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大出血,真的沒有多少錢了,沒錢給這些敗家子霍霍了。
如果他要是再借錢給王禪磊買某些無用的刊物,他的腦子就真的進了水了。
“那算了!這次忘了去賭場轉一轉了!下次我翻了本,再來買吧!”王禪磊一看武其陽的臉色,知道再借錢是沒戲了。
三個人在閻王府又轉了一圈兒。
孫富貴和王禪磊都餓了,他們看到賣熱乾麪的,就想讓武其陽給他們買。
“不行,太貴了!”武其陽反對這件事情,二十塊大洋一碗,就是村兒裏的地主也不會這麼敗家的。
但他們兩個真的不聽話,私自要了三碗,坐在那裏吃了起來。
於是武其陽又支出一筆大洋,硬着頭皮把自己的那一碗麪吃了。
天色顯黑時,兩個還不想走,武其陽就差拿鞭子打了,他要把這兩個敗家子兒帶離這個銷金窟!
他們在市場還沒有收市的時候,買了大量的食物和用品,這才趁着夜色來到了他們藏好的小船上。
兩隻狗完好無損,他們留給狗的食物不見了,大概是被江水沖走了,否則這兩隻狗也不至於見了他們就流下口水,還委屈地叫了起來,孫富貴的第一件事就是喂狗。
“大伢子,你慢點兒喫!二伢子,你別搶,就你沒有出息!”孫富貴最喜歡幹這種事情了,如果讓他和這兩隻狗過一輩子,大概他不會提出反對的聲音。
“好了,兄弟們,咱們開船!咦,好像有人在哭?”武其陽想立即離開這裏,回到白沙洲。
“還是那個小混混兒,他找不到什麼小英,肯定要哭,看來這小子也是個癡心的人啊!”孫富貴笑了笑。
“真的沒問題?要不要去把他丟江裏?我懷疑他在盯我們的稍兒!”武其陽皺了皺眉頭。
“沒關係,我聽得出來,這可是真的傷心,有氣無力的,怕是要哭死在這裏!癡情的漢子啊——”孫富貴搖了搖頭。
武其陽立即就開船,他覺得太不安全了,必須儘快離開,只有回到白沙洲,他纔會覺得自己安全一些。
的確不安全,這個時候,很遠的一棟樓上,大島彌生浪正在用望遠鏡看着三個手電筒向他這邊照過來。
三個手電筒若是連成一條線,正好指向武其陽他們開船的方向。
“富饒國的科技真的是太先進了,至少比我大東洋帝國先進二十年!紅外線夜視望遠儀,真是好東西!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完成任務,啓程回到河東地區了!我們能趕得上參加全面戰爭!”大島彌生浪用一臺看起來比較巨大的望遠鏡,順着三個手電筒閃光的連線望去,正好看到了武其陽三人的船,他長出了一口氣,對跟在他身後的人講。
“大島君,天佑我大東洋帝國!萬事皆順利!我們和你們武者不同,我們要聽從國家的命令,如果沒有國家的命令,我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我們是敵後戰線的人!”他身後的人講。
“嗯,你們是大東洋帝國最優秀的諜報人員!我以大東洋帝國有你們這樣的人爲傲!”大島彌生浪轉過身來,拍了拍身後的這位的肩膀。
“不過,大島君,今天並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這兩天保安隊全體出動,對三鎮市監視的很嚴格!他們有專門的魂師在監視着我們!”大島彌生浪身後的人說。
不過他的刀沒有變!
華國人,對於倭刀也是十分喜愛的。
華國有一句俗語叫:自古寶刀出倭國。
武林人士中有不少配帶倭刀的,只是他們配刀時,刀刃向下;而倭人習慣於刀刃朝上。
大島彌生浪把刀刃的一邊朝下,戴了一頂能半遮住臉的帽子,所以除非靠近,並且認識他,否則,真的不知道他原來是一個倭人。
當然,這一身打扮,不是大島彌生浪自己能搞定的,但他身後有一羣專業的特工人員。
他還配帶了華國通行的證件,這是他的假身份。
不過,這兩天當地的保安隊很少盤查過往的人員,他們把主要精力放在維持現有的治安上,只要沒人鬧事,他們也懶的管。
當然,他們尤其要關照一下倭人,這些倭人,頂不是好東西!
大島彌生浪現在是一個華國武者打扮,所以沒有任何阻礙,他就來到了江邊,望着滔滔的江水!
冷風襲襲,這兩天寒流南下,天氣又變冷了不少。
寒風和着江水的潮氣,吹在大島的臉上。
他把帽子別在腰間,防止被風吹落。
“真的是短暫而美麗的夜!就是立刻死在這裏,也是一種另人沉醉的剎那!”大島彌生浪站在江水邊上,慢慢地踱着步子。
“嗚嗚嗚——”不遠處,似有低泣聲。
大島彌生浪順着聲音慢慢地走了過去。零久 xw.
一個穿着有些破舊的少年,渾身溼漉漉的,正坐在江邊哭泣。
“你爲什麼在這裏哭?已經晚上了,還不回家?”大島彌生浪問。
“這水太又急又冷,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少年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江面,喃喃地說着,如同一個瘋子在低語。
“恕我沒有聽太懂,不過,她是不是投江自殺了?”大島彌生浪問。
“自殺,對,自殺了,小英跳江了!她跳江了!跳江了……”冷風吹過來,少年的上下牙之間打起了仗,說話都很不清晰了,幸虧他在老是重複他的話。
“現在還是冬天,人要是下去,就上不來了!”大島彌生浪坐了下來,他的目光盯着遙遠卻在他的視野以內的白沙洲。
“我是一個混蛋,我該死,如果那天晚上沒有去你家,就不會被發現,就不會捱打,你就不會跳江!嗚嗚嗚——小英啊——我找不到你啊——”少年又開如低聲自言自語,他縮成一團,在那裏低聲哭泣着。
大島彌生浪在這裏坐着,他看着這個少年,彷彿想起了什麼,於是就在那裏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