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魔法師，也不可能。
比起人類，她更像是天神，一個天真殘忍的，卻又分明的神。
“算了。
”不等呆愣思考的他回答，池芫便手指收起，雙手都摟在他脖子上，輕慢之間便放了這些狼的性命。
殺容易，放卻說明，她想要奪走這些性命，是多麼容易。
“明天教你飛行術。
”哪怕是黑夜中，池芫的眼睛也能清晰地看見少年的臉，她輕悄悄地對他道。
沈昭慕卻狐疑地想，爲什麼說的都是“術”而不是“xx魔法”？而且她教他的魔法，真的很厲害，簡單易學，卻又正宗。
不像學院老師教的那種，他就算學會了，也總是失靈。
“走吧，抱着我，跳下去。
”跳下去？抱着她跳下去？沈昭慕一時之間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不會飛——”“哦，你想我抱着你跳下去？”池芫靠着他肩膀，指了指自己的小胳膊，眨巴了下眼睛。
等將人逗得面紅耳赤（羞慚的）了，她才收起玩笑的心思，直接帶着他用空間魔法，傳回她的老巢。
沈昭慕抱着池芫回到鞦韆前時，還有些眩暈和茫然。
她的空間魔法，真的好厲害。
能夠這麼輕易地就更換空間……還沒有什麼傳送陣，隨時隨地起了意便能辦到。
這是何等的強。
“捨不得放我下來了？”少女稚氣中滿是惡劣笑意的聲音，將沈昭慕的理智找了回來。
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公主抱（儘管是對方自己擺好的姿勢）着小魔女。
忙將她放下來，剛鬆開，他便一個踉蹌，眩暈感加強。
“你該不會……暈空間魔法？”池芫瞪了瞪自己的瞳孔，要是這樣的話，可就事情大條了。
這可是逃跑絕佳的掛，沈昭慕不會這麼倒黴吧。
大白卻是若有所思地轉動它的紅眼睛，大概是使用了窺心魔法。
“他……是餓的，累的，傷的。
”池芫斜睨它一眼，你擱這唱歌呢。
“倒是忘了。
”是個人類少年，被揍了一頓受了傷，還苦練了一天的化形術，滴水未進。
她看了眼自己倆小弟，想了下，踢了踢從體型上也能看出更適合這個任務的大白。
“給他弄點喫的來——記住，是人喫的。
”大白莫名其妙地捱了主人一腳，抱着禿了一塊的尾巴，哼哼唧唧不大情願，但又敢怒不敢言地跑去覓食了。
這破林子，有啥是人類能喫的？它不理解。
小白像個雕塑似的在那杵着，池芫眼風一掃，它便沉吟一聲，“主人，我帶他去洗個澡？”這疑問的語氣，看來在迷霧森林的時候，她下手還是重了點。
要不然怎麼好好的森林之王，就被她揍得這麼溫順如貓了呢？想着，她沒有像對待大白那樣，微微頷首，“去吧。
”沈昭慕也會看眼色，他對着池芫說了聲“謝謝”，然後爬起來，看了眼在自己面前龐然的小白，沒有不知好歹地爬上去讓人揹他。
但小白現在更會看眼色了，他被池芫變態的強給虐狠了，要不是當時求饒得快，它現在已經是一塊骨架了。
它微微曲了前腿，身子矮下來，“上來。
”沈昭慕回頭看了眼池芫，後者笑睨了他一眼，“怎麼，你想我圍觀你洗澡？”“……”魔女的冷笑話，着實冷得他四肢百骸都疼了。
沈昭慕看了眼那邊平靜又帶着一股壓抑的寒潭，不禁好奇，“那不是有個水潭麼……”小白聲音冷沉得很，帶着警告，“你想死的話，可以去洗。
”這話叫沈昭慕更加好奇那水潭的奧祕了。
但他一向知道，好奇會害死人的，不要將好奇心付諸於實踐，放在心裏就行了。
“好，知道了。
”“主人器重你，你不許背叛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小白倒不是對池芫有多真心，只是它和池芫締了契約，如果池芫有事，它也跑不了。
再者，它森林之王，只服更強的王者。
顯然，池芫便是這樣的。
“她……叫什麼？我難道和你們一起叫她主人麼？”沈昭慕不動聲色地試探。
小白果然沒察覺，但它卻也被這個問題怔住了。
這龍有名字的，大家叫她莉莉，只是……它可不敢告訴他。
畢竟，叫莉莉，還這麼變態強的，這塊大陸，還有第二個嗎？魔法學院的學生，肯定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所以它沒有告訴沈昭慕，畢竟，主人在他面前隱藏了自己的龍角，這便是想隱藏身份的意思。
這個道理就連大白都懂，它就更不可能犯傻告訴他了。
“你自己問她。
”大白將這個皮球踢了回來。
沈昭慕眼裏劃過一絲失望，原本以爲能從這老虎嘴裏套出什麼話來，還是他想得簡單了。
等小白帶着沈昭慕到附近的小溪洗了個澡，又將髒了的衣服換下，洗乾淨了回來時，大白已經有模有樣地在搬了個長石板，在上面擺飯了。
它帶回來的食物……小白看得眼角一抽。
別說人了，老虎看了都不想喫系列。
胡蘿蔔、白蘿蔔、番薯。
全生的。
池芫坐在鞦韆上不爲所動，沒有看到大白這番“白費功夫”，只掃了眼換了身黑色的學院制服——魔法袍的沈昭慕，稍稍點了下頭。
“做工還湊合，就是毫無實用。
”像是點評衣裳，但沈昭慕莫名有種窘迫感。
這話，她用來點評他，好像也適用……但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少女又大方地笑了下——“等你學會空間魔法，自己帶着寶石去黑市買身像樣的行頭吧。
”她記得，黑市裏有一樣堪稱是刀槍不入，還有隱身功能的魔法袍，就是貴了點。
只可惜她的本體離地下城市太遠了，如果她去的話，很容易成爲沒有魔法的廢物點心。
目前，還是算了。
“真的嗎？”沈昭慕只聽她說要他留下學本領，陪着她，以爲不允許他出這個林子，但現在，她的意思卻是不限制他外出？池芫掃了眼他這毫不加掩飾的喜悅，潑了盆冷水下來——“等你學會了再說。
”眼神彷彿在說：就你這資質，你以爲你能那麼快學會？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剛要起的好感度，就這麼穩穩地落了回去。
系統氣得讓她少打擊孩子。
池芫：不稀罕這好感度，他又打不過我，趁這會我沒心軟，趕緊多打磨打磨。
系統：……每次你對碎片片的行爲，都讓我以爲上個位面來的boss，是不是哪裏又得罪你了。
（今天的第5更了，晚上繼續加！）