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西漠之人驚奇的是:天道府並不急於攻佔其它的綠洲、以殺伐征服震懾,而且以王道之術讓其臣服。</p>
“分而化之,逐個擊破,這纔是真正的殺人誅心啊!”</p>
“兵不血刃,就讓西漠分化,此女真的是好歹毒的心思。”</p>
“我倒是感覺,此女是利用人心不齊。”</p>
那人站起身來說道:“就比如,現在的諸位,又是真的要合縱連橫嗎?”</p>
“什麼意思?”</p>
“我們還不夠誠意嗎?”</p>
“焉敢辱我?”</p>
…………</p>
臺下的西漠有頭有臉之人,紛紛怒喝着,此子真的是好生放肆。</p>
“一個個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各有各的打算,乾脆都去投奔臣服天道府罷了。”</p>
“反正,天道府還是很喜歡狗的,越早到的能得到越多的好處。”</p>
狂遼的話極其的難聽,不過也確實揭露了血淋淋的現實,都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在互相扯皮。</p>
人心如此不齊,這要是在北原那種環境,估計早就一敗塗地。</p>
“我狂闕門發起號召,突襲天道府。”</p>
“在做的各位呢?”</p>
袒胸露乳的狂遼那雙富有侵略性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的衆人。</p>
投名狀!</p>
只要參與進去對天道府的突襲,那麼就再無任何的退路,只能與其爲敵。</p>
“而如果有不願意的,那麼請明天再走。”</p>
“你……”</p>
但是察覺到那營帳外面裏三層外三圈的護衛,就知道一開始這個混蛋沒安好心。</p>
“幹了!”</p>
“我也幹了!”</p>
“不就是天道府嗎,我陰魔壇不懼。”</p>
有了第一個的號召,其餘人也紛紛相應,這就是人心從衆。</p>
人心這東西,身爲上位者,當然是最爲了解與熟悉運用的。</p>
“很好,各位。”</p>
狂遼滿意地點頭說道。</p>
“區區一女子而已,我西漠的好兒郎們,又豈會……”</p>
“對,聽說此女美豔絕倫,可謂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p>
“我早就想一親芳澤了!”</p>
一人嘿嘿地淫笑着,然而被狂遼一腳踢開,不屑地說道:“就你也配?”</p>
………………</p>
在西漠的日子,劉柔夢感到無聊乏味且充實,當一個臨時的府主,確實不容易,費心費力的,每天都感覺心勞日絀。</p>
這也讓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父親沒有時間陪伴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時間。</p>
桌子上的香茗早已經冷了多時,不過她卻喜歡這種感覺,在這乾燥無比的西漠之中,能感覺到一絲清涼之意。</p>
“來人!”</p>
“是,小姐!”</p>
吩咐完之後,劉柔夢躺坐在那柔軟的座椅之上,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p>
夜幕降臨,一抹慘紅的彎月已經迫不及待地要代替“落日圓”,高高地懸在天邊,漠然地注視着這片荒涼之地。</p>
夜色之中的西漠帶着幾分冷然和壓抑,尤其是西風呼嘯,讓整個沙漠充斥了一股蕭殺之氣。</p>
“天真特麼冷啊!”</p>
“這西漠就不是人呆的地方。”</p>
“白天能熱的,晚上能凍死。”</p>
周圍的護衛說着抱怨的話,嘴中的熱氣不斷地呼嘯而出。</p>
周圍只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這一切,似乎還在期待這裏能變得喧囂和熱鬧。</p>
但令它感到絕望的卻總是:生命在砂礫下死亡,砂礫在生命下荒涼,千百年來皆是如此。</p>
但——今天好似不一樣!</p>
今晚那肅殺刺骨的風兒甚是喧囂,今夜好似並不是看到的那麼平靜。</p>
嗖嗖嗖,唰唰唰,啾啾啾……</p>
一枚枚沾染了蛇毒液的細針,帶走一個個的守衛的性命。</p>
如此烈性的毒液,那麼是扎破一丁點的皮膚,就會立即暴斃而亡。</p>
那些身着黑色勁裝之人,收起吹管,朝着後方做着手勢——任務順利,繼續進行。</p>
譁——!</p>
足足有數萬精銳之士顯露出身形,魚貫而入到已經撕裂了一個口子的綠洲之中。</p>
“這裏是主綠洲。”</p>
“此女就在這裏,如果將其擒住。”</p>
“那天道府的老傢伙可是會投鼠忌器的。”</p>
“記住,一定要抓活得,決不能傷她性命。”</p>
什麼美豔絕倫、一親芳澤那都是口頭上說說,擒賊先擒王,擒住小王,必當能讓老王退兵西漠,解除其危機。</p>
西漠的豺狼和毒蛇雖然在正面不敢與天道府想抗衡,然而在這夜幕偷襲之下,任誰也會被……</p>
“儘量不要鬧出動靜。”</p>
“燒其糧草,毀其營帳。”</p>
“動作一定要快。”</p>
噗嗤、噗嗤、噗嗤……是刀刃撕裂血肉,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p>
火光沖天而起,伴隨着震耳欲聾的爆炸之聲,整個綠洲都在劇烈地顫動着。</p>
“快跑啊!”</p>
“防禦,防禦!”</p>
“敵襲,敵襲,給我殺出去!”</p>
無論再怎麼紀律嚴明的軍隊,遇到這種突發且危及到生命的事情,也會變得手足無措、慌不擇路起來。</p>
如此密集且持續時間如此之長的攻擊,身處其中極難逃脫,就像是身處大雨傾盆之中的環境之下,怎麼可能保證自己不沾碰到雨水!</p>
更何況,無論是防禦法陣還是營帳,在那夜襲突襲之下可不是庇護所,在那麼幾息之間甚至更短伊然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p>
整個營地已經亂做一團,被西漠之人摸到的區域:裏面的人根本就出不去,而外面的人也不敢進來,而且還無法阻止,他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敵襲的始作俑者。</p>
“天道府也不過如此啊!”</p>
一個猖狂大笑着,手中彎刀一轉,一顆頭顱就像是球一樣滾落在地上。</p>
“老子今天要大開殺戒!”</p>
“嗚嗚嗚,嗚嗚嗚!”</p>
西漠之人好像在宣泄着自己壓抑束縛已久的情緒,變得無比的瘋狂起來,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p>
身處其中的狂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是不是有些太過於順利了?</p>
即使是夜襲,但天道府也不至於如此孱弱!</p>
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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