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武其陽的腿突地一擡。
“嘭——”一腳蹬在了這個小流氓的小腹上。
武其陽這一腳可是用了大力氣。
這位叫湯麻子的小流氓被踢了個結實,如同一個蝦米一樣,弓在了地上,手裏的刀子扔到了一邊。
湯麻子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豆粒大小的汗珠從頭上滾下來。
武其陽將槍收進腰間,一腳把刀子踢遠,然後薅住了湯麻子的衣領揮手給他鏟了幾個耳光,然後才問:“湯麻子?你是不是湯麻子?”
湯麻子還是在手刨腳蹬,翻着白眼,看樣子還是不服的。
武其陽冷笑了一聲,不服,好,就接着揍,對付小痞子,就是讓他們怕,打的怕。
但這不能僅限於打臉,還要打要害,打痛,打的他生不如死。
武其陽對着湯麻子的男人要害就是兩腳,打的湯麻子發出了豬一樣的嚎叫。
又在湯麻子的鼻子上來了兩拳,打的湯麻子滿臉的金星。
然後把湯麻子扔在地上,問:“服不服?”
“服了,服了!”湯麻子咬着牙說。
看來還是不服。
武其陽想:匹夫不可奪志也,只要他嘴上說了服,也就失了威風,以後也不好再亂來了,見好就收,不必致人於死地!
於是他又踢了湯麻子一腳:“滾,別讓我再見到你!還有這婦人,我會上心,若是知道你再敢欺負人,我弄死你!”
湯麻子連滾帶爬的跑了。
婦人連忙跪下,給武其陽磕了起了頭。
武其陽受了這幾個頭,然後對這婦人說:“走吧,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富貴的!下次小心些!”
“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姓,等哪一天——”婦人還要說。
“不用,若是這事情,無論是誰都要管一管的!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快回去,想辦法解決好自己的事情!”武其陽擺擺手。
婦人快步走了。
“你做事情太不爽利了!”一直沉默着的眼鏡像是殭屍一樣,突然蹦了出來。
“什麼不爽利?把人給弄死?別忘了,老子是來投靠人的,不是跟着實萬保他們當流兵的日子了!彼一時,此一時!那時候,我早就掏槍把這小子解決了,現在則不行!”武其陽搖了搖頭,這個眼鏡的殺性真大呀!
“你會後悔的!”眼鏡道。
“後悔個屁,這麼多天的,那個靈魂共振,我都沒有半點兒頭緒,是不是你給我的資料缺了什麼?”武其陽一旦休息下來,就練習那個看起來非常厲害的靈魂共振,但他卻從來沒有掌握信一點點兒頭緒。
“是缺資料,因爲靈魂不足,所以有一些信息沒有展示出來!我也沒有辦法,你只好處己想辦法,我告訴你,這一功法,你在離魂層內,無人可敵!若是武者,即使非凡層,也受不住你這一下!不過用完之後,你的靈魂會接近於枯竭,你必須趕快找一些靈魂,可以用奪魂刺取了,補充你的靈魂損失!”眼鏡告訴武其陽。
“我怎麼老覺得這奪魂刺像是小說裏的魔器呢?這得有多大的副作用?”武其陽很不放心。
“你怎麼這麼想?”
“人家說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世界是公平對待每一個人的!”
“放屁!誰說的有得必有失?如果有得必有失,那還講什麼世間有不公平呢?老虎要喫鹿,鹿要喫草!
達官貴人生下來錦衣玉食,妻妾成羣,就是國破之時,他們都能跑到國外去;而窮人,生下來就要面臨衣食不足,一生困苦,遇到災難,常常身死家破。
這世界哪裏有得必有失呢?那全是騙人的說法!有失大於得,有得大於失,有無失之得,有無得之失!世界總是在變,變好或者壞!你說的平衡論,是短視的,靜止的看法!”眼鏡突然被武其陽的話給激怒了,於是發表了一篇長篇大論。
“不會吧,機器也會失氣?有情緒?你是不是產生了自我意識?”武其陽被嚇了一跳,他只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眼鏡反應這麼強烈,他也被嚇壞了,一個有了自我意識的傢伙,早晚要威脅到自己的。
“我只是在模仿和你相處的比較好的人的發言方式!一個機器算是有自我意識的,不過這個自我意識不是至高級,自我意識的級別永遠低於被服務的對象!之所以對你生氣,是爲了警告你,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會去相信這些東西!你這種思想,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接近於被清除的界線了!以後,你當放開思想,不要去信這些亂七八槽的諺語經驗。”眼鏡情緒波動緩和了一些。
“清除,就是清除你的記憶,然後給你重新注入新的記憶,也許你不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其實你這次被流放,就接近了被清除的界線了!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你的記憶沒有被清除!”
“還有這樣的事情!”武其陽還要再問,但眼鏡又沒了聲息。
“喂,那個騎驢的,門主讓你進來講話!”這個時候,光頭老者從門口探出腦袋來。九四好書網 .94haoshu.
“好好好!”武其陽牽上驢的繮繩,就要進來。
“唉?怎麼把這畜牲也牽進來了!它不能進來!”老頭兒攔住武其陽說。
“怎麼?我這驢不進去,您來幫我看着?”武其陽把繮繩遞給老頭兒。
老頭兒看了看武其陽,並沒有接過繮繩,只是說:“別交給我!自己拴外邊兒!一點兒事兒都不懂!”
武其陽皺了皺眉,心中很不爽:“帶頭驢進去又吃不了你家多少草!怎麼你家這樣歡迎客人?”
“這裏養的是馬,不是驢,驢馬能同槽嗎?你懂不懂?窮光蛋!”老頭鄙夷地說。
武其陽愣了,他還真聽說過驢馬不能同槽,驢馬同槽,驢子就會欺負馬,搶馬的草料喫,但是他的驢又不喫草!
武其陽摸了摸驢子的臉,對驢子說:“你就在這裏等着,如果有人敢靠近你或者在你背上取東西,你就給我狠狠地踢他!”
驢子點了點頭。
武其陽知道,這驢子是通人性的!讓它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進了院子。
老頭兒關上門,對他說:“我要給你引路,所以驢子不能交給我,明白了吧!”
武其陽點了點頭。
他們走進了第三排的房子裏。
正屋裏,一個約有五十歲的壯漢,兩鬢有些許的花白,坐在屋子裏,正喝着茶水。
他看到老頭兒領着武其陽過來,連忙站起來迎接:“又麻煩您老了,二叔,快進來喝茶!只是不知來的客人,如何稱謂,與西南的人什麼關係?”
老頭兒擺了擺手:“忙着呢,我正餵我的蟈蟈呢,你們喝!”
老頭兒說完,扔下武其陽就跑了。
武其陽見老頭兒跑了,於是對着壯漢鞠了一躬:“敢問您老可是周廣錄,周老先生?”
“不錯,就是我!”壯漢笑了笑,回了一禮。
“不敢,我是周吳國的徒弟,請師祖受我一拜!”武其陽連忙跪下磕頭。
這些禮節他還是懂的!
周吳國教過的。
“混蛋,誰讓他在外面收的徒弟?還敢改名周吳國?我不認!”周廣錄擺了擺手。
他說完這句話,武其陽卻有些手足無措了。
這算什麼事兒,這漢子和兒子有矛盾,關自己什麼事呢?自己也不知道該起身,還是就這麼跪着。
“行了,起來吧!把信拿給我!”周廣錄卻對武其陽一點兒也不客氣。
武其陽早把信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他見壯漢喊他起來,連忙爬起來,把口袋裏的信拿出來,遞給自己的師爺。
周廣錄接過信,一看信封上的文字,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他拆開信,看了一會兒,皺了皺眉,對武其陽說:“聽說你還有一頭驢,還有一堆行禮?你去找剛纔的那個老者,你要喊他譚二爺,要遵重一些!讓他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武其陽聽後點了點頭,如遇大赦,趕緊去了。
周廣錄拿着信封,看武其陽背影消失,這才轉身走過客廳,進了裏屋。
裏屋裏,是個特別的地方,有掛在武器架子上的武器,還有放在書架上的書籍,貨架上的瓶瓶罐罐兒。
周廣錄把信紙的背面朝上鋪好,然後從貨架上拿下來一個紅色的罐子,從裏面用小勺兒子舀出一些黑色的粉,輕輕的灑在信紙背面上,用手輕輕的搓着。
不一會兒,上面顯出了並不是非常清晰的字跡。
“見信如人,吾師安好!不肖徒龐山,現在革命軍中,恐無歸期,此信或已無繼者,然天有陰晴之不測,人有禍福之無常,悲歡離合,各安其運,望吾師以身體爲念,以生人爲念,師恩無限,然書信有限,故以要害事相告:吾師弟護國因……..”
看了一會兒,這漢子的身形一下子佝僂了,他的眼淚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擦了擦眼淚,擤了擤鼻涕,然後接着看這封紙上的字。
“啊——混蛋老天!我做了什麼事?你這樣對我?”周廣錄仰天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