裏有幾道石階，禾又隨意拂了拂塵土，就地坐下。</p>
容宴也要跟着她坐下，被她攔住。</p>
她把手帕收回去，這才拍了拍地面，示意容宴可以坐了。</p>
“坐吧。”</p>
容宴彎了彎眉眼。</p>
少年沐浴在清涼的月光裏，微微偏頭看她，目光沉靜又認真。</p>
“爲什麼來找我?”</p>
自從那天過後，這還是她一次翻牆過來。</p>
禾又胳膊搭在膝蓋上，朝前攤着兩條腿，姿勢隨意。</p>
她語氣不甚認真，說話也慢悠悠的。</p>
“上面的空氣比較好，就爬上來看看嘍。”</p>
她笑了笑：“我就是過來透個氣，可不是專門來找大人的。”</p>
禾又好似隨口一問：“聽說你母親今天過來了？容策也來了嗎？”</p>
容宴微微抿脣，搖了搖頭。</p>
“容策沒有過來。”</p>
禾又點點頭，模樣隨意：“不想聽的話就不要放在心上，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勉強去做。”</p>
容宴眸中映上淺淺的笑意，模樣溫軟極了：“你在擔心我嗎？”</p>
禾又挑眉，沒有正面回答。</p>
她拍了拍容宴肩膀，笑意朗朗。</p>
“以容丞相的能力，哪裏用得着我擔心啊。”</p>
她語氣輕鬆，像是在開玩笑，容宴便也笑了，只是笑意淺淺，不達眼底。</p>
夜晚的風有些涼，容宴低聲咳了咳。</p>
他身體本就不好，要是受了涼，免不了又是一頓折騰。</p>
禾又皺了皺眉，想要站起來。</p>
“夜深了，都回去吧。”</p>
衣襬卻被人輕輕扯住，少年微微用力，緩緩往下拽了拽。</p>
容宴微微垂眼，聲音輕輕：“再待一會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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