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辦法?你一口氣全說出來不好嗎?我滿足你的需求,你也滿足我的需求,難道不是兩全齊美的事情?”
眼鏡靜了一小會兒,這才答道:“兩全齊美?恐怕比殺人盈城要難的多!
如果你能控制這顆星球的靈魂界……靈魂界就是每一個生命星球的靈魂世界,你能感受到的,你感受到的四周的魂絲就是靈魂界的一部分。或者你有從靈魂界抽取魂絲的能力,這樣你都不用殺人了;
或者你得到一顆高級的魂星,魂星是由一個生命星球上的靈魂圈構成的靈魂精華,而且高級魂星能源源不斷地產生魂絲,這樣,你就不怕靈魂被燒盡了,不過,你能拿到魂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再或者你的魂師修爲達到入凡一層,你產生靈魂的速度超過被燃燒的速度,也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
魂師的境界,離魂層之上是永駐層,永駐層之上是入凡層,你應當知道,這個世界上魂師想進入永駐層有多難,千萬魂師,能永駐者一人;而從永駐層爬進入凡層,難度比離魂升永駐大十倍;
再者如果你弄來上億條靈魂,我用大火猛燒,淨化你的靈光,將靈光消耗靈魂的速度減至你當前能承受的範圍,也不失是一個好方法!
或者找到利用靈光的功法、技術,讓它不再燃燒你的靈魂。”
“如果我有那本事,我就把我體內的靈光給弄出去,換個正常的靈光了!”武其陽想了想,除了修煉至入凡層,哪一個都比徒步登天還難,頓時灰心喪氣。
“別吹這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更換自己的靈光!更換靈光就是自殺!讓別人代替自我,是自殺;新靈光無法和原靈魂相匹配,引發靈魂中毒,也是自殺!”眼鏡在武其陽的頭腦裏嘲笑起來。
“能不能先把功法貸給我,我日後慢慢地把欠的靈魂給你補上?”武其陽問。
“你記不記得你們捉鬼的幾個常去的那個餃子館?”眼鏡突然問。
“當然記得了,每次都是吳健強請客!他的口頭語是‘餃子就酒,越喫越有!’”武其陽要陷入回憶當中。
但眼鏡打斷了他的回憶:“我說的是櫃檯牆上貼着的那幾個字!”
武其陽問:“什麼字?”
“小本經營,概不賒欠!”
“你——不借就不借吧,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看來你也不是一個什麼好貨!”武其陽大怒,腦子一轉,又想到一計,“你就不怕我在這亂世中被人打死嗎?一點兒好處都不給?你在我體內,怎麼也得給點兒房租吧?”
“你以爲你的槍法怎麼樣?”眼鏡問。
“我的槍法?天生的百步穿楊!”武其陽得意地說,雖然沒開過幾次槍,但武其陽的槍法還是算可以的,好像他對於槍械很熟悉,於是他認爲這是自己的天賦。
“那你以爲你天生就是神槍手嗎?沒開過幾次槍,就成了神槍手?哪個神槍手不是子彈喂出來的?”眼鏡反問。
武其陽一愣:“難不成這裏面還有什麼其他說道?”
“這全是我灌輸給你的基本生活技能好不好?要不是我,你別說拿槍打別人了,就是能端好槍,都是問題!”眼鏡諷刺道。
“我說呢,我還以爲我是個射擊天才呢!”武其陽有些尷尬。
不再理會眼鏡。他現在要思考一下,如何才能湊夠眼鏡要的靈魂。
這夜色仍然較暗。
天氣雖熱,卻也漸漸傳涼,夜裏真的是涼快了下來,正是睡覺的好時機。
他站起身來,先打了九遍翻天七式,又打了幾遍《大力如柳訣》!
打的是渾身冒汗,這才停下來。
果然和傳說一樣,鍛鍊身體是會上癮的!
武其陽出了汗,肚皮中隱隱有些餓,他走到栓驢之處,從自己騎的驢子背上取下水壺和食物,開始喫喝起來。14 .14xsw.
一邊喫喝一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動。
現在他和這些革命軍粘在了一起,對於回去沒有任何益處。
革命軍,把腦袋別在褲子上的人,而且紀律嚴明,沒那麼自由!
聽說革命軍還很窮,連喫穿都困難,時常發不出餉來,雖然現在他們這小隊很有錢,那是打長餘鎮得的,在大耳朵村裏,又被送了一大筆錢財,這才使他們衣食無憂!
但是迴歸了大部隊呢?錢財是要上繳的!他能受得了這種隨時有生命危險的窮困?
不是他自私,而是因爲這裏原本不是他的祖國,有什麼感情?他反而在這裏數次經歷生命危險,早膩歪了這個地方。
他何必爲了他國人民的幸福而犧牲呢?
要不是和兄弟們同生共死,處出了感情,他早就脫離了這個革命軍小隊。
武其陽心中想離開,卻又無法離開。
兄弟們把他當成自己人,自己豈能在這危機的時候獨自離開?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若是這樣的人,也不會因爲報仇而惹下是非,被流放到這個所謂的試驗區。
面極冷,而心極熱。
“這個世界,還是少一些牽扯!有了牽扯,就不能那麼蕭灑地走了!也不知道…….”武其陽想到這裏,突然覺得他其實沒有什麼人可以思念了。
想到這,他覺的自己的人生真是失敗。
人家是“常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他卻無親可思!
人生還有比這更加失敗的嗎?
也許他被流放對地球的影響,不比一個水泡在水面上爆開所產生的影響要大多少。
反而這裏,有了他的牽掛。
除了這裏生存環境惡劣,這裏有了更多的東西屬於他。
直把他鄉作故鄉。
武其陽想到這裏,有些想哭,他總不知道孤魂野鬼是什麼意思,在這一刻,他突然體會到了什麼叫孤魂野鬼。
他現在就是孤魂野鬼。
“想什麼呢?”
武其陽正在感慨,實萬保卻收了功,走了過來。
“啊?沒什麼,沒什麼!”武其陽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強行擠出一個笑臉。
“想家了?”實萬保拉住武其陽的手問。
“我不記得家在哪裏了,但人總有家鄉的!我現在是直把它鄉做異鄉,死了也是個孤魂野鬼!這豈不是一個悲傷的事情?”武其陽嘆了口氣。
“哈哈,每一個戰士都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來,反正咱們都睡不着,咱們倆個說說話!有話憋在心裏,不如說出來,讓自己痛快痛快!”實萬保拉着武其陽的手,找了個乾淨的地方。
二人席地而坐。
“你說咱們革任氏王朝的命是爲了什麼呢?”實萬保先問武其陽。
武其陽聽到這裏,滿臉呆滯,心中暗罵:又給老子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