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裙女子的臉色又由陰轉晴,撮了撮手,嘿嘿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玉牙:“有道是‘妖神本是一家人,不念人恩念天恩’,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們了不客氣了!”
紅裙女子冷着臉,把面孔轉向黃裙女子:“以嬉,這事情有失體統!再說,我們是來傳大神使宣的,本就是前來訓戒,現在又喫別人的酒宴,你難道不怕他們下毒藥死你?”
黃裙女子一皺眉,若有所思。
村長趕緊說:“不敢不敢,怎麼會下毒?我們歡迎神使還來不及呢!”
“是呀是呀!”其他人應聲蟲一樣,所說言語都跟在村長說的詞彙屁股後面,沒一點思想。
黃裙女子樂了,對紅裙女子說:“以妙,你看,他們說不會下毒,快下去吧!”
沒等別人說話,這黃裙女子就自行降下院中。
村長的腦袋也有些大,他沒想到這女子說下來就下來,一點也不客氣呀,真不知道什麼叫索賄嗎?但事到頭上,他也只好硬着頭皮,裝成十分樂意的樣子:“小子們,快給神使搭桌開席!”
聲音落下,村民像是猴子一樣躥了出去,也就不到十秒的功夫,叮叮噹噹一陣亂響,三張桌子連帶板凳擺在了院子裏。
村長家的院子倒是神奇的很,無論擺多少張桌子,都擺不滿。
黃裙女子落下之後,藍裙女子也飄了下來,紅裙女子則皺了皺眉,也落了下來。
那些吹拉彈喝的,一揮手,不知道她們把樂器放到了哪裏,也一臉興奮地降落院中。
三個當頭的女子坐了張桌子,其他女子則分坐了兩張桌子。
“擺宴上席,款待神使!”村長對李己師喊。
“好——來了——”李己師唱喝一聲,像是玩雜技一樣,把酒菜擺上桌來。
村長帶衆人以酒水禮敬神使及樂師們。
酒過之後,黃裙女子樂呵呵地問:“李村長,你們怎麼找到李己貴的,你們的本事比神宮的某些人還要強呀!”
村長笑了笑,把筷子的取食端放在盤子上,着手一端則放在桌子上:“這實在是巧合,我們也不知道己貴失去了記憶,在革命軍的隊伍裏摸爬!還是我們村子的村民去採蘑菇,發現了己貴,這才把己貴接引回家!”
黃裙女子一聽,笑了起來:“據我所知,革命軍這兩年被打的很慘,尤其是近一個月來,現在任氏王朝裝備了新式巨炮坦克,甚至買到了富饒國淘汰下來的戰鬥機!
而這些革命軍,手裏沒多少重武器,能從這些炮火裏活下來,也是不容易的!
就是李村長,你要捱上重炮一下,想來也沒什麼活路了!據我所知,革命軍這次戰損率超過了九成,已是潰不成軍!他們竟然能活下來,也是稀奇!”
紅裙女子聽到這裏,插嘴道:“對呀,不知道這幾位把李己貴帶到這裏的革命軍有什麼本事,能從這些炮火活下來?想來也是有點兒本事了!”
“那是,我們的本事可不一般呢!”驢童得意地說。
這小子,見了這些傾國美女早已魂兒都飛了出去,聽美女提到他們還進行了誇獎,已經忘了一切,只顧着吹牛,表現自己了。
他都沒去想想,這些踏雲而來的女子,豈是他能招惹的?第一讀書網 .01dsw.
“大膽,巡天使說話,豈是你們這些**能插嘴的?”一個女樂師喝斥驢童道。
驢童爲什麼被叫驢童,不僅因爲他姓呂,和驢是同音,而且驢童是個驢脾氣。
當年,縣長兒子當街強搶女子,被去縣城賣野藥的驢童看到,操起一把鐮刀,就將縣長的兒子的腦袋給啄了一個大洞!
這樣,他的藥材生意也做不成了,還有生命危險,走投無路之下,這才投了革命軍!
驢童被女樂師喝斥一通,臉面上掛不住,拍桌子就要起來。
武其陽和隊長兩人趕緊制住驢童,一個抱住驢童,一個捂嘴巴!
這個混賬,驢勁一上來,纔不管你是什麼勢力,也不管會不會連累誰!
怎麼沒有被大炮給炸死,就是被流彈打死也行呀,省得連累別人。
“呂小友是個直粗的人,不知道規矩,請神使不要在意!”村長的腦袋上見了汗,他趕緊替驢童求情。
驢童卻氣鼓鼓的,七個不服,八個不氛的,真是個惹禍的爺爺。
藍裙女子皺了皺眉,又看了看不服氣的驢童,搖了搖頭,“以妙,算了,無非是個小人物,還是喫完回宮!”
紅裙女子卻柳眉倒豎,滿臉的不快,冷冷地說:“一個小螞蟻,也敢在這裏吆三喝四,看來神宮滅世三輪,仍然有人記不住神宮的威力!”
村長一聽,嚇壞了,“神使開恩!神宮之威,天地可鑑!我等只是天地間一蜉蝣,不敢衝撞神宮之威!況且他們又是短命小民,哪裏配有滅世記憶。李己師,你做的什麼飯菜,令神使心情不悅!”
聽到村長喝斥,李己師又開始耍起雜技,又是七八盤菜被送上三個女子的桌子上。
“又有新花樣,好了,此事就這麼揭過去吧,下次說話注意點兒!”黃裙女子嘻嘻一笑,對着紅裙女子說,她筷子如飛一般,迅速地在盤子上穿梭。
紅裙女子面色也舒緩了一些:“如此無禮,本該讓他碎屍萬斷,靈魂打入蝕鬼域,永不得翻身!這次看在你們的面子上,就先饒他一次!”
村長笑了笑:“讓我們再敬神使,謹祝神使及衆位仙家仙福永享,佑我天下太平盛世!”
飲罷之後,剛纔喝斥驢童的女樂師對着紅裙女子這一桌說:“酒宴雖好,卻無節目,我請爲衆人演奏一曲,以助巡天使、衆姐妹以及其他主客之興!”
“可以,先演一曲《雲起天高》!”藍裙女子點了點頭。
於是有三位樂師拿出琵琶、箏、玉笛開始演奏起來。
一時間,衆人只覺耀陽高升處,萬里天色藍,人字雁羣南去,也是秋意正濃,一朵白雲隨風而起,似藍寶石上一點白瑕,白瑕越飄越高,反而漸漸變大,遮住了高升的烈日耀陽,又遮住了南去的人字雁羣,最後遮住了整個藍天…..
衆人聽得如癡如罪,只可惜這個曲子演奏了不到五分鐘,而後嘎然而止。
“請再演一曲!”彈琵琶的女樂師似乎並未盡興。
紅裙女子稍皺了皺眉,嘴角抽動一下,擺了擺手:“你們所彈奏樂律,這些凡夫俗子豈能當的起?一曲已經夠他們消受了!再說,你們的曲目幾千年沒有變過,我早就聽膩了!不如找些其他節目助興!”
說完,她一拍腰裏的葫蘆,葫蘆嘴“噗”的一下打開,一股白煙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