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徒手接子彈的人,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範圍。
這種人,別說是區區一個老鬼,就算是來了一支超強的軍隊,也會被葉天行按在地上摩擦,毫無脾氣。
但此刻,他同樣不輕鬆。
此時已是深夜,他大馬金刀的坐在賭場大廳內。
按照以往的慣例,這個時間是賭場最熱鬧的時候,可現在賭場內卻沒有一個客人,只有一羣葉建強從內地帶來的心腹屬下。
這些人身上穿着統一的黑色制服,胳膊上還繫着一根白色的絲帶,臉上卻沒有半點感情色彩。
這場面看起來格外肅殺。
他們沒人說話,甚至沒有人動,只是站的筆直,宛若一杆桿直沖天際的標槍,就這麼靜靜的等待着。
葉建強的目光也直視着大開的門口,也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噔噔噔!
沒讓他們等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也不知道多少人,但光聽這腳步聲,人就不會很少。
聽着這腳步聲,葉建強的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一顆心也似乎變得躁動起來,彷彿一下年輕了二十歲,火熱、激情且充滿活力。
那站在他身後的一百多個漢子,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些色彩,那是激動和躁動交匯後,染成的血紅。
噔噔噔。
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能從門口看着有一羣黑壓壓的腦袋,朝着這邊走來。
葉建強的手下們依舊沒動,只是手卻不約而同的伸向了腰後。
葉建強就定定的看着那些人,從模糊,到清晰。
隨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只覺得黑壓壓一片。
這些人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胳膊上繫着一根黑色的絲帶,手裏或是拿着砍刀,或是拿着甩棍,或是拿着鋼管,煞氣逼人。
刺拉拉……
一人倒提着一把一米多長的開山刀,刀身雪亮,刀背極厚,特別適合劈砍。
奮力一刀下去,只怕連骨頭都能砍斷。
刀尖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瘮人的聲音。
那人走上前一段距離,大刺剌剌的站在葉建強的面前,一臉的不羈。
葉建強就坐在那裏,穩如泰山,嘴角卻帶着淡淡的笑容,說:“這位客人,如果你們是來玩的,那不好意思,我們今天打烊了?”
“這麼早就打烊了?外地佬,既然你們這麼不會做賭場的生意,倒不如直接關門好了。”
那人摳摳鼻屎,不屑的說。
“外地佬,滾出奧城!”
“外地佬,奧城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哪裏來的,就滾回哪裏!”
“外地佬,再不滾,信不信我們弄死你?”
爲首那人的話音落下,身後的小弟們也個跟着叫囂着,氣焰極其囂張,似乎已經喫定了他們。
面對一羣小混混的挑釁,葉建強這個曾經的江城大佬,自然怡然不懼,臉上的笑容甚至都沒有一絲的改變。
他氣定神閒的看着那爲首挑釁的人,淡淡的笑着說:“關門?我覺得也是個不錯的提議,可是隻怕我老大不同意呢。”
“呸!”爲首那人不屑的往地上吐口痰,狂傲的說:“你說的是那個姓葉的外地佬吧?哈哈,我看你不用管了,因爲這會兒他大概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怪怪把這個賭場交出來,從今往後,跟着我們鬼爺混,在奧城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個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想兵不血刃的就收了葉天行旗下的八家賭場。
可惜,他面對的是曾經的江城大佬。
在江城,這是可以和老鬼平起平坐的人。
就算葉天行真的死了,有這八家賭場在手,葉建強也不可能輕易向老鬼低頭,更別說現在葉天行還沒有真的死了。
所以,葉建強挑挑眉,隨後又笑着說:“你這個提議很不錯,可惜,就算我老大同意,我也不可能同意的。”
“草!外地佬,你軟的不喫喫硬的,真當我帶來的這兩百多號人是喫乾飯的嗎?”
那人勃然大怒。
葉建強笑着說:“那不然是喫稀飯的?”
“死撲街!現在還敢嘴硬!等會兒我把你的嘴割下來,看你還硬不硬!”
那人怒吼着。
葉建強也冷笑着說:“正好,我也想見見奧城的水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深!”
“兄弟們,砍死這羣外地佬!讓他們知道,想在奧城混口飯喫,得問問我們手裏的刀答應不答應!”爲首那人怒吼着,提着刀衝了上來。
他身後帶來的那些小弟見狀,也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頓時,只見一羣白色的洪流,朝着這邊席捲而來。
葉建強就坐在那裏,宛若一尊大山。
看着衝來的人羣,他沉聲說:“關門,打狗!”
只聽見一陣機械關門的聲音,兩扇洞開的大門被關上了。
嘩啦啦!
在關上門後,又有一百多號人,從左右兩邊衝了出來。
這突然的變化,讓老鬼的人嚇了一跳,衝鋒也停了下來。
他們本以爲葉建強在這裏沒有多少人,畢竟他們得到的情報中,葉建強也就從內地調來了三百多人。
三百多人來看八家賭場,這人手根本不夠。
雖然肥龍以前的手下很多,可是他們並不認爲葉天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肥龍的人消化掉。
他們能想到的,葉建強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放棄其餘七家賭場,只全力保留一個賭場,然後在這個賭場內關門打狗。等解決掉第一個賭場後,再將剩下的賭場全部收回來。
或者說,在葉建強的眼裏,根本就不在乎這一地的輸贏。
只要葉天行能在主戰場贏了老鬼,哪怕這八家賭場全都被老鬼的人佔領了,想要再收回來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現在看到葉建強的手下直接翻了一倍,老鬼的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打。
看着遲疑的衆人,葉建強的臉上滿是一個梟雄應有的狂傲。
他目光睥睨一掃,冷聲說:“怎麼不動了?難道是你們手中的刀不夠快?”
混混們向來就是這樣,打打順風仗還行,一看形勢逆轉了,自己變成了別人甕中之鱉,哪還有悍勇之氣,頓時被嚇得不敢上前。
爲首那人更是氣的雙眼通紅,但也不敢叫囂。
他不敢叫囂,但葉建強敢。
葉建強冷笑着說:“兄弟們,現在該讓這些奧城人嚐嚐我們手裏的刀,免得他們還以爲我們手裏的刀不過快!”
說完,他的手一揮。
刷刷刷!
頓時,身後那一百多人抽出了藏在腰後的開山刀,衝了上來。
三百人從四面八方殺來,這場面在不大的賭場內,就像是千軍萬馬,讓人膽寒。
老鬼的手下雖然都是混跡街頭多年的混混,可混混也只是人,不是神仙,看對方人數比自己多一倍,哪能不怕?
爲首的人大喊一聲:“打電話叫人,告訴華哥他們,讓他們帶人來這裏!”
說完,他又對着其他人鼓氣道:“大家都別怕,他們就三百人,咱們也一百多,差不到哪裏。更別說這還是咱們的地盤!等華哥一到,這些人都得死!”
這句話,總算是給了他們一些安慰,讓他們有了一些勇氣。
葉建強冷聲笑着:“那也得等的到纔行!”
說完,他手一揮,命令着:“都給我砍!”
噼裏啪啦!
頓時,他的人一蜂而上,一場大戰拉開了序幕。
……
郵輪上。
已經困住葉天行的老鬼格外得意,看着籠中的葉天行,瘋狂的喊着:“小子,你還不自殺嗎?!”
哪怕現在是被困在裏面,葉天行依舊不怕。
他笑着說:“你真的以爲你贏了嗎?”
“哈哈哈!不然呢?”
老鬼猖狂至極,環顧四周,說:“現在這船上都是我的人,你又被我困在了專門爲你量身打造的籠子裏,你還能有什麼招數呢?”
說着,他面目猙獰,聲色俱厲的喊着:“我再給你幾秒的時間,你要是再不自殺,我就先把這個賤人弄死,然後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好好的折磨你的女人!”
他用力的掐着戴安然的脖子,用力的向上提。
戴安然只覺得連喘氣都變得極爲困難,一張好看的臉蛋,此刻也變得發紫,隨時都要窒息而亡。
她很痛苦,但卻一點兒也不怕。
雖然她認識葉天行的時間很短,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些人明明你只見了一面,卻甘願爲他死。
她露出好看的笑容,說:“葉先生,別……別答應他……我……我不怕死……只是很可惜,現在才認識你……如果有來生的話,我……我希望早點認識你。”
“媽的賤人,到現在還跟我玩深情!你真不怕死?!”
聽見她的話,老鬼勃然大怒,更加用力幾分,頓時戴安然幾乎連氣也都喘不過來了。
戴安然臉上露出悽然的笑容,說:“葉先生,替我報仇。”
老鬼哈哈大笑着,無比猙獰:“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替你報仇!”
而這時,葉天行冰冷的聲音傳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了她們,我可以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哈哈哈,你現在還敢說大話?好,我倒要看看,我們是誰先死!”
說着,他的手上多出一把刀,面目猙獰的朝着戴安然的肚子捅去。
戴安然怡然不懼,只是癡癡的望着他。
葉天行眼神一冷。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