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跟你回去,你身邊不能沒有人!”李雲鵬說。
任亞伯在一邊點了點頭。
“蠢呀,蠢呀,給革命留點兒種子吧!別回來找我了,我用不着你們了!”曾先生搖了搖頭,笑了。
“曾先生——”任亞伯戀戀不捨。
“走!哪裏那麼多廢話!”武其陽一看這架式,知道曾先生可能面臨着很大的危機,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信送到,完成曾先生的囑咐。
他拉住了吳亞伯,帶着這些人就走。
“慢着!”曾先生突然又叫住了他的警衛們。
從他的口袋裏把被汗水打潮了的《孟子》拿了出來。
他把書遞給了武其陽:“這是我一生中最愛的書了,你幫我拿着!”
武其陽接過書,點了點頭:“好!”
把書揣進懷中,就走。
“咱們就這樣走了?”李雲鵬在身後問。
“走,別回頭!”武其陽低聲對其他人道,加快了腳步。
“哼,一條夾尾巴狗!”汲柄仁在後面嗤笑着,不知道是在笑武其陽還是在笑曾先生。
吳秀髮動了車子:“我們要不要給先生道別?”
“走!立即走!”武其陽坐在仍然有些潮溼的副駕駛座上,副駕上專來了濃重的汗液的味道。
“你的心真毒!”李雲鵬在後座上說。
“走!”武其陽堅決地說,他不想聽這些廢話。
要分清輕重,如果誤了曾先生的大事,那真是百死莫贖。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留下來,學那小兒女情態,在那裏惜惜不捨?
他纔不會那麼傻!
車子駛出很遠,一直駛出了鎮子很遠。
“停車!”武其陽說。
吳秀把車子停下。
“下車!”
所有人都下了車子。
“看一眼吧,雖然看不到曾先生了,我們這一去,也許再也見不到曾先生了!”武其陽告訴他們。
“這次的檻,真可能過不去了!我們要去救曾先生!”李雲鵬在一旁有些怨恨地說。
“不要怪我,我們必須離開,如果第五、六序列的軍隊被別人接管了,那曾先生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我們必須完成曾先生的事情,真的,這比曾先生的命都要重要!”武其陽表情絕決,他不會聽李雲鵬的話。來看書吧 ikanshuba.
他曾經在魂覺中仔細地觀察過了,但沒有發現曾先生身體內有什麼異樣,或是曾先生本身突然發病;或是有人暗算了曾先生,但他卻看不出來。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治療曾先生的絞腸痧,即使被別人暗算,那也是他對付不了的。
絞腸痧是什麼病?武其陽還真不知道。
“走!上車,先做事!”武其陽帶人上了車子。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他們都默認了武其陽的領導權。
見到洪崇高之後,曾先生的絞腸痧卻好了。
曾先生一點也不驚奇!
他們聽到腳步聲,都站了起來。
“曾良,真是讓我們好等!”久財神冷笑着走到曾良身邊,以手指着曾先生的鼻子。
他是第一個開口的,殺子之恨,讓他已經近乎失態!
“老曾,你回來了!”洪崇高至少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的。
“來人,把曾良拉出去,斃了!”久財神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他第二句話,就是槍斃曾先生。
“是!”他帶來的保鏢聽到久財神的話,就要闖進來。
“不許動!”汲柄仁這些人正在門口,怎麼會讓這幾個保鏢闖進來?
“慢着!”洪崇高趕緊攔住了,“久老哥,這事情,還要走一些程序,況且老曾也是革命軍裏的重要人物,怎麼說殺就殺呢?”
久財神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對着外面的保鏢擺了擺手:“退下!”
“洪先生,怎麼沒看到武其陽?”殷同突然皺着眉頭問。
洪先生突然笑了笑,對着站在門口的汲柄仁招了招手:“現在可以把其他人帶進來了!”
汲柄仁早就聽到話風不對了,他腦門兒上都冒汗了:“先生,我們只按照命令帶回了曾先生!”
洪先生一聽,臉色就變了:“其他人呢?武其陽呢?”
汲柄仁擦了擦腦門上流下來的汗水,尷尬地笑了笑:“我見曾先生答應的這麼快,當時他們又是要分開的樣子,也就沒有要求他們一起來!”
洪崇高抓着自己的頭髮,滿臉失落,他突然指着一臉平靜似睡佛的曾良:“混蛋!混蛋!曾良,你是不是安排好了?”
曾良睜開了眼睛,笑了起來:“洪崇高,你已經變質了!讓一個商人對我們革命者喊打喊殺,而面不改色;爲篡奪權力而逮捕自己的戰友!不過,你的這一切努力都會淪爲泡影!”
“兩位大師,可不可以出手,對付武其陽等人,我知道,魂師是對付不了他的!他身上也有符,專門剋制魂師!而武者沒有長距離的攻擊方式,現在能依賴兩位了,我估計着,他們大概快到前線了,或者已經到了!必須阻止曾良的計劃!否則革命軍危矣!”洪崇高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殷異和殷同相互看了看,他們搖了搖頭:“武其陽身上也有剋制蠱蟲的東西!這麼遠的距離,我們能控制的蠱蟲威力很小,無法奈何他!他身邊的幾個倒是容易對付,不過,對付他們的話,武其陽也不會回來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洪先生的手下做事不力,應該處罰!”
洪崇高聽到這兩位兄弟的話,臉色怔了一下,隨即恢復了神色,他衝着門外的幾個警衛一沉臉色:“不錯,你們辦事不利,該罰!今天罰你們不許喝酒!”
其實警衛本來就不準隨便喝酒的。
不過,洪崇高對這兩個殷商蠱師很不高興,因爲他們竟然跟姓久的一樣,竟然敢隨意插手革命軍內部的事情,這是不能容忍的。
不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殷商族人加入革命軍的話,他的勢力必然會大增,中間派和招安派必然會被他給壓制的擡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