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矇矇亮時,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除了發現了一個疑似倭人細作,馬面直接一叉給叉掉。
根本不用審問,因爲沒有審問的必要。
圍城近一年,城中的百姓跑的跑,跑不了的只能呆在城裏,沒有活路,爲了活下來,給倭人當細作也很正常。
可以理解,但不可以原諒。
當漢奸有各自當漢奸的理由,比如什麼前途啊、生存啊、理念啊、策略啊之類的,都能成爲理由,但那又如何
立場問題,從不講理由
而且這裏國際上的規則,戰爭期間發現間諜,可以不經審理,直接擊殺。
牛頭馬面每天至少能發現十多個漢奸,所以他們每天都喫靈魂喫的油光滿面,都有點膩了。
今天晚上倒是喫的少了,每個只吃了一條靈魂。
“今兒個倒沒喫飽”牛頭反芻,嚼着半消化的魂絲。
馬面勸道“別忘了倉艮的貢奉那比咱們生吞靈魂更舒服啊”
牛頭瞪着眼道“跟你有什麼關係那是我的”
馬面哭笑不得“這不是我給你爭取來的嗎”
“若是我,先把他的屎黃打出來,然後讓他給我上豬狗雞大供,你倒好,只有雞鴨”牛頭有點兒不滿的說。
馬面怒道“你讓他到哪裏給你去弄豬和狗皇城有豬和狗嗎你要去爭取就你那點兒本事弄不好倉艮去紅衣子那裏告你一狀小心打你的破魂鞭”
牛頭不再說話。
早上沒有雞叫,不過武其陽有懷錶。
時間到了九點鐘,有人通知武其陽去開會。
武其陽現在的身份是“特別行動人員”
也是有編制的正規戰鬥人員,還是高級戰鬥人員。
特別特動人員的帶頭人是白玉強,負責人是任天揚。
“快點快點,那邊催的緊”白玉強着急地喊着。
最後歸隊的是武其陽,因爲他並沒有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武其陽只是爲了用“特別行動人員”這個身份來保護自己而已。
白玉強行動從來沒喊過武其陽,因爲白玉強和武其陽之間對不上眼,讓他喊武其陽一起行動,還不如打死他。
白玉強那句話是對武其陽喊的。
“快點兒跟我一起走”白玉強見武其陽歸隊,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帶着幾十個人往前走。
去幹什麼,到哪裏,白玉強什麼都沒有說。
其他隊員也不問。
規矩就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幾十個人跑步前進,左拐右拐。
最後他們終於進了一個院子,然後進入了地下通道。
現在皇城地下建築四通八達,尋常的炮火打不透。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地下空間。
武其陽跟着隊伍進入了一個圓形的大廳。
大廳四周是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衛兵。
大廳門口的正對面稍左處,是一個大長長臺子,臺子後坐定了二十多個人。
認得的分別是任天揚、錢亮、革先生、任天憶。
還坐了其他組織的首領,武其陽認不得,包括一些自願軍、綠林軍這些雜牌的首領,還有圖存盟、江湖救亡會的首領,以及外國的一些祕使。
任天憶看着白玉強帶來的人,掃了一眼武其陽。
任天憶這麼胖,他的手也很胖,拿紙有些喫力,一隻手捏着紙,一隻手託着紙,看了看,似乎在確定上面的情況。
“爲什麼沒有倉艮的行動記錄白總官”任天憶問白玉強。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任天揚接過話頭。
任天憶皺了皺眉頭“六哥,我記得我沒有問你吧”
任天揚笑了笑“我多嘴了”
他看向白玉強。
白玉強一臉的嚴肅“九皇子,我不太清楚您要問什麼”
任天憶笑嘻嘻地道“任總官是個英雄,有些事你也當知道,我帶的這些物資,並不是太多”
白玉強靜靜地聽着,他看着任天憶。
任天憶道“這些物資,並不能歸我支配是歸朝庭法度的支配”
白玉強晃了晃身子,有些不滿地道“只是希望我的兄弟們不餓着肚子,赤手空拳的保衛建道王朝”
任天憶仍然笑嘻嘻地“不錯,都是好漢只是我看了你們出任務的情況,倉艮這位特別行動人員,並沒有出現在任務情況表上,也未出過勤”
“哦”白玉強嗯了一聲,看着任天憶,似乎在質問。
任天憶見到白玉強這樣看着他,心道我是在問你,你這賤民怎麼敢用這種置疑起我難道半點兒眼力見都沒有活該你是賤民
當然,他現在的身份在這裏,不可能當衆發怒。
“我來之時,皇父跟我說,現在舉國皆難,我帶的物資是一口一口的從百姓嘴裏摳出來的
這物資是養像你這樣的義士的,不是養閒人的
我平生最恨空餉的和喫白餉的其實,我知道,平時,這些事,在咱們的各支隊伍裏很難杜絕
不過,現在不行誰也別想從我這裏白拿半分錢
你多喫一口,老百姓可能就餓死一人
倉艮”
任天憶大叫一聲。
聲音中帶着憤怒。
武其陽就要站出來,但是卻被白玉強給擋住了。
“倉艮是我的手下按照我們特別行動隊的規則,除了我之外,其他長官要質問隊員,應該通過我”白玉強道。
“好,我問你,倉艮自從進入特別行動隊,可曾出過勤”任天憶問。
“不曾,我特別行動隊員可自由行動,出勤不是必須的規則”白玉強回道。
雖然不滿武其陽,不過他也不能這時候把武其陽給賣了,怎麼說武其陽也是他名義下的手下。
另外,要是真讓任天憶抓住武其陽的小尾巴,這個胖坨子非得趁機發難,在分配給任天揚的物資上進行剋扣。
任天憶點了點頭“嗯,特別行動隊員,確實應該給一些自由,不必每天出勤”
說完,任天憶樂呵呵地看了看周圍的衆人。
他話鋒一轉,笑道“只是,據我所知,每一個特別行動人員在進入特別行動隊之後的三天內,必須出一次任務,可是倉艮進入特別行動隊這麼長時間了,卻並沒有出過一次任務喫白食,喫到朝庭前線來了,這件事,我要一個解釋”
任天憶拿着手指輕輕地叩着他的桌面,他對着錢亮道“錢司令,喫白餉的事,在軍中是不是很普遍”逃離試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