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使喚我們呢?”大白卡着動彈不了,它不耐煩地繃着勁兒,漲紅了臉,然後直接將兩邊礙事的牆給……擠塌了。
它每跳一步,地上就裂開一道縫,小白不忍直視地從鼻子裏吐着氣,“蠢貨,你想將地弄塌嗎?”大白不以爲意,只是盯着這幾個剛剛還很牛氣,現在卻縮成一團的人類。
兔牙一齜。
“你們——”還沒說完呢,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突然出手,用魔法球攻擊大白。
它的魔法球會爆炸,直接在大白麪前小型爆炸了下,大白猝不及防地吞了口煙霧,然後嗆住,忙吐了一口煙出來。
“好的,少年你的要求小爺滿足你,還有你們——死定了。
”“主人只讓你帶他回去,沒讓你殺人。
”小白有些不耐煩,它如果直接飛走,回去主人如果問起這隻兔子怎麼沒回來,它會不會捱揍?帶着這樣的疑惑,它才忍着脾氣在這等着的。
至於背上這個,它似乎看到了主人所說的“狐假虎威”現場。
“別別喫我們……”後面的人,見大白生氣了,立即將前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攻擊這隻兔子界的變態的傢伙推了出去。
“你,喫他喫他!”大白低頭,張開嘴,直接將這前面的吞了進去。
生吞……別看它外形看起來無害,但它吞人的時候,纔是真實的兇獸本獸。
但它吞完,立馬又吐出來。
“本小爺不喫人,太臭。
”熱衷胡蘿蔔的大白,看着被它口水包裹,瑟瑟發抖的男人,囂張地擡起腳,直接“啪嘰”拍斷了對方一身骨頭。
沈昭慕看得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明明是這麼血腥的畫面,但他卻看得熱血沸騰起來。
大概是,一直被壓迫着,壓抑自己的他,終於有一天,看到這樣,將欺辱他的人,徹底踩在腳下的一幕。
只是光這樣,還遠遠不夠,不能親自動手,太可惜了。
小白嫌棄地吐槽,“吃了還吐出來,你惡不噁心?”“那你來啊?”好像就等這句話似的,小白忽然冷冽地笑了一聲,回頭看了眼坐在自己背上的少年。
“年輕人,你是跟我回去的,別忘了這點。
”沈昭慕還是有些怵這頭兇獸的,但他還是繃住了表情,只沉默地點點頭。
那邊大白就不樂意了,“你這是作弊!喂,臭小子——”話沒說完,就見小白猛地往前一撲,然後一腳踩死一個,最後還有個想偷襲它的,被它一口吞了。
老虎是喫人的,肉食動物不會和那隻蠢兔子一般吃了還吐。
它是骨頭都不帶吐的。
“等會。
”好巧不巧的,就剩下那個小偷,他已經嚇得地上有一灘水漬了,他坐在地上,手撐地,屁股往後拖行試圖躲避小白。
但沈昭慕這個時候從小白背上跳了下來。
“這個留給我。
”他握着那把匕首,終於可以從身後,拿到了身前。
哪怕是仗勢欺人,但那又如何呢?他這些年,便是這麼過來的,靠着依附所謂的強者,受歡迎的人,舉步維艱地活,又狐假虎威地去反擊報復。
他戴着很多面具,十五歲就開始感到暮氣,變得世故又虛僞。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站在頂端,俯瞰這些螻蟻,將他所受的不公、欺凌,全部踩在腳底。
“別,別殺我……”小偷不敢動魔法,試問,你前後不是巨型兔就是喫人的老虎,你還敢施展那點伎倆嗎?他不敢。
他眼都不帶眨一下地舉起,落下,刺入,抽出,再刺入。
溫熱的鮮血濺到了他臉上,他擡手,抹去眼皮上的那一滴,然後看着男人嚥氣,纔將染血的匕首往男人身上的揹包抹了幾下。
他左臉嫣紅的血漬讓他秀氣斯文的臉,看起來多了點病嬌感。
“我去——”大白變回玩偶大小的形態,看着這一幕,只覺得……這少年帶回去,和小變態……咳,小主人簡直就是絕配啊。
惡龍的徒弟,果然也只能是惡人吧。
似乎是發現大白在看他,沈昭慕將匕首收好,然後拿回屬於自己的寶石,多的他一個也沒拿,轉過身時,卻看着大白和小白,笑得很是溫順乖巧。
“好了,我可以跟你們走了。
”如果不是才目睹他怎麼一刀一刀的,將人折磨得差不多了,才抹了對方脖子,大小白都不會相信,這麼一個長得溫順無害的少年,會下手這麼狠。
不過,可能人類羣體中越是好看的越是危險?不然,主人人形時那個長相,看着就和公爵家,不,王宮公主似的,但是她只要一動,那就是大殺器。
“額,好,走,趕緊走。
”等坐在小白背上,看着穿過的雲層,以及底下渺小如微塵的建築和根本看不見的人。
他忽然對變強的渴望,更強烈了起來。
只是……能讓這兩頭兇獸稱爲主人的“人”,該是多麼強大的生物,不知道它讓這倆抓自己是爲什麼。
沈昭慕沒有出過學院,所以也就不怎麼認得路。
尤其是,地圖標的是地上的,但他現在是在天上飛。
所以等他出現在寒潭前的樹屋底下時,他都沒意識到這就是叫整個安格斯學院存在這麼多年的惡龍,所封印之地。
不過,他看到在鞦韆上晃盪的池芫時,愣住了。
長了張東方面孔,美得像是畫上走出來的女孩,她的頭髮很特別,火紅大波浪,襯得本就白皙的小臉如雪似的白。
但她的眼睛,卻是紅色的,像是漂亮的寶石。
她穿着黑色的長裙,一雙腳赤着,在鞦韆上晃盪。
看到他來了,也只是嘴角彎了彎,一雙紅寶石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紅色眼睛的女孩,是什麼種族?他沒見過。
但他不敢貿然上前,因爲他意識到這麼一個看着漂亮得不像是真人的女孩,能夠使喚兩頭頂級兇獸……到底什麼來歷?目前,他還沒聽說過兇獸可以變成人的例子。
“剛殺過人?”正在沈昭慕腦子飛速運轉時,坐在鞦韆上的女孩,輕飄飄地就從正晃在高空的鞦韆上,輕巧地飛向他。
來到他面前,腳浮着,能夠與他身高齊平的高度。
平視着他的眼睛,兩人近到,他可以看到她毫無瑕疵的臉。
“我……”“噓。
”池芫眼裏滿是笑意,手指抵着他的脣,另一隻手輕輕地揚起,指尖一勾,水流旋成一股,她手沾了點,然後用乾淨漂亮的手擦拭他面上乾涸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